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morning+番外(20)

我懂了。

我爸爸该死。

“他们留在这里,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他们身为人所应该具备的最起码的权利。祈苏,我知道你不敢再爱秦笙,可是他做的这件事,我不认为他做错了。的确,如果他不把你爸送监狱里去,你爸反正也癌症活不了多久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些家庭怎么办?”秦妈妈的语气很平静,可是却像刀子一样的伤人。

“祈苏,你这孩子,还是太自私。这些家庭的创伤需要交代。在动土之前,代表你爸来道个歉吧。他们现在图的不是钱了,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我想,我果然是太过于自私了。

怎么死是不一样的,对于这些受害者而言,我爸爸病死和死在监狱里,完全是两码事情,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我爸爸,居然病死在医院的话,他们估计会比我还要恨。

其实我还是恨秦笙的罢,一直说不恨不恨的,也只是圣母小说看多了把自己YY成了圣母而已。可是这个恨实在太幼稚太不值得。

如果秦笙不把我爸送去监狱,我爸会因为他的人脉不用去,然后病死在医院,可是这些家庭的冤屈就一辈子得不得申诉。对于我而言,秦笙是个利用我害我家破人亡的混蛋,但是对于这些人而言,秦笙却是替他们讨了个说法的英雄。

苍天在上,法网恢恢,没理由因为他是我爸,就该网开一面。

我正在反省的时候,秦妈妈打开车门:“下去跟他们说吧,说你爸错了,对不起他们。”

我害怕看到这里的人,他们仇恨的目光总能让我瑟瑟发抖,因为这个,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直都觉得父债子偿是无稽之谈,可是说真的,他们承担着他们亲人去世受伤带来的悲痛,我为什么要逃避承担我父亲给他们造成的伤害?

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混账的家伙。

爬下床去,我乖乖地深深地鞠躬道歉。

这是很早以前就该干的事,我拖到了现在,而且还是被逼着来的,我这个混蛋。

我一直都很佩服秦妈妈,她可以不鄙视我的出身,只鄙视我的人品,她可以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以在得知丈夫和自己好友出轨的时候平静地自己走开,甚至可以替他们把门关上。

我做不到,我看到赵蕊菁我就不舒服,即使所有人都说她可怜说她无辜,我还是觉得难受,秦妈妈说,因为她不爱秦爸爸。

可是她这样的女人,如果不爱,怎么会有秦笙和秦箫?

一定是爱的,只是爱得累了就无奈了,然后就渐渐地不爱了。

“让阿笙回去住吧,他睡他爸那里,他爸找女人都不方便。”秦妈妈忽然说,“我也不强求你继续爱他了,好歹别恨他,你们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都不是年轻的小孩子了,就算不能在一起,好歹好聚好散。”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答应。

其实我大约能猜到她是自己来的,秦笙不会做这样的事,他做什么事都是憋着,不到最后不出声。可是我觉得奇怪,秦妈妈为什么会来对我说这种话?

这是我第一次被教做人的道理什么的,秦妈妈的意思很明确:“没有妈妈,不能成为你没有教养的借口,人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和该做什么。我家秦笙做的不好,但我这当妈的不得不说一句,他做的没错。”

我认了。

有妈的孩子真是好命。

第30章 史叔叔

我想,其实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还是没办法再和秦笙继续下去的,不过秦妈妈的态度告诉我,即使我们没有办法继续相爱,以往的经历还是存在,我们的未来必定会纠缠。

既然纠缠,那就争取让它往好的地方发展。

大概因为林笑尘在B城的缘故,苏白最近很有点心神不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了。还以为是多么干脆利落的小姑娘呢,沾上爱情,居然就这么婆婆妈妈。

林笑尘可能会和任何一个女孩子结婚,唯独不会是她,这么浅显的道理,秦笙这个局外人都懂,为什么她还不明白。

我去挑给殷闲的订婚礼。

殷闲说他爱我是真的,我相信他是真的,但我更相信,他会因着他的责任感对他的未婚妻很好很好,他的妻子是他警队的同事,出任务炸弹爆炸的时候把他推开了,自己被碎片割伤了眼睛和半张脸。

