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胜跟他的女人们(55)
手里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燃尽,长胜赶紧把手里的眼屁掐灭,合上女人的日记本,这是长胜今生第一次去触碰一个女人的内心世界,除了震惊,长胜就想骂人,震惊于看似柔弱娇小的女人怎么可以爱的这么无私,爱的这么伟大,爱的这么无微不至,更想骂那个不懂的珍惜的男人,怎么忍心辜负这个爱的失去了自我的女人,怎么忍心伤害这么纯情的爱。
长胜特别后悔今晚来的时候,没有带自己的吉他,如果现在有吉他在手,真的可以放开的喉咙,把这真实的爱情故事给唱出来。
“看完了吗?”女人抱着洗好的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头上扎着的马尾辫已经散开,半遮着自己的一边脸,上身套一件宽松的大T恤,下I身没有穿裤子,露出一大截细长光滑的大I腿。
美,让人窒息的美,长胜惊叹于女人完美,但心里却无心去欣赏去意I淫,自己更想看透眼前这个娇小的身躯,怎能掩藏那些常人无法承受的伤痛,长胜没有回答女人,而是站起来,迎上去,接过女人怀里的衣服扔到椅子上,一把把钱茜拉进怀里,紧紧的拥抱,没有暧昧,没有情I色,似乎只有用这样一个深情的拥抱,才能温暖女人受伤的心。
夜很深,很静,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长胜没有急着松开自己的胳膊,钱茜也没有着急脱离这个温暖的怀抱,依偎在长胜的怀里,如同远航的小船,疲惫的停靠在避风的小港,内心轻轻的荡漾,温馨而又安详。
“想哭,就哭出来吧,憋着太累…….”长胜轻轻拍拍钱茜的后背。
“不哭了,哭的太多,哭累了,也麻木了,我们喝酒吧……….”女人慢慢的从长胜的怀里滑出,抓I住桌子上的酒瓶,“咕咚”的对着瓶口吞了一大口。
“喝酒……….”长胜也把自己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接过女人手里的酒瓶,给女人的高脚本倒满,也给自己倒满。
女人盘腿坐在椅子上,举起手里的高脚杯的跟长胜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碰“干了,”仰头把一杯红酒倒进嘴里,“咕咚咕咚,”分几小口咽下,伸手抹一把自己的嘴,一股悲壮的豪情从身上蔓延出来。
“你不是想听听我的经历,我的故事吗?你这种喝法只是想把自己灌醉。”长胜又给女儿的杯子里倒了点酒。
钱茜也不说话,轻蔑一口红酒,期待的眼神的眼神看着长胜,似乎做好了聆听的准备,如同等待外婆讲故事的孩子。
“去年11月24日,港城顺丰号沉船听说过吗?一船300多人,生还22人失踪5人,我跟她就是失踪5人里的两个,我是港城人,她叫曲琳是凌云人,我俩被海水漂到一个无人的小岛上,我们相互的扶持,相互的鼓励,在荒凉的小岛上,顽强的活了下来,也建立了生死不渝的情感,最终经过我们的努力,我们成功的离开了小岛,回到了陆地。
我们说好了今生不离不弃,但等我陪她回到凌云,她听到了父亲逝世的噩耗,却依然跟我决裂,不光是决裂,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更多的是仇恨,仿佛她父亲的死因跟我有很大的关系,我就这样被舍弃了,”长胜举起手里的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拿的起放的下,唯独爱情不行,虽然我闹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了我俩的决裂,但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亲人,我舍不得就此放手,在岛上我救过她一次,我既然救了她,就要对她的余生负责,所以我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只希望有一天再次听到她的召唤,你说我是不是傻?”长胜苦笑着看着钱茜,举起手里的酒杯。
“人生最大的遗憾,是认准了,却不能为此而现身,无论是事业还是爱情,”钱茜一边感慨,一边跟长胜碰了一下酒杯。
“谢谢你的懂,干,”长胜仰头把酒杯里的喝干净,“你要讲讲你的那个他吗?”
