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澜千蹲下、身,替纪薇把小东西都捡起来,装进她的包包里,又抽出餐巾纸递给她,“哭什么?没做过,谁也不能冤枉了你。”
纪薇傻傻地看着他,“你……你相信我吗?”
彭澜千勾了勾唇,“你是我千挑万选的助理,我自然相信你的为人,若是你有问题,岂不是说我眼光差?”
“可是……”都证据确凿了。
“吴小姐,”彭澜千看向吴露,十分不喜,简易求着他带吴露,因此他接了这部戏,可吴露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他倒尽胃口,不琢磨演技,以色、侍、人也就罢了,偏偏不安分得很,好端端的总要折腾些事情出来。
“你的耳坠究竟是怎么到纪薇包包里的,我亲眼所见,要我把过程详细地说出来吗?或者——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二十万,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已经能构成犯罪了,是非黑白,总有定论,你说呢?”
“彭老师……”吴露不明白彭澜千为什么总要护着纪薇,圈子里哪个女人不甩纪薇几条街?她看着彭澜千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有些心慌,难道他真的看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嗫嚅着。
“是吗?”一声轻笑,便看见卸完妆的章幽悠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过来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吴露,目光精明,好似将吴露看穿了,“吴小姐真的不懂澜千说的吗?真是不巧得很,我也是目击证人,目睹了吴小姐手段高超的全过程,你说你,是不是宫斗戏宅斗戏拍多了?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摆弄?我要是你,既然上位不光彩就低调点,好好拍戏,先把脚跟站稳,别急着弄些幺蛾子出来,让大家都不高兴。”
“你们……”
吴露确实有些慌了,一个人说看到可能有假,但两个人都看到了,她就信了。
章幽悠挑眉看了一眼彭澜千,美得十分张扬。
“吴小姐,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章幽悠继续逼问。
吴露咬咬牙,勉强笑道:“可能是误会,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我和纪薇站得近,又说了一阵话,可能耳坠是那个
时候掉进她包包里的。”
“这样的解释……”章幽悠看着吴露紧张的模样,笑了笑,“倒也说得通,不过——”
“你咋咋呼呼地一阵乱忙,又太心急,冤枉了纪小姐,你不觉得该道一下歉吗?你可别忘了,刚才纪小姐说会告你诽谤。”
吴露抓着台阶就下,变脸十分自然,诚恳地对纪薇道:“实在对不住,纪薇,我也是太着急,因为这耳坠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给我的,意义不一样,请你谅解,刚才冤枉了你,你别往心里去。”
纪薇看着面前同自己演戏的女人,她就不明白了,一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这么拙劣的说辞还自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她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就是刚才说话的时候,吴露趁机将耳坠放进她包包里用来冤枉她的。
她不想接受吴露的道歉,也想按刚才自己说的那样告她一个诽谤,可又能怎样呢?
吴露是明星,自然有公关替她处理,即便处理不好,闹出来,吴露也可以委屈地哭诉她真的就是着急,就是误会,而对方还不依不饶。
真是比吃了狗、屎还恶心!
事情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纪薇情绪仍然很低落,在旁边等着彭澜千和吴露拍戏。
“哎,可怜。”章幽悠竟然还没有离开,手里捧着一杯奶茶,悠闲地喝着,和纪薇一起看拍戏,“你说澜千明明这么讨厌她,还偏偏要演出刻骨铭心的爱恋,这得多难受,还好他演技在线,换了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纪薇赞同地点点头,又觉得章幽悠为人真是坦率,丝毫不做作,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样。
“刚才谢谢你,章小姐。”
章幽悠侧脸看她,好笑道:“谢我什么?我不过胡诌了两句,你还真当我瞧见了?怎么可能?我和澜千拍着戏,哪里能分心,不过对付吴露这样的小白莲,诈诈她也就够了。”
纪薇愣了,“这么说彭老师也没有瞧见?”
“当然,”章幽悠点头,“他还是第一次撒谎呢,就为了给你解围,你不知道他,实诚得很,当年我们俩分手,我问他为什么,他竟然都吝啬得编一个,哪怕是不来电都好,偏偏他要告诉我实话,他那小不点妹妹不喜欢我,靠!当年我又年轻,又漂亮,你看我现在的颜值就知道了,简直跟仙女儿一样,是个男人都知道要选我吧,他竟然为了那个小讨厌,就和我分手,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输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儿!”
“对了,你看到过他家那小姑娘吧?顶顶地讨厌,比吴露还让人烦,不管去哪里约会,她总是要黏着澜千,小小年纪心机就重,还冤枉我欺负她。”
章幽悠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照我的脾气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谁让对方是个小孩子?彭澜千又宝贝得紧,这是我活了这么大辈子,在同性面前唯一吃亏的一次。”
她对纪薇十分感兴趣,“我看澜千对你不一样,你可要加把劲儿,把薛彩彩给干、掉,好好替我出一口气!她这么宝贝她哥哥,你就越要给她抢走!”
纪薇冷汗涔涔,“我不行的。”
连你这样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大美人儿都没办法,更何况是她?章幽悠对她这莫名的信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彭澜千确确实实对薛彩彩很上心。
“别妄自菲薄。”章幽悠给她打气,“或许彭澜千就喜欢你这一款呢?平凡又真实,带着烟火气,我是没指望了,薛彩彩不喜欢我,他就半点机会都不肯给我,这辈子不报了这个仇,我死了都不安生!”
章幽悠是个话痨,还想再传授纪薇点经验,经纪人过来阻止了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小悠,慕先生等你很久了,快些走吧。”
如此,章幽悠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第二十三章:错了
昨晚喝了太多酒,头疼欲裂,林九月撑了个懒腰,意识渐渐清明,发觉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全身跟被碾压了似的,特别是腿根,腰间还搭着一只胳膊。
想到什么,她蓦地白了脸,腾地坐起身来,果然,自己全身赤、裸,胸、前皆是吻痕,可以想象出昨晚是多么地激烈。
她侧过头,看向胳膊的主人,竟然是谢福生!
她尖叫出声。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酒量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醉倒?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信任谢福生,从没有防备过他,怎么会这样?!
谢福生早就醒了,这会儿看她白着脸崩溃地尖叫,微微有些遗憾,要是她永远都像昨晚那样没有意识红着脸任他摆弄就好了,又乖巧,又听话,只会紧紧依偎着他,再也不会想别人。
“怎么了?”他坐起身来,准备去抱她。
林九月受惊地打开他的手,继而怒目而视,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去,直打得谢福生偏了头。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谢福生!你对我做了什么!”
被打了,谢福生也不恼,还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解释道:“昨晚你非拉着我陪你喝酒,我也醉了,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九月,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回去和简易解除婚约,我们就结婚,我发誓,简易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做梦!你也配!”林九月气得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指着谢福生口不择言,“你也配和简易比?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谢福生,昨晚那点酒根本就不会让我醉成这个样子,是你动了手脚,你这个阴险小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影响了我和简易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从今往后,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有多远滚多远!”
谢福生不笑了,摸着发疼的脸颊,道:“九月,我比简易更喜欢你,对你更好,你知道的,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
“你果然知道。”谢福生低声道,“明明我对你更好,你却总是视而不见,即使亲眼所见简易那样地荒唐,也同样喜欢他,我到底哪里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