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有期(52)
“醒了。”段屿离开她，紧紧盯着她。
还没反应过来，唇角一阵温热。陈侨被憋得呼吸不过来，脸色涨得通红，伸手推开他：“你干嘛？”
“早安吻。”段屿唇角往上掀，一字一顿道。
陈侨看着他的笑脸，记忆中他真的很少笑啊。她愣住。
“怎么了？”段屿看着她的表情，低声说。
“没什么。”陈侨不好意思地偏开头。没想到都是真的，简直是不可思议。
“要吃早餐吗？”段屿说，“身体应该没事了，等会就可以出院，顺便去吃早餐。”
“好。”陈侨还是有些紧张，不太敢看他。
段屿的手机传来震动，他低头瞥了一眼，“我打个电话，你先起来洗漱吧。”
他站起来转身出到走廊。
陈侨坐起来，捂了一下脸，还是有点懵。往病房外面看去。
段屿靠在走廊，他的身体颀长挺拔，穿着酒红色的衬衫，可能因为太忙，领口有些凌乱，发型也有些乱，他薄唇微启，眉目微蹙，似乎是在说工作上的事。
陈侨掀开被子，进到卫生间里边，里面已经备好了洗漱用品，她挤牙膏别在牙刷上，对着镜子开始刷牙。
刷完牙出来，段屿已经结束了电话。
她还是没啥思想准备，换好衣服，没怎么敢看他。
“想去哪里吃？”段屿淡淡的说。
“都可以。”陈侨说。
“陈侨。”
他声音略沉，陈侨忍不住抬头。
他说：“你是不是害怕？”
“没有。”陈侨下意识说，“我只是不习惯，我还没跟谁谈过。”
优秀的男生她见过不少，她读本科和研究生的时候身边都不缺人追，但是她对谁也没有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就没有心动的感觉，还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已经消失在了那个秋冬的季节。
但是重新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那种苦恼又重新回来了，才知道，原来有时候时间真的不能轻易的让人遗忘的。
段屿眸光落在她脸上，格外认真：“我也没有，陈侨，你是我段屿的女朋友，唯一的一个，你怎样麻烦我都可以。”
他伸出手，把她往怀里带，她身高在女生之中不算矮，但是相对他而言，还是显得有些娇小。能够理所当然的把她抱在怀里，是他以前所想却不能够的事，现在终于能如愿了。
他早就想过，如果这一生不能得到她，那么他就这样一个人也很好，至少他除了她，无牵无挂，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被生活压得寸步难行。
陈侨不知道怎么说，头埋在他的胸膛，只觉得热得烫人，脸颊憋得通红，不怎么好意思。
头上传来一道声音：“我只有你了，陈侨。”
陈侨能感受到他的手臂在收紧。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对待非常珍贵的东西。
两个人到店里面吃了早餐，段屿说：“你想去哪？”
“我，”陈侨说，“回家。”
她又没有出行计划。
“那我送你回去。”段屿说。
段屿送她到公寓楼下，陈侨刚想解开安全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已经先她一步，陈侨望着他凑过来的脸，他长得是真的好看。
看着，突然脸一阵温热。段屿唇角离开她的脸颊：“有事就联系我，我晚上会准时回去。”
陈侨不知道回什么，他说什么，她都没在意了。
段屿看她心不在焉的，唇角微微敛了敛：“先回去休息吧。”
“好。”陈侨离开副驾驶座。
不真实！
她感觉云里雾里。进到公寓楼里，脸还是烫的。等着电梯，没想到遇到了徐立然，手里提着东西，也要上楼，抬手碰了她一下：“搁这思春呢？”
“才没有。”陈侨抬头，没好气的说。
“没有脸红成这样，又喜欢上谁了？”徐立然说。
“你管我。”陈侨不怎么想理他，踏步进电梯里面，徐立然嗤笑了一下，“刚你在段屿车上下来的吧。”
陈侨没回他话，懒得理他。
“吃回头草啊，那么没志气。”徐立然说，“他有什么好的。”
陈侨不喜欢他说起段屿时的语气，又想起上次在他家里吃饭，他阴阳怪气的刻薄样：“他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至少话没有你那么多，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嫉妒他，嫉妒他长得比你帅，才会跟个妒妇一样，尖酸刻薄。”
徐立然：“……”
他冷笑：“行啊，这么快就懂得为他说话了，可以啊。”
