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许你一个永远(84)

作者:雪至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相信我们的心里,每一个人,都有,至少一个或多个可以义无反顾的信任着的人。不论是什么关系,亲人或朋友,爱人或伴侣,你会无条件的相信他,有他在,就是强而有力的支柱,勇气满满的活下去。点击展开

拳击房里歇业,此时除了沈名栋空无一人,程文锦就是估摸着他应该会在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一拳拳重力的出击,沙袋被一次次的推出,沈名栋的脸上已经挥汗如雨,此时目光瞥见有人影走近,转身挥起就是一拳,没有任何的收力,直击他人的左颚。

程文锦完全没有防备,硬生生挨了一拳,沈名栋的拳法完全不是盖的,极具穿透力,他龇牙抬手抚上,指尖已经占了嘴角印出的血迹。

沈名栋此时更是印证了程文锦是完全知晓那一个事的,不禁怒火中烧,又是一拳挥打过来,融进了十足十的力道,程文锦奋力堪堪截停也已经是近在咫尺,他不得不也用尽了周身的力道把他的手臂搁顿下来,沈名栋负气一甩,两个人的身体不再纠葛。

程文锦用牙齿咬了咬口腔内壁,发硬,生疼,这会儿估计已经肿得老高,困难的张嘴说:“接下你一拳偿还你那一个孩子已经够了。”

沈名栋已然是有心理准备,但听他此刻这么直白的亲口说出,一怔之后,面露痛色,背过身去,“为什么不早说?”

“有用吗?”

终于再也无力维持一直直挺着的身子,最后的骄傲都败给了现实的捉弄,俯身跪坐下去,头贴触在地板上,双手依然带着红色拳套,一下一下的捶击地面,声嘶力竭的吼声一下一下的回荡在空阔的室内。

“够了!”程文锦喝声制止,“你冷静点,现在唯一要做的是想办法把对简沁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一块地我收手。”沈名栋早前已经发泄了大半个时辰,刚刚又被程文锦激得气血上涌,理智全无,现在早已颓然如泥,这么一句话开口说出,已经是缴械投降的意思了,除了声线沙哑,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你疯啦!”程文锦倒是完全被他气得跳脚,“你现在收手?哼,你收手,简沁的这个事情已经闹出,你觉得你现在收手还有什么意义可言!”猪一样的队友大概形容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了,面对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的人,跟他怎么沟通都是错的,不可理喻的。

程文锦双手叉腰仰起脖颈来,让自己的气过得更顺畅一些,“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扔下这一句就大步迈开了。

☆、第六十章 何求

简沁和杜影云的日常生活没有多大改变,只是她已经提早申休在家里安胎,自从那天杜影云亲自把她接回来,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公司,确切的说,也没有外出过,天气冷了,风一阵比一阵寒冽,所以取消了惯例的晚餐后的散步活动。

杜影云忙碌更甚,早出晚归是常态,即便是进了家门,多数时间也一直是待在书房里的。

那漫漫长夜里,简沁睡得并不安生,一次次的惊惊怯怯,醒转过来,床铺的一侧依旧是冰凉一片,专属于他的气息已经越发的淡薄,夜凉如水,她的心也跟着发凉。

程文锦出面,联手杜影云和简方重增大了公关力度,原先那些个市井舆论只是对于“沈氏”和“亿家”这两家公司的捕风捉影的诋毁,于他们来说根本是无关紧要的,隔靴搔痒,提早刷刷新项目的热度也无可厚非。但现在这一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人权侵犯,该走法律程序的走法律程序,该施压各大网站杂志的继续施压,他们三人联手出面后的短短几天时间,终于压下了这一场舆论战争。

简沁心里压抑得难受,以前的事情她不后悔,那样的一种囹圄处境,即便是重来一次,她也是一样的选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选择可言,心死了一次又一次,身体只是一具没有灵魂意识的躯壳,现在唯一后悔的,只是酗酒伤了身,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婴孩在她身为母体的港湾里受尽煎熬,终于绝决离去,然后现在连给杜影云要个孩子都这般千辛万苦,这是轮转的报应。

