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人感染,阖门皆殁,可谓传染性极强。宣末帝更是下了罪己诏,请求上天宽恕,降下福祉。
然疫病并未停歇,这场疫情几乎夺走了上百万的性命。疫病起源之地更是成了一个“人鬼错杂”的空城。
连当时闻名的谢林志大夫也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着疫病肆虐人间。直到明治先祖称帝后,天降红云,祥瑞之气遍布王土,疫病才渐渐消失,此后百年风调雨顺,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方大夫,你可有诊断错误?或许这只是急热病症?”许文璋不愿相信,这几乎毁灭一个王朝的病症将要卷土重来。到时又会夺走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许大人,草民绝不会看错!我询问过柳公子的贴身小厮阿松,据他所说,昨日午时柳公子在周氏医馆门口与一病人相撞,随后便突发咳疾,直至今晨病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方应悬言辞恳切:“草民以为,柳公子的病情定是被昨日那人所传染,也不知那人究竟还传染了多少人。瘟疫病症急烈,传染迅猛,草民恳请大人下令封闭柳府,并且派人挨家挨户搜查发病人员,将其单独隔离起来。绝不能让疫病扩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方应悬语速急切,面容焦虑,两手不禁握紧拳头,只恨不得立刻代替许文璋发布命令。
许文璋颓然地晃了晃身体,两手撑在桌上。他面色发苦,心里焦灼难安,为何疫情会在他管辖之地发起,他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上天竟降下这等惩罚。
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周大夫呢?他如何说?”
“周大夫昨日便外出了,尚未归来。”方应悬心里哀叹,为何偏偏在这时候离开,倘若周锦还在,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这难道当真是上天的示警吗?
“大人,请您快做决定,此事万万耽误不得啊!”
“不……你让我再想想,此事事关重大,倘若贸然下令必将引起百姓恐慌!本官必须要得到确切的消息,单凭柳公子一人之证,如何就能下得定论!”
“大人!”
许文璋心里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如今大雍朝国富民强,圣上爱民如子,瘟疫怎么会降临?
两人僵持不下,室内弥漫着一股难言的焦灼气氛。
“大人,门外仁济堂药童夏林求见,说有要事找方大夫!”
方应悬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稳了稳情绪,声音沙哑地问道:“他可有说是何事找老夫?”
“药童说是下河沟村长想请方大夫去村里治病,说是村民无故发热,身体肿胀疼痛难忍。”
方应悬当即心下一提,连忙看向上座的许文璋。
许文璋眼露惶然,面色凄凄,喉头发紧,“快请他们进来!”
门外之人踩着步子离开,噼啪噼啪的脚步声一下下仿佛踩在了他们的心间。
很快,门便打开了。
仁济堂的药童夏林走进来,身后跟着惴惴不安的村长老谷。
“草民见过大人”
“草民下河沟村长谷雨见过大人。”
“快些起来,将你村里的情况详细道来。”
许文璋顾不得许多,立刻便要村长将村民情况详细说出来。
“启禀大人,昨日村里有三人接连发热,到了晚上更是又多了数人发热晕厥,下腹疼痛难忍,到了半夜就连我的小孙孙都开始发热咳嗽,小脸烫得如同火烧,小老儿实在没办法,只好来找方大夫前去看看。”
“此事你为何不早早禀报?”许文璋重重拍向桌案,怒声道。
村长一惊,忙的跪倒在地,惶恐不安道:“前日下了场大雨,草民以为他们只是偶感风寒而已,往常村里也有人感染风寒不治而愈的……”
许文璋无奈地闭了闭眼。
“大人,让草民前去诊治,倘若真是那病,草民恳请大人立刻做下决定!”
许文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来人!”
门外蒙舟立刻推门进来。
“大人。”
“你立刻让李铁带领几人前去柳府,禁止任何人外出。违令者乱棍打死!再带领一队人马跟随方大夫去下河沟村,务必一切听从方大夫指令!”
“是!”蒙舟朗声应下,随即退出房间,显然是下去调人了。
他心下沉甸甸的,仿佛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这个平静的镇上。
“大人,我这就去了,若一切都应了我所说的,我会让人前来禀告大人,届时请大人早做打算!”
“好!方大夫,一切就拜托您了,万请注意安全!”
村长满脸困惑地跪在地上,不知两人究竟在说什么,但又从中听出了几分不详,他心下焦虑难安,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只得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