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无期(14)
而言初黛除了脸色发白，整个人看上去还好，萧瑾呈刚想松口气，医生又说，“女的肋骨断了，我先给她固定一下，得小心保持她的姿势，不然内脏会受到更严重损害……还有右手腕骨头碎裂……”
好不容易把两人抬上担架，萧瑾呈不顾闫成的反对，充当了担架员。
……
幸好言初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她没有在手术中受多大的罪。
而唐彬刚到医院自己就清醒过来，见到萧瑾呈在身边差点没哭。
“萧总，这是谋杀！”
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虚弱得几乎吐不出声音，而脑袋也疼得剧烈。
“我都知道。”萧瑾呈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伤。”
“我……”唐彬眼神急切，似乎还想把事情说得更清楚。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萧瑾呈再次安抚他。
“……。我能吃点东西吗？”唐彬用尽最后力气憋出一句话，他感觉自己快饿死了好吗！
“……”
不用萧瑾呈多说，闫成赶紧和护士商量，然后派人去给唐彬找吃的了。
喝了一碗粥，唐总算恢复了力气。
“言小姐呢？”
即便知道他差点小命不保是被言初黛连累，唐彬也没有怪罪言初黛的意思。
因为她，才是最无辜的。
虽然还没有找到张妈，虽然还没有问清楚真相，可这样欲盖弥彰的谋杀，已经交代了一切。
“她刚做完手术。没有生命危险。”
萧瑾呈脸色沉重，言初黛肋骨骨折不说，右手腕关节骨碎裂，即便再好的治疗，也很难恢复如初。
当然，她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适可而止好吗
“是一辆中型卡车。”唐彬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卡车从我们后面来，开得很快，在那样的山路上开得快很危险，我怕出现意外，就想让他，但是很快我发现，这辆卡车不是想超过我，而是想撞我们的小车。”
“所以，卡车是有意撞你们的？”警官询问。
“是的。卡车故意靠里面开，想把我往靠山坡的一侧挤。几次想撞击我的车屁股，都被我躲开。行车记录仪可以证明我一直在躲避。”唐彬点头，“我知道这样不是办法，想加速拜托卡车。但是我卡车也跟着加速，直接撞击车尾，然后我们的车被撞出了山路，翻滚掉下山坡。”
“萧总，你，有什么打算？”
当警方做好记录离开，唐彬忍不住问。
如果按照言初黛的推测，是萧晓彤谋杀了言敏，萧衍做了伪证，那么这次阻止言初黛去找张妈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先找到张妈。”萧瑾呈抿着唇，目光复杂。
他让闫成安排人好好照顾唐彬，然后去了隔壁言初黛的病房。
言初黛身上盖着被子，病床本就小，可她躺在病床上，占了中间一点点位置，反而显得病床宽敞了。
她右手夹着固定器，缠着绷带，露在被子外面，肤色同她的脸色一样，雪白透明。
萧瑾呈在床边坐下，轻轻捏了一下她右手没被包扎进去的几个手指，深深的叹了口气。
医生说她右手骨关节粉碎性骨折，要很长时间才能治愈，而就算治愈，也不能完好恢复。
以后，她的右手再也不会这么灵活，也不能跟正常人一样拿重物了。
甚至，她有可能不能再画画了。
萧瑾呈一直都知道，言初黛梦想当一名漫画家。
他已经安排人去找张妈了，只是这一刻，他竟然有种期盼，希望找不到张妈。
可他也明白，言初黛不会放弃真相，即便她差一点为此而死，她也不会放弃。
一时间萧瑾呈心绪纷乱，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萧衍打来的。他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言初黛，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
电话接通，两头沉默。
许久，萧衍才开口，“瑾呈，你现在……在W市？”
“嗯。”他回答得简单毫无感情。
“听说初黛和唐彬一起出了车祸，他们还好吧？”萧衍又问。
“听说？从谁那里听说的？卡车司机吗？”萧瑾呈反问，语气冷静到可怕。
“什么卡车司机？我从，我从小薛那听说的！”萧衍语气慌乱，急忙说。
“是吗？可我特意叮嘱过小薛，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尤其是你们。”萧瑾呈语气一沉。
“你……”
萧衍被萧瑾呈一反击，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再次开口。
“瑾呈，我知道，你都知道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你就听我一句，不要去找张妈。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我也不会再做什么，你让言初黛也适可而止。补偿，我可以给。”
萧衍这话就是承认了一切。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我养你
萧瑾呈握紧手机，他忽而觉得全身力量全失，不得不靠在窗户边的墙上才能支持住身体。
“适可而止？怎么适可而止？初黛的手受了伤，她可能再也不能画画了。还有敏姨，就这样死了吗！”萧瑾呈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萧衍也瞬间爆发，电话那头的他大吼起来，“那你要我怎么样？说出实情，把你妹妹送进监狱？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女儿杀死了我的妻子？那我们萧家还有颜面吗？我们云飞集团还能继续下去吗？”
“那就让敏姨这么死了？还要杀了初黛灭口？”萧瑾呈越来越愤怒。
“不然呢？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查下去，如果你们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她手断了，你妹妹也跳楼摔断了腿！”萧衍语气更是激动。
“有后面的事情是因为初黛不惧一切的调查真相！而晓彤跳楼？她是为了迷惑我才跳楼的对吧？”萧瑾呈这下可想明白了。萧晓彤本就是凶手，她怎么会因为被言初黛冤枉而跳楼，说到底，还是想在他面前演戏，然他也站在言初黛的对立面，借此彻底摧毁言初黛，让她没有 勇气和能力再去调查真相。
“瑾呈！事到如今再去追究那些没用了！难道你真的不顾你妹妹，不顾我，也不顾云飞集团吗？我们会给初黛补偿的好吗？”萧衍不得不放缓态度。
“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补偿。”萧瑾呈挂了电话，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和萧衍多说一句了。
等他回头，发现言初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
她望着萧瑾呈，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脆弱，可眼神却十分坚定倔强。
她不说一句话，他就明白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张妈的。”萧瑾呈向言初黛保证。
医生给言初黛做了检查，确定她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后，萧瑾呈拿来准备多时的粥，喂给言初黛吃。
言初黛肋骨折断，不能坐起，她只能躺着，一点点喝粥。
每吞咽一次，她胸口就痛得钻心，言初黛勉强喝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萧瑾呈端着碗，皱着眉，不知道怎么样才是好的。
这么久没进食，她一定很饿的。
可看言初黛每吃一口都疼得冒冷汗，他又不忍。
“再多吃一点吧？”纠结一下，萧瑾呈决定还是多喂几口比较好。
“不想吃。”言初黛偏头去看自己的右手，神色平静的有些木然，“我要残废了吗？。”
“……”
萧瑾呈端着碗，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安慰她。
他不想骗她，言初黛根本就不是能被骗的人。
他这三十多年，不管在学校还是公司，从来是稳操胜券，胜利在握，面对任何事情没有忐忑犹豫，可唯独面对现在的言初黛，让他颓败。
“残废不了。就是没以前好用了，没事，我养你。”他想了想说。
“……”
知道自己可能成为一个残废，她内心却麻木多过痛苦。这一年来的变故，似乎让她遇见什么都能淡定处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