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小财女(12)
难道那晚的人又来了?!赶紧爬起来,躲到一棵树干很粗的大树后面,看到来人,谢韵心里不由爆了句粗口。
来人是肥头大耳,人高马大的于小勇。妈的,他应该叫于大勇。于会计两口子怜惜他从小发烧失聪说话不利索,也不让他干重活,成天在村里游手好闲。听他父母说要让谢韵当他媳妇,还堵过原主好几次,吓得原主都不敢随便上山。谢韵来了,还真忘了这码事了。
这人万一对自己动手动脚,他这么壮自己正面硬扛也扛不过啊。
于小勇虽然脑袋缺根弦,但也不算特傻。来时看她家院门关着,平时那个小丫头就老在这片活动,看这片松树底下的松树毛一看就是有人刚收拾的,人哪去了?她妈今早可说了,这小丫头从市里拿了好多好东西回来,让他去找她要,她是他媳妇,她的东西就是他家的。
“媳、、、份、、、,媳、、、份、、、”说话不清楚,声音倒是不小,谢韵不想出去,特么的,话都听不清,还跟他费什么劲掰扯。
眼看于小勇就要靠近自己藏身的大树,谢韵这会倒是不急了,她在想用怎么个方式来揍于小勇,是拿塑胶警棍抡呢?还是拿椅子砸?是打他个屁股开花有苦没处说呢还是鼻青脸肿爹妈都不认识。
最后嘛……干完一票的谢韵拍拍手,拎着篓子愉快地下山了。
身后那颗大树上,绑了一团白花花的肉,被绑的人被脱得只剩下一条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大裤衩。
回到几分钟前:谢韵绕到于小勇的背后,乘其不备抡起卖场里的灭火器打向他的腿弯,直接把于小勇打趴在地,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控制力度击其头部致其短暂昏迷,她现在体力不行,空有对敌技术,光这几下就累得手发抖,废了牛劲把他拖到树底下,忍住了手痒,不打了,打醒了就看到她了。
直接扒光,给他来个日光浴,反正现在天也不冷,冻一天也冻不出个好歹。棉袄什么的,她就收起来留着烧火。没衣服穿,就在家呆着吧,省着出来祸害人。
谢韵哼着歌,中午还很有心情的给自己做了个海胆蒸蛋跟红烧鲅鱼,吃得饱饱的,下午打了浆糊,把两间屋子的墙面用报纸给糊了两层,直到糊完墙,天都黑了,才听到有呼喊声从村子里传来,于会计两口子领着一大帮村里人,举着火把,往这边走,边走边喊着于小勇的名字。
谢韵绑他也没特意堵住他的嘴,平时那片山就很少人去,如果有人救了就算他幸运,本意也是想给他个教训,并不要他怎么样。
看他们上了山,谢韵烧火做起了晚饭,中午吃的饱,谢韵熬了苞米粥,准备再拌个海蜇头。
刚给锅添了两把火,于会计的老婆的哭喊就传了下来,“这是哪个缺了大德的来害我们家小勇,她也不怕遭报应啊,我们家小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她偿命。”她可怜的儿子这大冷天被人绑树上一天,嘴唇都冻发紫了。一定是谢家那小贱人干的,儿子上这片山来一定就是过来找他。
让大儿子把小儿子送回家,她直接就闯进谢韵家院子,帮着找于小勇的村民赶上这热闹,晚饭都不顾得吃,站在院外看热闹。
“小贱人,你给我滚出来,我儿子是不是你给绑树上了。”于会计老婆掐腰准备开骂。
谢韵又给锅里添把火,不紧不慢地出了屋。“婶,干一天活你不累吗,还有劲喊那么大声,我耳朵又不聋,听得清。”
于会计老婆一听气炸了肺,“我儿子聋怎么了,你这小贱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一听老婆歪了楼,于会计瞅了老婆一眼,问谢韵;“三丫头,平时你都在你家后面这片山头活动,你今天有没有看见小勇?”
