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蠢到我了(30)
“不用了,我已经联系她的父母了,现在我就回家了。”
陈芸叹了口气,“那你赶快回家,路上自己注意点。”
季念轻“嗯”了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刚才只顾着送苏纯淳回家,没注意到时间,才害陈芸担心,心头不由有些愧疚。
一直以来,他都明白陈芸对自己投注了很多,只不多她的那份爱,有时候压得自己喘不过气起来。
路灯闪烁着暖黄的光线,在静谧的夜色中尤为明亮,一盏又一盏,照耀着前方蜿蜒的路。
沉稳而又均匀的步伐落在地面上,季念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泛疼的那侧,眉心一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劲,
只是想起苏纯淳那红着眼睛,抽噎难过的模样,烦躁的心情又随之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而又单一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像是心头被人揪住了一块难受。
久远的记忆飘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哭了。
平时的她总是用嘻嘻哈哈的模样来掩饰着,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的苦楚与心酸,只会躲在角落里,抽抽搭搭地哭着。
第一次遇见苏纯淳时,她就刚哭过。为了遮掩,她不让人转头发现她那刻狼狈的模样。
可殊不知,明显的哭腔已然出卖了她。
—
第二天苏纯淳从床上醒来时,已经接近是十一点了。她从柔软的床垫里翻身下来,只觉得头昏欲裂,整个人难受得动都不想动。
记忆完全断片了,昨晚经历了什么,怎么回到家的,又是怎么上床睡觉的完全记不清了。
透过镜子看到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一身,苏纯淳渐渐定下心来,估摸着应该没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是脑袋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五官模糊,面容清冷,残留的记忆告诉她,这人的名字貌似叫做小乞丐。
苏纯淳有些后怕,慌忙打开了揣在裤兜里的钱包,数着里面的现金钞票,又拿出消费的火锅□□来看,一对,发现足足少了一块大洋。
她估计是把那一块打发给了难缠的小乞丐。
等到有些饿了,苏纯淳就点了份外卖。吃完又收拾了一下杂七杂八的,才去学校了。
晚自修的时候,脑袋还是胀得难受,顶着头晕目眩,煎熬着才把作业写完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丢人,她喝的不过是低浓度的酒精饮料而已,怎么就醉成那副模样了,后遗症还这么难受。
以后,打死她都不会去碰酒了。
周一早上,见到季念的第一眼,苏纯淳就笑出了声。
望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红痕,她调侃道:“季念,你是被人□□了吗?”
季念阴沉着脸,冷冰冰的眼神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上扫过,看样子她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他轻“嗯”了声,气定神闲地在位子上坐下,转而又乜了她一眼,“不是被人,是被狗。”
“……”
苏纯淳强忍住了笑意,长舒口气,突然正色道:“那就好,要不然乔女士可能会误会的。”
“……”
季念冷哼,眼眸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想得这么多,怎么不想想周六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闻见这话,不禁抖了个激灵,周六那天晚上?不就是她喝醉的那个晚上吗?
一阵后怕,莫非季念派了人在跟踪监视她?
连周末都要盯着她有没有学习?这疯狂的嫉妒欲……她只是个年级两百啊,干嘛非要盯着她不放?
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她抖了抖肩膀,一把握住了季念的手腕,“季念大神,是不是只有我考了全段倒数,你才能放过我呀?”
“……”
—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修课,乔女士从门口进来,就把苏纯淳叫了过去。
她手里捏着苏纯淳昨晚上放在她办公桌上的检讨书,神情不悦,语气尖酸又刻薄,“苏纯淳,你的检讨书写的还真的自成一派啊。我让你写的是在学习上和季念的差距,你看看你写的什么?”
“……”
苏纯淳反驳:”我写的就是学习上呀。”
“你这么说,是觉得自己写得很好?”她抿唇,不等她回答,就先嗤笑了一声,“那你把这一段读给全班听听。”
“……”
苏纯淳看了下她大概手指大概指的位置,有些心虚。
悻悻然接过了检讨书,她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在关于’我和季念的差距在哪里’这个问题上,我相信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我和季念排名上的差距。他在全段名列前茅,而我却只有全段两百多的成绩。”
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继续读下去:“但其实这只是表面上的差距,究其根本原因在于季念拥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同桌,她每天都会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带不少红薯,这样他能省下吃饭的时间用来学习。”
“而我的的同桌却很不近人情,他每天故意在我面前吃很多红薯,放出臭气,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人无法专心学习。”
“其实我也不恨他,只是希望以后我的同桌能好好像季念的同桌学习,争取早日改过自新,学做文明的青年,不再污染浪费新鲜空气。也只有这样,我和季念之间的差距才能不断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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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语闭, 全班哄堂大笑。
乔女士的目光幽幽地徘徊在苏纯淳身上,盯得她后背一阵发凉,赶忙垂下了头, 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敛眸时余光扫过季念的脸, 远远的, 就能看到他淡然神情中隐藏的狠厉, 像是要把她杀干抹净一般。
这一段文字, 她原本是因为太想吃烤红薯了,才胡乱写上去的。原本打算要划掉的, 可没想到写着写着就忘记了, 最后没检查就交给了乔女士。
悲伤……
哄哄然的笑声落在乔女士耳里,她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示意全班安静下来, 继而冷冰冰地质问道:“苏纯淳, 你这段话的意思是季念影响了你的学习?”
“……”
“不是。”她胆怯地摇了摇脑袋, 恐惧占据着内心。
乔女士冷笑了声, “那看样子就是红薯了?”
“……”
苏纯淳咬了咬干涩的嘴唇,一颗心就像沉进了大海里,承认道:“不是, 是……我的懒惰影响了我的学习。”
这个答案显然让乔女士比较满意。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乔女士瞅了她一眼, 又看向台下, “既然苏纯淳这么懒, 那我认为我有必要好好给她敲一敲警钟了。”
听到这话, 苏纯淳就觉得形势不妙, 估计乔女士又要来整她了,“距离期中考试还有两周时间,苏纯淳要是能考得比季念好, 那我就当做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没有考到,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这里卷子练习册很多,到时候让她写个够。”
“……”考得季念好?这确定不是在逗她?
苏纯淳倒吸了口凉气,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不就让我考年级第一么。”
两人隔得不远,乔女士听到了她的话,偏头便睨了她一眼,“再多说句废话,就叫家长了。”
苏纯淳不敢再忤逆乔女士了。从讲台上下来时,几乎是把头埋到了胸口处,无法直视班同学投射来的目光、
她坐上位子,偏头用余光瞥了眼季念阴森森的侧脸,胆颤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季念,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季念写字的手顿了顿,分了一半注意力给她,“我也看不出你是无意的。”
“……”
苏纯淳厚着脸皮地无视了他的嘲讽,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季念,你知道乔女士说让我考过你的事吗?”
季念放下了笔,泰然地看着她,闷哼一声,“你是觉得我聋了?”
“……“
苏纯淳干巴巴笑了两声,支吾着:“可是我觉得我们两个是友好的同桌关系……我就真的一点也不忍心考过你……”
“……”友好?不忍心?
毫无波澜的双眸里倒映着苏纯淳,装得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季念轻蔑地笑了笑,“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善良的份上,去找乔女士帮我说个情呀?”
“我面子有这么大?”
苏纯淳重重点了两下头,鼓起勇气:“你能不能帮我和乔女士说,让我选个人代表我,和你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