病名为爱[娱乐圈]+番外(122)
【景时:今天宝宝的男朋友也不会来探病吗?想我超帅、超温柔、超大度的男朋友啦/大哭/大哭】
【景时:对了,这两天一直在输液,护士小姐姐说我的血管太细了,每次都要扎好久,现在手背都青了QAQ】
昨天晚上 19:55
【景时:今天好困,准备早一点睡了,晚安易然。】
【景时:你也记得早点睡啊!晚安/爱心】
今天凌晨 3:26
【景时:又做噩梦了,还梦到了噩梦惊醒你就在身边。】
【景时:易然,伤口好疼...】
【景时:我很想你......】
【景时: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我们不要冷战了好不好,我会努力改的。】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翻到那条提示的时候,景时一整天都微微扬起的嘴角终于彻底耷拉下去。
——她还在骗谁啊?
商陆、莞尔、还有哪些外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就也跟着以为易然只是普通的闹了个小脾气吗?
景时心里再清楚不过,现在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演出一切都好的样子罢了......
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关心他、撒娇、说想他、然后在睡前道晚安,但事实却藏在她撤回的那一条消息里。
凌晨三点半的消息,易然八成没看到吧?但那句话八成也是他想说的吧?
——我们是不是要分手了。
窗外雨声渐起,潮湿的风灌进来,冷清的病房里一下就更凉了,手背上针扎的疼也越来越无法忽视。
所以,景时干脆把针头□□丢在一边......
——很想他,真的很想他,但除了对不起似乎也没什么能和他说的了。
——算了,也还是不要说对不起了,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景时都数不清自己曾为多少事情道歉,麻烦多到连她都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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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在7层,往下面看去所有的一切都很小,跑着找地方避雨的人、下班回家路上的人和车辆,渺小得像是微缩世界里的玩具一样,热闹得像是和她根本不存在同一个时空之中。
当然,高层的风也很大,她不过才站到窗口一会儿,潲进来的雨就把病号服淋了个半湿。
手机似乎刚刚接通,可惜现在已经在床头的鱼缸里彻底黑屏了。
如果,不是看到了易然,景时真的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说...将要做什么?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热闹世界的时候,感慨那一切都不属于她的时候,她的易然就在她视线正下方。
他一直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坐了几个小时、或是几天?电脑和背包就放在身边的长椅上。
或者说是心有灵犀?
在景时站到窗口前的瞬间,易然也恰好抬头看上来。
他们视线交汇了一秒?也许更短。但却有种对视了很久的感觉。
然后,景时就看到他用力丢开伞、任由电脑和背包全部暴露在大雨里,冲进楼里。
第81章 最后一幕(4)
易然上气不接下气的撞开病房门的时候,护士大姐正在帮景时换下被雨淋透的病号服。
她里边只穿了一件吊带的蕾.丝.内.衣,露出一截颈子和背部连接处的美.好.曲.线,易然忙抬手蹭了蹭鼻子,转开了视线。
“景时这双手实在惨得没眼看,好在今天已经挂完两瓶,剩下这瓶也没剩多少就不再扎她一次了。”
看见易然那样闯进来,护士姐姐倒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的,依旧笑呵呵的嘱咐他们。
“下次洗手洗脸时可要小心点,衣服湿了还是小事,就怕伤口碰水。”
“好啦,今天就可以休息啦,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她很麻利的帮景时扣好前襟扣子,然后便一脸暧昧的笑着从易然身侧溜出病房。
易然气息还未平复,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可吵架这种事,最讲究一鼓作“气”,被旁人一搅合,易然一时间像是被人塞了一颗菓子,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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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然安静站在离她几步远的位置一动未动,景时也是,病房里的时间仿佛被冻结起来。
才刚刚淋过雨,景时唇色几乎白的透明,几次犹豫着想要张口的样子,像极了戈壁干涸河滩上一条濒死的鱼。
“雨突然下得好大,都淋进来了,我才拔了针去关窗...不过我骗护士姐姐说...衣服是洗手弄湿的。”
说话的时候,景时的视线四处乱飘,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
“还有...还有那个...手机,”她瞥到易然的视线从窗边的凳子,转到床边柜子上,只能低头讪笑着继续扯谎,“手机是不小心掉到鱼缸里的。太滑了。”
“你今天不忙了吗?怎么突然过来...我这儿、也没什么事啊。”
为了让这话更可信一点,景时还努力鼓起勇气,抬起脸对他笑了一下。
可惜,即使易然不是那样一副愠怒的样子,单凭她自己一个人,这谎也实在没说下去的底气了。
易然好像比刚刚更生气了!怎么办?
景时紧紧揪着衣摆,死死忍着漫上来的眼泪。只期待着,他能同往常一样,先原谅自己,哪怕回一句话也好。
他们或许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也或许才不过冷场了几十秒。
易然电话突然震起来的时候,景时简直如蒙大赦,可惜对面那人一开口她就再也撑不住脸上的笑了。
“景时可能出事了!你现在马上去病房看住她!”
是林星程——因为太过着急,他的声音景时隔了几步远都能清晰听到。
易然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都爆起来,他从进门一来一直保持的平静表面终于被打破。
易然咬紧后槽牙、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可他为了压抑愤怒的沉默,却让林星程更着急了。
“景景刚刚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才接通她就断线了,回拨时已经联系不上她了!你先不要管为什么!马上!现在、立刻马上赶到景时的身边,不管她是在病房还是在哪,现在去找她!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出事!”
“易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莞尔说你就待在医院,现在能救景时的就只有你了!易然!你听到了吗?你说话啊!”
一直得不到任何回应,林星程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在吼。
就在他和景时即将同时处于两种极端的焦虑顶峰时,易然才终于好心的开了口。
“她没事,我在。”
说完,易然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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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谎言和沉默之后,他们依旧都没能避开这完蛋的现实。
易然还是很生气,这也是景时第一次看到他在生活中如此明显的表露愤怒。
易然的拳头攥得很紧,景时只是看着都觉得很痛,但他的眼里却泛起水泽,像是...某种亮晶晶的、名为难过的情绪......
景时彻底放弃抵抗,认命一样直直迎上他的视线,不再有任何躲闪。
还要道歉吗?没用的!解释呢?好像也都是废话。
因为她站在她的位置,而易然...易然站在他那里、她的对面。不论怎样设身处地的为对方考虑,他们终究只能做自己。
尽管景时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过很多种可能——关于他开口的第一个问题——也自认为心里已经足够平静回应,但听到他的问句时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易然有些哽咽,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沉在鱼缸里的手机上。在那样浓重的悲伤里,他刚刚的愤怒都显得不值一提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声音却更颤了。
“如果,我不是碰巧站在楼下,碰巧抬头,你就没有要和我说的话了吗?没有道歉、没有道别...什么话都没有吗?”
景时真的失算了。
像是为了面试准备好所有题目,可考官却问得格外出人意料,而她半点思路也找不到,站在他面前被逼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景时!”愤怒、失望、难过...易然的情绪已经复杂得难以分辨,彻底漫出理智的堤坝。
“我恨不能把一颗心都剖给你,到底还是哪里做得不够呢?你和林星程共享的秘密、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我都尊重,从不逼你说出来!我知道你心理状态不好,平时努力护着你,这些天更是问了不下十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