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虽为孟德自白之文,世人常言此书假仁假义,不过是贼子矫言假饰罢了,然,除却为人,孟德此言却有一些颇有道理,居高位者总是后退无路,在此位,往往常有不得已之事……”
张生偶然一听,便忍不住听得入了神,慢慢听他道来,正有豁然开朗点醒梦中人之感,就听见了一声喧嚣声,小童几声“稍等先生正讲学”“大人莫闯!”,就见到门外闯进一群衙门府役之辈,带头的赫然就是此间的县令。
此时,堂间的学子也骚动了起来,此间学子皆是白身,纷纷给县令行礼。
就看看见那县令道,“污蔑朝廷,非议朝政,若不是有人前来揭发,本官还不知道有人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县令是新上任的,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又是北方来的,没有听说过这澹台先生的名号,只当是寻常的文人,不过也知道此人怕是有些本事,听见有人告发,存了那他立威的心,便亲自带着人就过来了。
他看着此人靠在窗边的样子十分不爽,只觉此人如传闻中一般过于孤高了些,仿佛此人是天上云,而余下不过是地上泥。
旁边捕快看县令爷似乎有不快,立马喝道,“大胆!在县令大人面前胆敢不下跪行礼?!”
是的,虽然澹台京名声在外,也是叫洛阳纸贵的人物,但是的确是一介白身,未曾考取过功名。
孑遗,便是那小童心疼先生,上前行了一礼,“我家公子近来身子不大好,难行大礼,大人可否体谅一二?”
县令爷冷哼一声,“好大的架子!”
“孑遗。”温和的男声响起,靠在窗边榻上的男子低声咳嗽几声,将小童唤来。
孑遗立马上前扶住他,“先生。”
他有些纤瘦的手放在了孑遗肩上,可以看到那苍青色的血管,他任由孑遗扶着他站起来,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听得关心他的众人心都揪了起来,就听到他终于止了咳嗽,淡淡道,“大人,京恕难从命。”
他单薄的身子借着孑遗的站直了,“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
县令爷顿时大怒,直接让衙役抓人了。
满堂的学子的激怒被衙役拦住了,本就是一群书生,哪个比得过孔武有力的衙役,张生也想要和这无礼的县太爷说理,也被拦住了。
好一会,书院又恢复了平静,学子们愤愤不平,但是却没有谁为救出先生出谋划策的,似乎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生却被孑遗叫住了,“这位大人,我家先生刚刚让我带个口信给您,这一次抱歉了,若是有时间,便在开姜书院住下,待他回来,再好好和大人对弈。”
张生愣住了,他不过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先生竟然注意到他了?
他忙问,“先生不碍事罢?”
孑遗笑道,“不碍事,这一次,先生去去就回。这小小的县令,还奈我家先生不何,只怕是,到时候叫这县令爷亲自送回来。”
张生有些唏嘘,看着这远处的晚霞出神,心想:这便是澹台先生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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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里面的小伙伴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导演龙哥非要等那一场绚烂的晚霞——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如此美人,如此美景,在片场看着的众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不忍心打扰这仿佛仙人误入凡尘的一幕——不得不承认,虽然导演的确是个龟毛处女座,但是他对于美的追求值得敬佩,审美也是一流的,这个场景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是非常强烈的。
都说灯下看美人,那光影的变换为美人度上一层自然地滤镜,那么这个晚霞就是大自然天然的灯光,光影处理得如此和谐,当霞光披满身、先生垂下眸子缓缓将经书道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一瞬间希望这一刻停留得更久一些。
关于澹台京的每一个镜头都美得像是镜花水月,只让人觉得,这个镜头里面的浊世公子伸手一触就碎了。
最后一幕当他缓缓低声道,“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的时候。”
那种铮铮风骨一瞬间就穿越千年,击中了所有人的心脏。
拍完了,大家都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不能够把这个谪仙一般的澹台京和颂枝联系起来,就算是一样的容貌,但是当她演澹台京的时候,她就是澹台京。
这一次,大家丝毫没有感觉到什么传说中的炸裂一般的演技,全部沉浸于那种神仙一般的风姿中不可自拔,但是后来回忆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浑然天成,毫无表演之感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出自《明史?海瑞传》,意思是,这是老师教学生的地方,不当下跪
下面是原文:
海瑞,字汝贤,琼山人。举乡试。入都,即伏阙上《平黎策》,欲开道置县,以靖乡土。识者壮之。署南平教谕。御史诣学宫,属吏咸伏谒,瑞独长揖,曰:“台谒当以属礼,此堂,师长教士地,不当屈。”
第104章 拜师40%
实际上澹台京这个角色因为他本人的性格, 前期没有非常大的感情波动, 很难体现出一个演员的演技如何。
秦谷义没有当上主演, 但是却被导演安排了一个角色——一个串联了这个电影的一个角色——张生。
这一部剧中女主角出场的戏份少得可怜,男二号非要说就是孑遗了,其他都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出现在澹台京的生命里面, 再要重要的话, 那大概是张生了吧?
导演准备让电影和漫画走一个路线, 高还原度, 因为《烛》最开始, 就是因为这个画作惊艳了导演,那么也就决定了最后的成品稍微就显得就有些意识流了。
走马一生, 不过丹青几笔。
张生就像是那一个引子,牵扯出波澜壮阔的一生。
秦谷义本来就是报了来学习的心,所以最后选择了张生这个角色,他之前看过颂枝的表演回去也研究过她的作品, 但是真正看到她的表演的时候,他才明白差距——她就是那种, 没有背景音乐没有刻意剪辑,都让旁人能够沉浸在角色中的人,而她自己也非常享受、沉迷于这种扮演之中,甚至自己都意识不到。
颂枝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吃饭的时候,眯着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半闭半睁地把勺子往自己嘴里面放,鼻子前面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清香, 当颂枝顺着这个清香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碟巧克力威化。
颂枝顿时就清醒了一大半,就看到对面那个笑起来有些羞涩的青年将巧克力威化送到了颂枝旁边。
颂枝警觉地亮起了脑袋里面的小灯泡,大清早送吃的,非奸即盗,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这是你买的麽?真的是太谢谢了!”
那副没睡醒的小老鼠的模样消失了,让秦谷义莫名的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道,“吱老师,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吱老师?怎么听起来像只老鼠?
颂枝点点头,心中觉得蹊跷但是手还是非常诚实地摸巧克力吃了,“你说吧。”
“我想吱老师当我的师父!”秦谷义说道,这么说显得冒昧了一些,但是他是经过了一晚上深思熟虑的话,“我我我我交学费的!事成五百万!吱老师只要在片场和我提点几句就好!”
颂枝懵逼了,五百万?提点两句?
家里什么条件?有矿啊?
颂枝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师父,你要我带你上分麽?这个你要是不太菜我都可以免费带的。”
秦谷义:……
“吱老师,我是说教教我演戏。”
颂枝更加方了,忍不住道,“我带不出一个影帝啊亲!”
110也抹了一把汗,没瞧见这年轻人把宿主都吓得淘宝腔都飙出来了。
秦谷义忍不住笑了,“没关系的吱老师,您只要提点一下我的表演就行了,师傅领进门学艺在个人的道理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