殷闲说他绝对不是出于同情和怜悯抑或是歉意才选择和他结婚,这点我相信,快三十岁的男人了,没那么感情用事,就像他说的,结婚是要过一辈子的,因为那种无聊的感情就选择婚姻的话,自己都会郁闷死。

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我已经快30了,遇到过很多很多的女人,真正爱上的好像只有你,可是跟我在一起会委屈了你,我好像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重新爱一个人了,如果必须要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的话,那么我一定找一个拼命爱我的人。”殷闲最近戒了烟,拿着zippo的打火机不停地划着,“她爱我,爱得命都不要了。”

我万分地理解和羡慕。

所以我很认真地为他挑订婚礼物。他的新娘毁了容,不能送衣服和化妆品···我在街上逛了很久,最终拐到了家电市场。

送个家庭影院套装去,会不会雷到大家?

我打电话给秦笙,想参考他的意见。

“按惯例是送花篮,殷家和我们关系好,妈妈说殷闲和你是朋友,所以我多送一块普洱的茶饼,100年的。”秦笙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键盘声音劈里啪啦得很,“订婚而已,不用多正式,等他们结婚的时候送一套百年好合的钻石套装。”

我犹豫着想,就殷闲那比我还非主流的二世祖,喝普洱吗?

算了,反正礼物有着落了,我也就不管了,走出商场,阳光很刺眼,停车场我的车旁边停了一辆黑色奔驰,还没熄火,空调开得很大,喷得我无比烦躁。

奔驰的车窗降下来,我赶紧装作没看到准备上车走人。

可是偏偏逃不掉,史叔叔出声喊住我:“祈苏!”

我忍着热气停下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却把车门打开示意我们去喝杯咖啡。我前面已经说过了,虽然我没有殷闲那么绝对的不装B,但是我还是装B地觉得喝咖啡,尤其是去星巴克喝咖啡师脑残又装B的决定。

不过长辈的话还是要听的,尊重长辈是年轻人应该具备的美德。就像秦妈妈说的,没有妈妈不能成为没娘教的借口,至少我还有婆婆。

所以我们还是去了星巴克,点了我最鄙夷的卡布奇诺。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更喜欢喝黑咖啡的。

史叔叔东扯西扯了老半天,终于开始往正题靠拢:“你和秦二少,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怎么样?我有点目瞪口呆,说实话,我还真不觉得,这是一个长辈能提出来的问题。别说他不是我什么人了,我亲爸可都没这么问过啊。所以我也只好很不像话地回答:“夫妻关系。”

史叔叔笑了一下:“你别紧张啊,暖暖的事情,我不怨你的。”

“我紧张什么呢?”我努力把咖啡杯里的泡沫吹走,“她是你们家的女儿,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不欠她的肾,干嘛要把肾给她?她死了我帮你们默哀过,你们伤心大不了我再装模作样地劝两句节哀,我干嘛要紧张?”

史叔叔大概没见过我这么脸皮厚的,愣了很久。

“我说,你们真不用觉得我欠你们。你和我那个便宜妈,你们俩去验过肾了吗?如果合适的话,你们俩会捐吗?当初我病下来的时候,我爸可是拼着老命换了一个肾给我呢。我的肾不是我的,更不是你们家史林暖的,它是我爸的,我不欠史林暖,更不欠你们家。”我脸皮继续厚着,“不要问我跟秦家有关的话题,也不用想我愧疚地给你们家任何利益,我最近脾气大,史叔叔你斟酌一下用词再说话,不然的话,你可以打听一下,我上个月才在这里浇了我后妈一脸的水。”

又和长辈吵架了,而且还用上了威胁···我最近是怎么了?

不过说起来,史家除了史林寒,其他人脑子都有些问题好像。

第31章 那些过去

史叔叔临走的时候说,其实我没必要那么张狂的,我所仰仗的不过是秦笙现在喜欢我而已,我点头,觉得他这句话真的对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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