陈侨说：“你再阴阳怪气，小心我跟以希姐告状。”
徐立然一噎，果然就没说话了。
段屿到超市买了新鲜的菜回来。做好的时候叫陈侨过去吃饭。
陈侨进他家的门，已经在他家蹭过饭了，她进去的时候倒是显得坦然。段屿做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吃完饭，段屿收拾好碗筷，陈侨说：“我回去。”
段屿淡淡的嗯了一声。陈侨抿了一下唇，这恋爱怎么跟没谈似的，她啥感觉也没有，看着他淡然的脸，她低下头，转头回去了。
陈侨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段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她的门，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衣服，显然是在等她。
“你怎么站在那里？”陈侨有些惊讶说。
“等你。”段屿说，“我想在你这洗澡。”
“你浴室又坏了？”
“没有。”段屿把衣服放到她的沙发上，站到她跟前，撩起她搭在肩上的毛巾，给她擦着头发，他温厚的指尖划过她的头发，格外的让人心安暖和。
陈侨愣了一会，仰起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洗？”
“来我女朋友家里洗个澡不过分吧。”段屿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你爸是不是说过，不能随便去男的家里，所以只能我在你这里待。”
“有区别吗？”陈侨说。
段屿继续擦着她的头发：“我的女朋友，只能我迁就她，不能我委屈她。”
因为怕她不熟悉他那边的环境。
陈侨没说话，低下头，任凭他擦着。两个人靠得格外的近，段屿闻着她身上的清香，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刚洗完澡，身体很白，段屿喉咙轻轻滚了滚。
“可以了。”段屿说。
“谢谢。”陈侨抬头看他，眸子亮晶晶的。
段屿唇角上扬，忍不住继续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客气，我先去洗澡。”
“嗯。”陈侨说。
坐在沙发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流水声，坐如针毡，她没有那么保守。以前不谈恋爱，是真的对那些男生没有感觉，但是现在不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段屿洗完了澡，他穿着宽松黑色体恤和休闲裤，走到她旁边：“侨侨，你也给我擦头发好不好？”
陈侨看着他希冀的脸，实在想不到他会这样对她的说话，以前他都是淡着一张脸的。
“好。”陈侨说。段屿坐到沙发上。陈侨站起来，拿起他的毛巾给他擦头发。他头发粗黑浓密，不过没有自己的长，很容易就擦干。
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呼吸喷洒而出的热气缭绕，陈侨有些不适应，刚想离开一点，一只手突然就拉住了自己，整个人往前一倒，然后唇角就被一个温热的唇给贴住了。
整个身体被他禁锢着，陈侨喘不过气，忍不住扯他体恤的领口。
段屿感觉到了，离开她的唇，笑道：“不会换气啊。”
陈侨脸色涨得通红。眸光有些闪躲，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然后落到他衣服上，有些好奇：“段屿，你衣服上怎么有我的名字。”
笔迹跟她的好像。
段屿身体一顿：“想知道？”
陈侨点头。
“吻我一下告诉你。”段屿黑眸微微带着笑意。
陈侨没说话了。
段屿起身，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捏着体恤后领，瞬间衣服就脱下来了。陈侨看着他光着的上身，肌理分明，白皙健硕，没想到他身材也那么好，她耳根染红。
“你看看。”段屿把领口上白色的标签给她看。
陈侨看着，跟是她的字迹像没错，但是认真看还是能够分出来的：“你写的吗？”
“嗯。”段屿点头，脸蹭了一下她的脸。
陈侨不自然地偏开头：“你为什么要写啊。”
“因为，”段屿扣住她的脸，盯着她，“要把你记一辈子。”
说完，他唇角再度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