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我要炸平康铎(94)
杜柏钦一口回绝:“都不。”
何美南使出杀手锏:“不然我给军方打报告说你妨碍医疗合作。”
杜柏钦正抬手解领带,闻言挑挑眉,不咸不淡地说:“你上次醒的那支Léoville-Barton
,被家里的酒鬼偷喝光了,你别来我家烦我了行不行?”
何美南惊叫一声:“啊!谁!”
蓁宁正准备去酒橱取一支白兰地,探头看了一眼情况不妙,赶忙又缩了回去。
杜柏钦眼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厨房,并没有理会她,一行人径自往一楼他那间书房去了。
何美南进了书房,收起了嬉笑的神色,低头取出听诊器。
杜柏钦揉着额角坐在了沙发上。
何美南仔细听了听他的心肺,转而到柜子边检查他的药。
杜柏钦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按着额头对司三说了一句:“十五分钟后叫我起来。”
何美南出了书房,熟门熟路地摸到厨房去,热情地打招呼:“嗨,蓁宁美人儿。”
蓁宁满手的白色面粉立在厨房中央:“你好,何院长。”
何美南吸吸鼻子:“烤什么?好香。”
蓁宁戴着厚厚手套从烤箱里拉出来烘焙柜子:“饼干。”
何美南洗手斟了一杯咖啡,丢了一块进嘴巴里:“唔,又香又甜,好吃。”
蓁宁笑笑,坐到桌子边。
何美南端着咖啡坐在她的身侧,眼底都是狭促的笑意:“我都不知道蓁宁美人儿跟我如此志趣相投,那支酒好喝吗?”
蓁宁老老实实地答:“我恰好看到那支酒开了就喝了,没有特别感觉。”
何美南一拍桌子:“暴殄天物!”
蓁宁心虚地躲了躲。
何美南说:“你喝了我的酒,得帮我一个忙。”
蓁宁问:“什么?”
何美南喝了口咖啡,慢悠悠地道:“进书房去,昨晚的份还在呢,让他把今天的药片吃掉。”
蓁宁缩头:“不敢去,我怕他。”
何美南笑了一声,一口咖啡差点被呛到,他乐得不行:“是他怕你吧。”
蓁宁站在书房门口,伊奢守在门外,公事公办地拦住她:“束小姐,你不能进去。”
何美南一手咖啡一手饼干,站在大厅遥遥地道:“伊奢,你不让她进去,你们主子昏在里边,你负责?”
伊奢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在职责与感情之间挣扎交战好了好一会儿,终于挪开了一步。
蓁宁敲门进去,入眼是一间宽阔无比的房间,屋内的暖气充足,这个被外界誉为墨国第二军机重地的泛鹿书房,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进来,宽大的书桌上密密麻麻的宗卷,桌面上一台计算机的宽大屏幕是黑的,蓁宁看到书房连接着的一间附属的会议室内,他的笔记本搁在明亮的玻璃桌面上蓝色的光隐隐闪烁,沙发面前的一个茶几,桌面上一个竖着文件夹,分不同颜色的标签注明,厚厚一叠都是加密的国家文件。
杜柏钦穿浅色条纹衬衣和一件黑色绒衫,正倚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到她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复又转回到手中的公文,也没给她好脸色:“谁叫你进来的?”
蓁宁走了几步,垂着手立在他跟前:“我答应何医生叮嘱你吃药。”
杜柏钦直接逐客:“我很忙,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蓁宁环顾了一圈,看到一个透明的小杯子里放着的药片正搁在柜子边上,她说:“你把桌面上的药吃了,不差这一分钟。”
杜柏钦这时方抬起头,将她从头至脚看了一遍,隔了好一会儿,才阴阴森森地说:“束蓁宁,下次还要再逃跑,二十发子弹够不够用?”
蓁宁心想,真沉得住气,现在才开始算账,这人,为这件事情记恨这般久。
蓁宁厚着脸皮道:“要不您再赏我点儿?”
杜柏钦脸色又白了:“你就非得这么顽劣?”
蓁宁笑了笑:“殿下,失节事小,自由事大。”
杜柏钦不理会她的油腔滑调,低头继续看文件:“老老实实在泛鹿呆着。”
蓁宁一横头,语气坚决:“我不,我还要走。”
杜柏钦猛地摔下手边的一沓文书,怒气冲冲地叫了一声:“你!”
蓁宁脸上也没有惧色。
杜柏钦末了深吸一口气,沉下脸色:“出去,在我发脾气之前。”
蓁宁可还没忘记身负重任:“把药吃了。”
杜柏钦的嗓音沙哑,却是含着冰一样的寒:“出去!”
蓁宁碰了一鼻子的灰,灰溜溜地往外走。
转身听到他又开始咳嗽起来。
蓁宁跨出书房又后悔了,何苦气他来着。
蓁宁午后睡得迷迷蒙蒙地起来,看到屋檐一角照射出的阳光,这段时间康铎的天气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