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是心动的感觉(65)
江漌寒他们对于当年的恩怨情仇全然不知,只是静静地听着父女俩叙述。
后来,在王淼3岁的时候,王老头夫妻俩终于发现了她这个毛病,到处求医,可是这病到现在都没有治疗的办法,更不要说三十多年前了。
没有办法根治,但是做父母的,即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坐视不理,为了能够缓解这种症状,王老头父女俩甚至将王淼带去了国外,希望能有方法缓解,可是医生的答案很直白,也很残忍:这种荷尔蒙异常没有办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如果运气好,也许王淼的身体最终可以长到青少年的样子,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只能一辈子作为一个孩子一样活着。
“小淼运气不好,即使一直在服用药物,到了7岁那年,她的身体就停止了生长,直到现在,她的外表依旧是一个6.7岁的小女孩。”王老头现在王淼身边,声音里透露着疲倦与沧桑,“我们在国外一直待到了小淼10岁,直到医生确定她的身体无法再长大了,我们才又回到广州。”
“然后呢?”
“我在国外那么久,国内医院的工作就一直没有做,医院的诸多事情就由龚老会长全权负责,这也没什么。”王老头叹了一口气,“我回去后,依旧拿着我的那份工资,反正生活过得去就行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了,只求一家人在一起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了。”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道, “后来有一天,医院接到了一位客户,这位客户的心理问题气氛严重,病情复杂更是我们前所未见,龚老会长用了许多疗法,再这个患者身上都失败了,之后他过来和我商量,恰好前几年在国外给小淼治病的时候,我偶然接触过当时国外最先进的疗法——搭桥疗法,经过长时间的跟踪治疗,搭桥疗法最终起了效果,而这次成功治疗也让我们医院在广州附近名声更加响亮了。再之后,龚老会长因为希望可以独享大权,提出高价收购我手上的医院股份,还说他在国外有朋友,也许能治好小淼的病。”
说到这里,王老头变得愤恨起来,“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相信了他的话,高价卖出了股权,拿着钱准备带小淼出国找那位医生,谁知道这个龚老会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什么国外医生能治好这个病?压根就是幌子,他当时给我的收购合同有问题,转头就将我告上了法庭,说我私自高价变卖公司财产,他早就找人疏通了法院那里的关系,为的,就是想一分钱不花的得到我手中的股份罢了。”
“爸,不要再提那个人渣了,不值得。”王淼大吼了一声,现场的几人都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王淼小小的身体,竟能发出这么狠劲有力的声音。
江漌寒已经有了些头绪,说着,“继续说,当年的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有罪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的。”
“有罪?一个都不跑不掉?”王淼大笑起来,“你们当官的就是喜欢来这一套,说的头头是道的,做的又是另外一套,我今天就告诉你,龚老会长那个狗-东西,害死了我母亲,还让我父亲身体留下了无法挽回的伤痕,而他所做的事情,通通都没有证据了,你倒是说说,他们跑得掉么?”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会留下痕迹,有痕迹就会有证据。”江漌寒看着王淼,“如果龚老会长确实有罪,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好啊。”王淼笑着,“那我等着,龚老会长当年为了让我父亲放弃追究这件事,找了人想要炸死我们一家子,我母亲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父亲退出了门外,而我,正好不在家所以躲过了一劫。后来父亲辗转带我来到北京,我们改名换姓,低调做人,这才换得这些年的安定生活。”
“你们和龚会长一家的恩怨仇恨,为什么要牵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江漌寒盯着她,“顾明盼余梅阿兵,张北,季和,这些,和你生活中有着接触的人,为什么还要去陷害S大的学生,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没关系。”王淼面无表情地答道,“可是你也应该知道的,有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双眼看着上方,似乎有丝丝的悔恨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顾明盼和余梅,还有季和,阿兵,这四个人,都是除了父亲之外,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失控,原本,我只想让龚会长一家得到应有的惩罚而已。”
话音刚落,王老头和王淼都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第61章 第 61 章
“我前段时间得到消息,龚会长想要收购顾先生和季先生在北京的产业。”王淼回想着,“顾先生只认为是龚会长想要进一步扩大自己的产业,可是我很清楚,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他和龚老会长没有二样,不过是为了毫不费力地侵吞顾先生的产业找个理由罢了。”
她猜想得没有错,龚会长确实没有打算通过正常的途径资金来收购顾明盼的公司,他们想通过私下的手段,逼顾明盼用极低的价格将公司转让给他们。
“那这和我们学校的那些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叶西西有些愤怒,“那几个受害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么?”
“他们确实无辜,我很抱歉。”王淼看向叶西西,“我为了防止龚会长出阴招,决定先下手为强,我对顾先生进行了深度催眠,我每天都会对他进行催眠,从而了解他每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我才知道龚会长已经派人不断来做他的工作,他们假借共同治疗患者的理由,三番五次地来骚扰顾先生和季先生,其实你们都不知道,筑梦式疗法,其实是我和父亲一起想出来的,我将他灌输给了顾先生,顾先生又告诉了龚会长和季先生,为了治好那个患者,顾先生在季先生身上进行了实验,这种疗法其实并不成熟,说得直白一些,就是通过药物给患者制造假象编织记忆,让他们信以为真,一开始确实对抑郁的患者很有作用,但是时间长了,这种幻想式疗法的副作用就出现了,它会让患者分不清现实和假象,加上药物的吸取上瘾,导致了后面的精神错乱,行为异常。”
后来,王淼意识到季和的失控,起初她以为是顾明盼的催眠方式方法有问题,又亲自去见了季和,试图重新催眠他,并且改善他的症状,“可是是我将催眠想得太过简单,太过容易了,顾先生确实是按照我告诉他的方法对季和进行催眠的,只是筑梦式疗法,从始至终就存在着巨大的缺陷,构造的美好幻想世界,终究是假的,被催眠者终究有一天会清醒过来,哪怕有药物控制,也不过是延缓了那一天的到来罢了,跨年的那天晚上,季和彻底失控了,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恶化得那么快,我只好让顾先生赶紧去看看,没想到他离开后,季先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了惨剧。”
“小淼,我来说吧。”王老头看着她自责的模样,心疼不已,“我们本意是用催眠术,让顾先生对龚会长一行人有所防备,可惜这种催眠术并不成熟,它甚至对顾先生的神智造成极大的影响,顾先生头脑内甚至分裂出了多种人格,一是从前的他,二是被我催眠的他,三则是因为长期服用药物和被催眠衍生而出的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第三个他的出现,直到发生了S大的事情。”
王淼发现了之后,试图想要利用催眠将第三个他从顾明盼的脑海中杀死,但是失败了,她催眠了余梅,让余梅偷偷带着她跟踪顾明盼到了z省,发现第三个他一直在执行自己所谓的“拯救世界”的行为,他在网上寻找那些所谓的“对社会无用的人”,利用催眠术,引诱他们自杀,即使王淼和王老头再三努力,也无法控制顾明盼脑海中的第三个他,只能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