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的时候,剧组正好拍男女主角的对手戏。
因为季时川的到来,王导也停止了拍摄,招呼着几名演员过来打招呼。
毕竟季时川是金主爸爸,几位演员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王导看着季时川身边的温软,惊讶,“经年也一并过来了?”
“经年是我带来的。”季时川接了话头。
王导这会儿还不知季时川与温软就是夫妻。
他皱了下眉,又松开。
这两人无亲无故的,这么会一起来?
当然他也不好亲自问,招呼着季时川进屋。
温软见他们有事,也不好跟进去,她看着季时川,笑了下,“那我出去转转。”
“嗯。”季时川抿唇,又说,“等会儿给你打电话,然后带你去吃饭。”
“好。”
王导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跟季时川合作过几次,知道他是什么性子,还没见他如此温柔的跟一个人说过话。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把季时川与温软是夫妻的这个念头上引。
……
温软在剧组碰见了喻慈。她是这部戏的编剧,自从开机以来,就一直留在剧组。
喻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温软,不过还是很开心,“经年,你怎么会来剧组?来探班?”
“正好来桑城有事,就过来看看。”温软说。
喻慈“哦”了一声,也没有怀疑温软的话,她熟稔的挽起温软的手臂,“你是第一次来桑城,我带你逛逛吧。”
“好呀。”温软自然是满口应了下来。
喻慈也结婚了,所以两个结婚的女人交谈起来,话题就挨到了一起。
桑城是著名的影视城,建筑格局也多种多样。
到处都是人,穿古装的、穿现代装的,多不胜数。
两人逛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
这时候王导也在催人了,两人便决定回去。
刚到剧组门口,就接到了季时川的电话,“软软,你在哪里?”
温软说:“我已经道剧组门口,你忙完了吗?”
“忙完了。”季时川声音温柔,“那我在工地旁等你,一会儿可能要和王导和剧组的演员一起吃个饭,你跟我一起去。”
“嗯。”温软唇角微微上翘。
挂了电话,喻慈看了看她的唇角笑,笑的揶揄,“你老公给你打的?”
“嗯!”温软大方承认。
剧组旁边,有一处施工工地,听喻慈说,这边要盖个酒楼。
正好剧组有一场戏就是这个——男女主主角在工地旁边发生口角,一块板砖砸下来,男主推开了女主,板砖砸伤了男主。
所以就用了工地这个景。
虽然王导暂时让演员们休息,但工人们还在继续修楼。
温软一进剧组就看到了季时川,他站在大树下,衬衣西裤,一手上搭着西服,另一只手插.进裤兜,身长玉立。
温软勾了勾唇,跟喻慈说了一声,就大步走了过去。
就差三四米的样子。
季时川也看到了她,唇角上扬,眸中的光彩熠熠生辉。
温软还没走过去,路过工地旁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小心——”
温软猛地抬头,看着头顶上那块即将要掉落下的木板,瞳孔瞬间睁大。
“软软——”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此时她身上还压着一个人——季时川。
温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刚刚她路过工地,吊车吊起的一块木板掉了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木板并没有伤到她。
她猛地被扑倒在地上,身上只有些小擦伤而已。
而身上这个人——
季时川脸色苍白,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将她护的好好的。
“时川?”温软眼眶瞬间就红了,就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你怎么样啊?你怎么突然……”
季时川碰了碰她的脸,唇角勾了一抹浅笑,“别哭,我没事。”
第33章
突发的情况将剧组的工作人员、演员们都吓坏了。王导连忙叫了救护车, 七脚八手的将季时川送到了桑城附近的医院。
温软不知怎么到的医院,行动僵硬, 手脚发凉, 脑海里全是季时川那张苍白的俊容,以及被血染红的后背。
季时川已经进手术室半个小时了,这段时间对于温软来说, 无疑是最艰难的, 如同读秒如年。
王导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她的样子,顿了下,说,“经年,你要不要去洗洗手?”
温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枯了, 红的发黑。
“嗯。”温软点头,快步走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 用力搓着手背, 干枯的血迹不消一会儿就洗干净了。
她吸了吸鼻子,视线有些模糊。
洗好了手,温软重新回到走廊里, 坐在了之前的那个位置上。
王导低头打量着她, 看着她比兔子还红的眼睛, 眉头微皱, 又问,“你有没有受伤?”
温软摇头。
她只是有点擦伤而已,擦点药酒就好了。
伤害都让季时川给自己挡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怎么那么傻呀?
明明离的那么远,偏要跑过替自己挡住木板。
他是傻子吗?
要是真出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温软眼角又湿润了,“啪嗒”一声,眼泪滴在手背上,又酸又涩,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王导给温软递了一张卫生纸。
他心中也纳闷。
在那么焦急的情况下,季时川竟然会给她挡木板。
他不是有老婆吗?
这要是为别的女人受伤,到时候该怎么跟自己媳妇交代?
“经年,你跟时川是什么关系?”王导搓了搓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要是只是普通的关系,季时川犯不着这么做吧?
瞬间,他脑海里边跳出了一个荒唐而大胆的想法。
然后,他猛地摇头。
不可能的,他虽然跟季时川交往不深,但他知道时川不是那样的人。
温软擦干了眼泪,刚准备开口,就看见手术里的门被推开了。两位主治医生走了出来,连上有疲惫之色,温软连忙凑了上去,着急的问:“医生,时川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安抚着家属,“放心吧,手术很成功的,休息个把月就没事了。”
温软松了口气,跟医生道了谢,便去病房看季时川。
季时川打了麻药,现在还沉睡着,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睫毛弯弯的垂着,薄唇轻抿,睡颜安静而祥和,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温软在他身边坐下,握紧着他的手,没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她刚刚害怕极了,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都像是置于冰窖,冷的彻骨。她不敢想象失去季时川后,那会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到现在,她已经陷入他的世界,她根本就离不开他。
“老婆。”一声低吟拉回了温软的神志。
季时川已经醒了,他反握着温软的手,唇角微微勾了下,“你有没有受伤?”
温软摇头,声音哽咽,“你怎么这么傻?万一真出事怎么办?我才没了爸爸,还要再失去你吗?”
温软哭的一抽一抽的。
将压抑的情绪倾述释放,眼泪决堤一般。
季时川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然而牵动了手上的输液管,一股刺痛传来,他嘶了一声。
不过,现在没什么比安慰老婆更重要的事了。
他直接拔掉输液管,伸手将温软抱进怀里,柔声安慰着,不过声线哑哑的,“老婆,别哭,我真没事,不信你打我一下。”
温软身子微凉,他抱着,心疼极了,“你一哭,我全身都疼了。”
温软收住了眼泪,红红的大眼睛盯着季时川,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知道了吗?”
“嗯!”季时川点头,保证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会儿看见那块木板,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不能让老婆出事。
他来不及细想,直接将温软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块木板。
他不后悔这么做,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挡住那块木板,保护温软。
“老婆。”季时川看着温软,心房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