其他的,说她自作孽也好,说她不自重也好,说她败光门楣脸面也好,她都应下。

那些年生不如死的境地,她根本就不期然能够活着走出来,是在千万次的垂死中杜影云刚刚好拉了她一把,是啊,就是这般刚刚好,不然他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她头顶上的一片璀璨星空呢,光芒那般的迷人眼睛。那么既然走到了今天,她有所亏欠的只是那一个不明不白就去了的孩子,而其他那些个说三道四,不明所以,没有经历过她半分苦楚与煎熬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批判她,指责她。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去比拟,使得一颗心万劫不复之后再重生过来的力量,所以她并不畏惧。只是杜影云面对这件事情,面对她,都太过平和自若,他什么情绪都不肯表达出来,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扛起了所有的压力,直面那些个斜眼看笑话的鬼影。

他是男人撑起半边天没错,身为她的*出来全权维护她也没错,但是他不该把什么苦楚都往自个儿心里咽,他们是夫妻,她宁愿他不明所以的跟她发泄一通,她宁愿他发狂的质问她真相到底如何,她宁愿他跟她赌气到不管不问,但是他没有,他对她依旧上心,他抛下自己的脸面平心静气的去到她的公司领她回家,他替她隔绝了外面的冰霜风雨做起了温室里一朵的花,他不眠不休的熬夜却依旧笑脸待她不曾抱怨过一句。

誓言里许下的同甘共苦,此刻是他在替她强力维持撑起一片蔚蓝的天,她不要,她不要他这般卑微的去替她扛起她过往迷失的那些个代价,这不是他这样的一个已经站立在云端的男人应该要承受的非议,他不应该替她来承受这些个不长眼的明枪暗箭的。

在这一刻,简沁终于无法再压制心头的忐忑燥乱,泪如雨下,杜影云,对不起!

May在事情发生的那个晚上,匆匆来过简沁家一趟,杜影云自然是关在书房里忙着,但她没坐上几分钟就被婆婆接连几个电话催了回去,孩子风寒发烧正是极力腻歪她这个亲妈的时候,实在是脱不开身。后来几天,也就只能抽个空跟简沁打打电话聊上几句无关紧要的,但是听得出来,简沁的情绪正在一天天的萎靡下去,May知道她向来是极其习惯伪装的,她依旧在电话里说说笑笑的,但是她的心可还依旧阳光明媚,还是早已阴云密布,苦不堪言。

今天下午,趁着儿子好了些能安稳得睡上两三个小时的午觉,就托了婆婆照看,自己偷溜了出来。这么个节骨眼,跟简沁无论谈什么都是起不了疗效的,她的性子硬她是知道的,倒还要苦了她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应对她,电话里又何尝不是这般个模样,她从不轻易让别人看透她的苦楚,要面子是原因之一,其二就是真的不想也把身边的人拖下水去陪着她一起受苦受罪,这般良善的一个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明明自己受着万分的苦,却不想让他人为了她沾染上一分的痛。

所以此刻,宋玫莓就坐在了杜影云的办公室里,一杯清茶,暖气开得刚好宜人,偌大的空间,明朗简约,窗户边上一整排的植物,即使是冬天,也充满了绿色生命力的点缀,舒适体面的格局。

May跟杜影云并不甚熟络,所以在话语开头,称了他一声,“杜总”。

杜影云微一笑,声线淡然,“直接叫我影云就好。”

May一愣怔,很多话都堵在心头上,但就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又怕她性子一上来就口无遮拦的,弄巧成拙,所以这一档口很是筹铸。

杜影云自然看在眼里,喝下一口茶,“有话不妨直说。”

May有些讪笑,也拿起透明的玻璃杯喝下一口温和的茶,润润喉,准备开启长篇大论。

“我跟简沁是最早的同事,同一个时间进的那家小公司,一起实习,一起转正,但是关系非常浅淡,她并不是一个能够随意放开了心的轻易与外人交好的人。她和沈名栋走到了一起,是完全公开坦荡的,并不怕任何人说道是非,她骨子里就是有这样的底气去和他的身份般配。那一张照片上拍到的两个人,就是我和江亦信,当时亦信刚交接了夜班,而我正不合时宜的跟他闹分手,不外乎是他的性子太过木纳沉闷,工作上又那么忙碌不设时限,对于我的关注度是远远低于他的那些个病人的。但是那样的一个时刻,看到有人瘫倒在天桥的围栏旁,他是不由分说第一个冲上去的,等我看清楚是简沁,他已经一边打急救电话,一边查探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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