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已经九点半了,回去的路上,尤夏买了个大西瓜,给荆朋发了条信息。
【我刚路过水果摊,看到西瓜颜色特好,感觉好甜,我就买了一个,给你送一半吧。】
...
“干嘛啊。”刚脱了衣服,陈晓亮正热情高涨着,就见荆朋突然从自己身上爬了起来去看手机。
“谁啊?”
他没有回答她,拿着手机套上衣服就走了。
“谁啊?”
他行色匆匆,头也不回。
“荆朋!”
他边走边回她的消息:我在外面,马上回去。
尤夏:和同学吃饭吗?
突然,他停下脚步。
酒店的长廊似乎突然变得格外幽长。
荆朋:有点事。
尤夏:不急,我还在学校呢。
荆朋:好。
...
尤夏放下手机,听到外面下了雨,走到阳台嗅了嗅清新的草味,心情大好。
突然,乔新和王曼兴高采烈的推门而入。
“老夏!”她们看上去格外激动。
尤夏闻声,走回屋悠闲的坐了下来,“这呢。”
“老夏!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她看着乔新热血沸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
“阿朋!”
“他怎么了?”
王曼抢先说:“我们在银座那边吃饭回来,看到他和一个女的进了118。”
尤夏愣了。
王曼继续说:“然后我就问,哎呦,这女的是谁啊?你猜阿朋怎么说?”
“炮友!”
舍友听到这两个字,纷纷围了上来,“我去,谁啊?”
“就我们班那个,荆朋啊。”
“那女的呢?”
“不认识啊。”
“漂亮不?”
“天太黑了,没看清楚脸,不过身材很好,个子特高。”
“我之前怎么说来着,就觉得这是个浪子,果然吧。”
“真是渣,之前还撩老夏来着,哎,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
“厉害厉害。”
好吵啊。
吵得胸口闷。
“老夏,还好你跟他没什么,不然就亏大了,这种人啊,我就说了不靠谱。”乔新说。
一个,两个,三个,全看着她。
尤夏僵硬的笑了笑,心如刀绞般,“是啊。”
乔新拍了王曼一下,“哎,不过阿朋不是在外头租房子,怎么还花钱去酒店。”
“这谁知道啊。”王曼急匆匆的就要走,“行了不跟你们扯了,这么大新闻,我得上去跟她们八卦八卦。”
乔新也说:“老夏,我也走了啊,累死了。”
尤夏“嗯”了一声。
人走光了,该散的也都散了,宿舍重归安静。
尤夏坐着发呆,看到手机亮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荆朋:还没回来吗?
她看着这几个字,面无表情,没有回复。
过了五分钟。
荆朋:回来了给我发条信息。
又是五分钟。
荆朋: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她平静的给他回复:我不回去了。
荆朋:没伞吗?
荆朋:我去接你。
尤夏:不用。
荆朋:好吧。
荆朋:明天去拍照吧。
荆朋:还没有和你合照过。
荆朋:你后天走?
尤夏删了聊天框,将手机放远些,想去冲个澡,刚站起来,腿一软,手撑住桌子,紧紧的抓着桌沿,双手颤抖。
她重新坐了下去,紧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
那一夜,尤夏醒了四五次,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噩梦。
习惯性的去看手机,黑夜里苍白而突兀的灯光刺的人眼疼,她放下手机,却再也睡不着了。
好可笑。
像有一群蚂蚁在心脏缓慢的爬行,忽然间毫无预兆的一起撕咬着跳动的血肉,每当你想要挣扎,想要将它们抖落,却随着一次次的抽搐,它们更加深入,一点点往里钻,疼的你无处可躲。
疼得你,快要窒息了啊。
…
灰烬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1.
“不是,我特想不通,以前也没见你有这癖好啊,咋的,要毕业了,最后骚一把?”
荆朋低头抽烟,没有言语。
“老夏呢?彻底放弃了啊?”
他依旧沉默。
“你说你这都办的什么事。”文瑞长叹口气,摇了摇头,“算了,你开心就好。”
“老子不开心。”
“是是是,你不开心,鸡.巴开心了。”
荆朋掐了烟,重新点上一根。
“对了,王曼昨晚和我聊起这个事了,尤夏知道了。”
他揉了揉头发,捂着脑门。
“你说人家会怎么想你,还好没被你个狗.日的撩上,不然不得恨死你。”文瑞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我跟你说,一般女的都受不了这个。”
“王曼和我吐槽了一晚上,你现在已经臭名远扬了,女的那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妈的坏事传票机。”
“哎,你个小狗.逼也是真够厉害的,也不跟老子商量商量,直接就拔diao,说上就上。”
“牛逼,牛逼,老子佩服。”
“你他妈能不能少说两句。”荆朋一脸烦躁,眉心紧拧,扔了手中的烟,“至于么,不久操.了个娘们。”
“问题不是操.个娘们那么简单,你现在给人一种广撒网的感觉,有鱼上钩,有鱼落网,知道不?”
“谁他妈钓鱼了。”他突然站了起来,吓了文瑞一跳,“我认真的。”
他的眼通红,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认真的。”
“行行行,认真的,认真的。”
“她……她。”荆朋摆了摆手,“爱怎么想怎么想。”
...
2.
上午,尤夏和舍友一起去办公室领毕业证和学位证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合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文轲和韩明明。
文轲说有东西要给尤夏,尤夏就让舍友们先回去了,他将她叫到一个角落,两人站在一个巨大的盆栽旁,文轲递给她一张照片。
“本来想去找你的,没想到碰巧遇上了。”
尤夏捏着照片一角,拿了过来,“土楼。”
“嗯,那晚看你一个站在红灯笼下,感觉很有意境,就偷拍了下来。”他内敛的微笑着,温柔的地看着她的眉眼。
尤夏将照片夹到学位证书里头,“谢谢啊。”
“不用。”他沉默了两秒,“什么时候走?”
“明天。”
“上午吗?”
“嗯。”她也客套的问他,“你呢?”
“暂时不走,过几天有个比赛。”
“加油。”
“会的。”
“走吧,我还得回宿舍送舍友走。”
“好。”文轲没有与她一起走,“我等一下韩明明,你先走吧。”
“嗯,再见了。”
文轲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叫住她,“尤夏。”
尤夏刚回头,就迎上个温暖的胸膛,她想要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尤夏,再见。”
“如果去四川玩,告诉我一声。”
“好。”
...
“你怎么不说出来啊?”韩明明笑着问他,“喜欢挺多年了吧,别否认啊,我早就看出来了。”
“没必要了。”
“那你早不说,不说别人怎么知道。”
文轲没有说话。
“哎,你就是那种人,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轻易去做,也不会追求没有结果的东西,就是有一丝风险都会退缩,你啊,就是考虑的太多了,其实感情不就是肆无忌惮,结果什么的无所谓啊,重点是过程嘛,打球怎么没见你这么瞻前顾后的。”
他搂住韩明明的肩,“那你和你那个呢?”
“说你呢,扯我干嘛?算了不说了,哎,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文轲淡淡笑了,两人悠然前行。
就这样吧,不忧不虑,随风而去。
..
下午,舍友们纷纷离校,大家抱着哭成一团,尤夏心里伤感,可就是掉不下眼泪,这么闷着,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