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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的转身果然有人着了道,
江鹿白与纪云面对面,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场面极为尴尬。
正当江鹿白犹豫要不要改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教官喊道:“江鹿白,出列!”
这下真是躲不过去了。
江鹿白低着头出了列,孤零零一个站在最前排,看上去怪让人怜惜的。
不过教官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清了清嗓子:“其他人先休息十分钟。”
见其他人跑去喝水,教官将目光重新放在江鹿白身上,语气中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回事?让你领队,结果你连东西南北前后左右都分不清。”
江鹿白觉得还是要给自己正个名,轻声反驳:“前后能分清的。”
见教官瞪了过来,她又默默闭上嘴巴。
教官道:“感情还是我的错了?”
江鹿白这次学乖了,“我什么都没说。”
江鹿白受训期间,程沥正巧路过篮球场,他们三人中的俞渝过两天生日,蔡铭钊正在商量过两天去哪庆祝。
程沥听着蔡铭钊在耳边喋喋不休,修长的手指扣住可乐拉环,“咔哒”一声,糖褐色的气泡瞬间冒了出来。
蔡铭钊一边走一边说,他的目光无意间瞥见一个身影,顿时停住不动了,他拍了拍程沥的肩膀,疑惑地问:“程沥,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像不像我们开学见到的小学妹?”
程沥顺着他指地方向看了过去。
空旷的篮球场上,高大的教官面前,一个小绿人孤零零地低着头,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程沥仔细一看,果真是他“前女友”。
他心里升起了看戏的念头,正巧这时候站在江鹿白前面的教官让到一边,看起来是要单练。
这下程沥兴致更高了。
看到程沥站在铁丝网外,江鹿白身体瞬间僵硬了几分。
教官的指令在耳边响起,她只好努力忽视程沥等人的存在。
“立正,向左转!”
江鹿白顿了顿,也没细想,按着本能转身。
众目睽睽下,女生直直地转向右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哪出错了。
教官这下终于是忍不住了,捂着眼睛蹲了下来,肩膀一颤一颤的,他极力憋笑,生怕江鹿白听到后自信心受打击。
但是程沥就没那么好心了,可乐都笑撒了一地。
嚣张的笑声传到江鹿白耳朵里,她忽地意识到自己出错了,也不知是晒得还是怎么的,耳朵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那边几个还在笑。
江鹿白瞪了三人一眼。
程沥看到这眼神,也不恼,只是冲她举起手里的可乐,慢悠悠喝了一口。
江鹿白:?
程沥还嫌不够,悠闲地对蔡铭钊和俞渝说:“要不然明天买个西瓜过来吧。”
江鹿白:“……”
果然,
这人能安然活到现在,
是她们这一届新生太心慈手软。
作者有话要说:程沥:果然下次还是要换成西瓜
江鹿白:……做个人吧
第4章
江鹿白走回来,神情麻木。
教官轻咳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掩饰般转过身,只是不停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
江鹿白面无表情,“教官,我都看到了,你想笑就笑吧。”
教官闻言转过身,脸上带着几丝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他握拳放在嘴角,轻咳了几声,开始强行转移话题。
“你这方向感也太差了点,之前都没人教你吗?”
江鹿白听到这话,顿时陷入了沉默。
其实她小时候方向感还行,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但是!谁让她摊上一个不着调个哥哥!
江鹿白的哥哥叫江临,比她大八岁,专业是摄影,最擅长的是坑妹。
江鹿白小时候开始分辨东南西南,江临就故意在旁边唱反调。
等到宋云发现,那时候也晚了,江鹿白对于方向已经彻底糊涂了。
教官见江鹿白低头不说话,心里有点没底。
他不会是戳到小姑娘的痛处了吧?
林阳进部队那么多年,这也是第一次带女生方队,部队里全是大老爷们,他早把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丢到九霄云外,完全就是把这群小姑娘当成了部队的新兵蛋子。
直男教官走到江鹿白面前,蹲下来,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哭啊,别人看到就要说我欺负小姑娘了。”
江鹿白疑惑地抬头“教官,我没有哭啊。”
“那你低头干什么?”
江鹿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思考如何坑江临,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太阳有些刺眼。”
教官掩饰般咳了咳,随即站直身子挡在她身前,“今天天气不错。”
“……”
气温将近三十八度,这天气还真不错。
看着程沥三人离开的身影,江鹿白突然开口:“教官,要不你让其他人当排头吧。”
“为什么?”教官有点不解,“你除了方向感差一点外,其他我觉得都挺好的。”
江鹿白:“昨天晚上有学姐来找我,说是知道我会跳舞,想让我参加迎新晚会,可能过段时间通知就会下来,到时候训练时间就有冲突了。”
“这样啊。”
林阳带了好几届新生,对S大训练安排早已了熟于心。
S大军训最后一天,下午军训成果展示,晚上是迎新晚会,固定得很。
前两年他带的队伍也有男生被选中去唱歌,训练彩排什么事格外多,与之相应的训练时间就少了些。
“既然是这样,那你做排头也有些不合适。”
教官想了想,“要不然你和纪云换下位置,她正步走得还不错。”
江鹿白自然是没什么异议。
待哨声响起,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教官让江鹿白回归对列,随便跟纪云换个位置。
不明所以的纪云见自己代替了室友的位置,心里揣揣不安,看向江鹿白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羞愧。
江鹿白压低声音道:“和你没关系,是我主动跟教官辞职的。”
纪云愣了一下,刚想问她为什么辞职,脚跟突然被人踢了一下。
“说什么呢?要不要让大家一块听听?”
纪云急忙闭上嘴巴。
江鹿白那边,不做排头,脱离重点监视范围,教官对她也宽容不少,转身出错也只是瞪她一眼。
换了个排头,也没换了教官的暴脾气,只不过炮轰对象从江鹿白变成了纪云。
“注意节奏,给我走慢点,你走那么快,是要上天啊!”
那声音,吓得群鸟具散。
江鹿白站在纪云旁边,脊背挺直,心里则在盘算明天要不要联合纪云送教官一盒菊花,好好去去火气。
教官一眼看出她不在状态。
“江鹿白,看哪呢?”
“……”
上午训练结束,纪云就像蔫了的小白菜,惨兮兮地对江鹿白说:“江鹿白,我终于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咱们教官上辈子莫不是个喷火龙?”
“他的嗓子是铁做的吗?我吼几声就受不了了,他太强了!”
……
江鹿白扶着她,时不时应两句。
有人应她,纪云这个话痨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嗒嗒嗒说个不停。
寝室其他两人看着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其实你更强啊!
—————
下午的训练,教官终于放过了左右转身,开始训练正步。
一个排八十多个人,走齐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再遇到个教官是强迫症晚期,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比起这个,纪云觉得她和江鹿白两个就是不幸中的不幸。
中间的人教官也看不到,站在显眼位置上往往最倒霉,首当其中的便是排头。
“你们两个给我注意点,节奏和其他人都不对!”
纪云其实很想反驳,不止她和江鹿白两个,排里八十个人,估计有八十种走法,她们只是八十分之二而已。
教官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冷笑道:“纪云,你之前走正步不是挺好的,怎么当上排头也这样了,这排头的位置有毒还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这样!”
纪云就像寒风中的鹌鹑,不敢出声。
教官还是不想放过她俩。
“你们两个,出列!”
好了,单练的人变成了两个。
就这样,在教官数日的摧残下,江鹿白和纪云建立了坚不可摧的革命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