“我今天一天都在家糊墙,也没出去过。”反正她这片地方人少,除非住在草棚子里的人兴许能发现她出门,可村里人都跟他们保持距离,也不会去问。
“三丫头,小勇今天说来找你玩,你真没见过他?”于会计不信。
“于会计你要是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还不如回家问你儿子。”谢韵真懒得跟他们磨叽。
于会计也没什么证据只能作罢,拉着他骂骂咧咧的老婆回家了,村民没什么热闹瞧,也都散了。
“你说是不是谢家那小丫头干的,平时那附近也没别人?”有人八卦道。
“拉倒吧,于家那小子大身板子都能把谢家小丫头装进去,她能打得过他,还把他绑起来?”有人不同意。
“那还能是谁干的?咱村大部分人都在大堤上干活,就剩些老人、小孩在家。”
“谁干真不一定,于家二小子平时招猫逗狗的,没少惹人嫌,这不还有一堆知青没干活闲着呢么。”有人猜测。
谢韵才不担心呢,于小勇话都说不明白,估计这会脑子还迷糊呢。没有确实的证据,于会计就算怀疑她又能怎样,反正梁子都已经结下了,关系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动静闹得那么大,住在草棚里的人自然都听见了,许良自然也听到了,这小丫头也不是兔子胆吗,看错她了,原来是只小老虎,关键时候小爪子亮出来还是能伤人的吗。今天出去割草的时候,其实他看见她上山了。于家那个小子给整成那德行,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么件小事他自然不会跟村里人说出去。不过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知青的院里的人也在议论今天的事情,其实知青跟村民的关系真的不是很好,互相看不上对方。但碍于情面,有几个男知青也帮着出来找人。
“你说真不是那姓谢的干的吗?今年干活我看于会计就没少刁难她,有回我还看见于小勇在半路堵那丫头,那丫头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女知青议论道。
“是不是她干的跟我们又没关系,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关注她。你到底还请不请假回省城了?”另一个不感兴趣。
小事一桩,却让有心人皱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0811
第10章 男人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谢韵走在通往县城的土路上,家里灯油没了,她还想买几个铁插销,装在新做好的门窗上,有人觊觎,安保措施一定要严密。家里的锁还是以前留下的,用着不放心,打算去县城一起买了。
红旗大队是60年代跟风改的名,那时候除了农村,连城里的街道都改了名,前世谢韵就看到帝都有名的胡同简介上还说曾经在这段时期改名叫跃进一街。红旗大队以前叫靠山屯,是个有80来户的大村,村上面还有镇,但是它地理特殊,去镇里比去县里还远,所以村里人都习惯去县里买东西。
谢韵走到一半,远远地县城方向走来了一伙人,领头推着自行车的那两个人从带的袖标就知道是县革委会的,后面跟着一个人,虽然低着头,但能看出个子很高,露出的下巴上有淤青,衣服上沾满灰尘跟血迹,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那两个革委会的不停催他快点走,边走边大声斥责。他始终一声不坑。
谢韵停在路边等这伙人过去,马上要错身而过时,那个人突然抬起了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谢韵吃惊的楞在那,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人心惊。那是怎样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光,是信念破灭后的沉寂吧。谢韵受这个眼神的影响,心里沉甸甸的。看到这个男人谢韵才真实地体会到特殊时代的残酷。自己能以谢家三丫头的身份生活在红旗大队安稳地度过这些年,是何等的幸运。
因为路上看到的人,谢韵心情不是很好,在供销社买了要买的东西,就直接回了村。令谢韵没想到的是,上午看见的那两个革委会的人会站在隔离的人住的矮棚子前,谢韵也终于清楚的知道了住在里面的人的情况,除了那个一面之缘冲谢韵笑得莫名其妙的人,今天路上看到的那个年轻人,还有两个人,两人年龄差不多估计在50往后,但被搓磨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很多,生活条件恶劣,都又黑又瘦,没什么精神,站成一排低着头听那两个负责看管他们的人慷慨激昂地宣传上级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