“给我来根烟,”钱茜看一眼长胜,似乎要讲自己的故事,需要积累很大的勇气。
长胜赶紧掏出香烟,抽I出一支给钱茜点上,细长的手指夹着香烟送到嘴边,轻轻的吸一口,烟雾在嘴里停留一会儿,又从嘴里吐了出来,动作异常的洒脱优美,但长胜知道钱茜根本不会抽烟,但会不会抽又何妨,漂亮的女人抽烟,本来就是故事……
“他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一个很有才华的男人,我被他的才华所征服,在众多的追求者里,依然选择了他,大学生涯还是比较甜蜜的,虽然他家庭条件很差,不能给我物质上的享受,但青春永远那样的灿烂。
后来我毕业了,他却继续留校考研,我毕业分到医院做实习医生,一个月2000块钱的工资,几乎都给他了,每到周末都会赶最晚的火车去他的城市,跟他相见,周一又要坐最早的火车回来上班,我的意念支持着我,我相信有爱,再苦的生活,只要坚持一下,等他毕业了就好了,家里一直反对我俩在一起,我宁肯跟家人闹翻,也坚定的跟他在一起。
再后来,他硕士毕业了,本来想自己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幻想着跟他领证结婚,他却告诉我要出国,让我跟他一起走,也怪我,我是个恋家的人,我不想出国,我太累了,就让他在出国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本想着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他会选择我,但事实很残酷,他还是走了,没有了爱,没有他,我就没有了一切。
绝望中,我选择了自杀,我是个倒霉的可怜鬼,阎I王爷都不收我,我被救活了,从此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活死人,我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任何人,我不知道还能相信什么,总感觉自己是个木讷的没心的稻草人,直到那天听到你的那首歌,我才知道我的心并没有死,只是把所有的情感存积在心底的一个小房子里,而房门上了一把没有钥匙的锁……..”钱茜抽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眼里的眼泪,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被无奈伤感的回忆所浸染。
“没有想到你的那首歌就是这把心锁的钥匙,从新唤起我的伤感,我悲痛,也让我感觉,我还活着,所以我天天跟别人换班去听你唱歌,痛苦流泪不一定就是痛,对我来说是一种宣泄,谢谢你,”钱茜把眼屁扔在烟灰缸里,向长胜伸出手。
长胜紧紧握了一下钱茜的手,“这个世界爱与被爱本来就不是一会事不是吗?我们都渴望自己的爱与被爱成正比,但这个世界却没有衡量爱情的天平与砝码,难道我们会因为爱与被爱不成正比而拒绝爱吗?
我们无法去要求别人如何的来爱自己,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爱别人,我想我们是一样的,爱就爱的轰轰烈烈,爱的失去自我,既然无私的付出过,真心的爱过,又何必在乎有没有结果,不给青春留遗憾,毕竟我们爱过,用心的爱过,不知道若干年后,会不会有人也会这样的爱我们,如果有的话,相信你我都会好好的珍惜………..”长胜看一眼钱茜,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干,跟钱茜说的这些话,似乎也肯定了自己的爱。
钱茜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阅历不深的阳光男孩,能有这样的感悟,也豪爽的把酒杯里的酒喝尽“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好好的活着,为爱我们的人而活着,期待着有一个人,能像我们爱别人一样来爱我们…….”钱茜的酒量并不高,连着干了几杯酒,一抹红I润布满自己的俏I脸,但心锁被长胜所打开,整个人的状态就像给心灵洗了一个桑拿,一身的轻松带着一点点的疲惫,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今晚别走了那个…那个….对,王长胜,我困了没法给你熨烫衣服了,今晚在这挤挤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我堂I哥那里……”钱茜感觉跟长胜很熟,熟悉到把长胜当成一个男版的自己,这个世界可以不放心任何人,但没有谁会不放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