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初恋离婚以后[豪门](66)
一听到“君茂”两个字,常佳立时进入戒备状态,舒展的眉毛拧在了一块,语气郑重:“他们说什么?”
“……别的倒也没说,就是问我们关于照片一事决定怎么处理 。”顾悠然悄咪咪地打量着她的神情,轻声问:“常总,那个黎冉是急了吗?怕我们反咬一口?”
常佳冷笑,“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承担,竟想着拉着君茂集团出面谈判……”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常佳说:“能怎么办,她以为就君茂集团有律师团代表?”哼笑一声,回:“你给鹏远的郑仁成律师打个电话,这次的事情……务必让他们帮个小忙。”
得了令,顾悠然二话不说,转身出了办公室。
又过了几日,君茂集团的人得到此事后,亲自赶来《PG》,美曰其名想要和常佳见一面聊聊后续合作的事宜。
听闻这个消息时,常佳正陪着高璇在医院做检查,话筒那头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告诉君茂的人,《PG》没有那个福分与其合作……让他们不用再来了。”
顾悠然心里咯噔一声,暗忖着这回常佳是准备把人往死里逼了。
收了线,常佳云淡风轻地将手机扔回包里。
顾悠然猜得没错,她确实没准备就这么放过黎冉——就凭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她的底线。
如果说从前她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对黎冉做什么,至少现在她已经离开宋家,即便真的要追究什么,也不会有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她公报私仇了。
再者,她就是公报私仇了,又怎样?
回想起从前,常佳的思绪被一阵铃声打断。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好友宁微晨的来电。
婚后生活甜如蜜,宁微晨现在无所事事,每天最快乐的事无非是在网上冲浪吃瓜。
这一回鹏远状告君茂的新闻,显然她也听说了。
“佳佳,你终于决定痛下杀手了!”宁微晨抱着话筒略显激动,“……真想看看黎冉现在是什么脸色,怕是肠子也要悔青了,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你了!”
常佳闻言一时间说不出话,失笑道:“您可真是赶在吃瓜前线的第一人!叫你费心了……”
“别客气……对了,我这有个消息,你想不想听听看?”
“什么消息?”
见她语气不对,宁微晨说:“别急,对你来说肯定是好消息。”她幽幽解释道:“你知道黎冉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回国发展吗?”
常佳语塞,她还真不知道,“……是宋石绎请她回国的?我记得当初她是这么说的。”
“你信她的鬼话哟!”
宁微晨恨铁不成钢,咬牙道:“那个鬼丫头别的不会,一张嘴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骂骂咧咧两句,她才言归正传:“……黎冉当年在皇家舞团确实是被当做第一人培养的……只不过嘛,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她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pass了。”
“什么意外?”
“路听听你听过没?”她小声问了一句,后又自言自语地:“我想你也没听过……她是继黎冉之后,第二个被举荐进入俄罗斯芭蕾舞团的中/国舞者。”
“比黎冉年轻,而且先天条件也比黎冉好。”
“当时皇家舞团正好有一场演出,以舞团的名义在欧洲巡演。本来呢……这个机会是给黎冉的,毕竟她的资历更老一点……”
“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消息发布前一天,那个名额又给了路听听。”
“我猜吧……黎冉估计是怀恨在心了,才会在隔天排舞结束,趁着灯光昏暗的时候,亲手把人推下了舞台。”
闻言,常佳不由地吃了一惊,“你、你这话有证据吗?可不能乱说……”
“乱说什么呀!那个路听听说起来还是邵易琛的合伙人的妹妹……”宁微晨嗤之以鼻,“再者,事情发生以后她背了一身的官司,到哪儿都讨不到好处……最后还被驱逐出境了,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她絮絮叨叨地和自己提起这桩陈年往事,常佳感到不可置信,却又冥冥中觉得这件事和黎冉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这个路听听怎么会轻易放过黎冉?”常佳吃瓜吃撑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还有……你没事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路家的人在网上得知你们的事,也想借此机会揭发黎冉的罪行。”
说到此处,宁微晨默了默,语气带了一丝郑重,“……我就是和你提一嘴,你自己掂量……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常佳确实没打算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她和黎冉之间的纠葛与旁人无关,同样地……黎冉与别人的恩怨,她也不想参与其中。
收了线,常佳静默几秒,细细回想着刚才的那通电话。
又过了片刻,高璇从体检中心出来。
常佳立时换了副表情,脸上带着笑上前问:“妈,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每年不都是那么一番话,我都习惯了。”
高璇握着她的手,母女俩先后走进电梯。
“……下回别浪费这个钱了,就算让主任医师给我会诊,也瞧不出什么花花肠子。”
高璇早年过惯了苦日子,即便如今女儿的生活优渥了,她的消费观念还是没能转变过来。
这两年她的身子总是出毛病,不是这里难受就是那里病了疼了,起初她还瞒着常佳,不愿让她过问。
后来药吃不住了,被她发现了端倪,无奈之下做了两场小手术,身子才渐渐好起来。
想到这里,常佳紧了紧她的手,叹口气答:“妈……我都说了多少回了,这种钱不能省,你就当让我安个心,成么?”
母女俩说着话,并肩坐上车,一同回家。
自从常佳的房子敲定以后,她便借着这个由头彻底搬出了疗养别墅,目前蜗居在高璇那间两室一厅的商住房内。
常旭鹏对此没有表态,反倒是沈春熙替她担忧。
“你妈妈的房子离市区会不会太远,这都快临郊了……一来一回多不方便。”沈春熙替她出主意,“你要是想得开,不如将你妈妈接到身边来,两个人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说实话,沈春熙这个后妈当得有够尽职的——她非但不介意常佳的存在并且将她视如己出,甚至比常旭鹏更关心高璇的身体状况,时不时地替她出主意。
常佳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是动容的。
对此,她十分坦诚地和沈春熙说明了城西房产一事,并表示等房子装修好以后直接在那住下。
末了,沈春熙叮嘱了好几句,这个话题才算过去。
翌日一早,常佳还没上班,手机上便收到了高璇的体检报告单。
和半年前的那次检查相比,她的情况更为糟糕。
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常佳意识到,这一回无论说什么也要让高璇将身子好好养起来。
抱着这样的念头,一整天下来她都心不在焉地,顾悠然叫了她好几回,常佳才愣愣地回过神。
“常总……常总!”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怎、怎么了?”
顾悠然笑说:“门外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先生来找你,说要和你见一面。”她小声补充,“可是我一问,他连个预约都没有……我就没把人放进来。”
常佳收回思绪,“来人叫什么?”
“他没说,只说自己姓贺。”
贺廷?
常佳蓦地想起之前和他用餐时,亲口答应过他的事情。
她暗自懊恼,挥了挥手将人迎了进来。
不多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屋外站着的不是贺廷还会是谁。
今天他穿了一身浅棕色的条纹衬衣,暗红色的领带更衬得他脸色铁青。
常佳心虚,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飘忽了几秒,后才道:“贺总,许久不见。”
自从贺廷踏进这扇门内起,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时下,见常佳主动开口,男人轻哼一声,冷冷道:“许久不见?确实……常总是贵人多忘事,怕是答应过我什么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这话叫常佳听得心里不舒服,她确实违约在先,可是当初她也没答应过他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吧?
怎么眼下却变成了她才是那个腆着脸看别人眼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