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将你坠入谷底时,会给你看到一束光。
你要朝着那个光亮的方向前进。
可以将自己埋起来,但不要太久。
失败了又怎样,昂首挺胸,我失败我自己的,未侵及他人利益。我为什么要被人指点。
直面困难,直到克服越来越多的困难;即便不能成功,也要站着看还有多少苦难。
暗夜里有没有哭泣
躺着哭泣会胸闷,鼻涕也比较多,十分难过。
秋峥给建嵘拨电话,“我要诉苦。”
建嵘看手表,“妹妹,你……”
秋峥哇地一声哭出来。
建嵘着急,“怎么了,我马上去。”
秋峥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但她有哥哥。
这个人和她有血缘关隘,怎样都扯不断。
“你嫂子也要跟来,但是没人照看洲儿。”
秋峥一把抱住建嵘,“我不敢回家,这副样子给二老看见,我怕他们找徐华坤拼命。”
建嵘要秋峥上车,“我去找他,他都没有脸,我何必给他脸?”
秋峥将他的钥匙藏起来,“曲建嵘!”
建嵘打方向盘出气。
“当庆幸婚前晓得,否则,就这样糊里糊涂结婚,生子后,即撇开讨厌的老公,将后半生寄托于孩子身上,用母命捆住孩子手足,孩子只是个人生命延续,并不将他当做有独立意识的个体;至孩子觉醒后,对我只要深切怨恨。再惨一些,徐华坤不行或不配合,未生出孩子,干对着一个不爱的人一晃过去二十年。”
建嵘叹气,“秋峥,你在宽慰自己。”
☆、成年失败,不敌“情敌”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父母很快晓得。
母亲教秋峥出外散心。
“也好,难得有闲。”
说走即走,秋峥进房搜索旅游地。
路过母亲房间,看到曲清洲背着身子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并未见建嵘夫妻。
秋峥住了步子,跟洲儿打招呼,“曲清洲,你怎么在这里。”
洲儿不理她,只呆呆面壁。
没有礼貌。
秋峥不甘心,进门去,“你爸妈出去玩,不带你?”
曲清洲泪眼涟涟,鼻涕粘在左边脸侧。
母亲闻声赶来,抱起她,“我的宝贝洲儿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
秋峥将纸巾递过去,听到曲清洲讲,“姑姑,姑姑也说爸妈不要我……”
秋峥冤枉。
是,她爱逗她,且故意惹她,但指天起誓,今次只是玩笑话;不,每次都是玩笑话。
母亲仰头看秋峥,忍了几忍没讲话。
秋峥却不识相,笑着辩白,“我没有,我不过同她打招呼,开个玩笑……”
母亲长吸一口气,“秋峥,你已近三十岁,将来你会成为妻子、儿媳、妈妈,你要有分寸。”
秋峥的嘴张开又合上。
还解释什么她先前劣迹斑斑,无人相信她。
秋峥将七窍闭了五个,又局促地站了一会儿,默默回房。
幼年时,家中来了客人,秋峥在席上说了不当说的话,致一桌人尴尬。秋峥知自己犯错,拿眼偷觑四围人。
母亲只看了秋峥一眼,并未言语。
客人离开,收拾餐具,打扫屋子,禄忙至晚间十一点钟的母亲敲门。
秋峥预感情况不妙,侧身过去,紧闭了眼装睡。
母亲就近看了秋峥一眼,即坐在床边轻声道,“秋峥,人家远道而来做客,我们作为主人,当热情相待,不可以摆脸子。即便你不喜欢他们,起码的礼貌也需有……”
睡着了也不放过?再想一想,许是装睡太过用力,被母亲察觉。
和严厉的父亲相比,秋峥更怕温婉慈和的母亲。
因为父亲不过就事论事,左耳进右耳出便罢;母亲不,她透过现象追查本质,讲出的话直击心灵,就如今日,母亲表面上教导秋峥有分寸,可语气、话语的深层次含义是:曲秋峥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成年人,即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秋峥是,这由法律及自然进程决定,不受秋峥控制。
成为一个成年人后,需要学习,才可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但成年人的特质是:有辨认能力、控制能力,能够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些特质阻碍学习。
秋峥宽慰自己:自己并未就成为成年人、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进行过系统的学习。
谁进行过系统学习?每天都有教材,日日都有教师,自己学艺不精罢了。
秋峥怕母亲再和她促膝长谈,留了张便利贴知会不吃晚饭,悄悄出门。
去哪里?没有工作,没有爱人。
天下大了去。
秋峥转去商场置办旅游用品。
看了几圈,又发现实在没有必要加重行囊,欲走时,听到有人高唤,“曲姐!”
秋峥下意识回头,看到阿一朝她跑过来。
阿一后面,王玫也慢慢跟过来。
秋峥给阿一使眼色。
阿一回头看了一眼笑,“我和王玫来逛街,曲姐,真的好久好久好久不见。”
“是。”
三人到附近的饮品店坐下,顺便下午茶。
秋峥向王玫推荐,“这家咖啡十分正宗,正好你爱喝。”
阿一和王玫二人相视笑起来,秋峥不明所以。
阿一悄声道,“她怀孕了,两个月,不喝咖啡。”
“真的假的?”
阿一食指抵唇,“三个月内不能大肆传。”
秋峥恭喜,“伟大伟大,马上要做妈妈了。”
阿一并不晓得秋峥和徐华坤现在的情况,笑道,“你和徐先生何时结婚?”
秋峥如实相告,“我们分开了。”
“为何?”
王玫指着秋峥向阿一解释,“她不够爱,不肯低头。”
话间,阿一有来电,她讲了一句等我,转至一旁去接。
王玫低下头去喝牛奶。
吴澹竟然要结婚,婚礼明天举行,且对象是新经理。人手不够,唤阿一去布置现场。
秋峥听到这消息,吃了一惊,希望了解详情。
阿一还沉在秋峥和徐华坤的分手消息中,她希望知道分手原因及细节。
两个人各说各话,谁也没能晓得自己想知道的。
司机小张正好在附近,来接阿一同去,不停在店门口按喇叭。
阿一一急,隔得老远骂他,“你赶着去投生!”
小张也不示弱,头伸出窗外对道,“你那么磨叽,生孩子!”
秋峥笑起来,推她走,“下次有机会再聊。”
“电话联系,你向来性子冷,走后也不联系我,以为你忘记我。”
“怎么会。”
“曲姐,王玫现是两个人,还劳你送她回家。”
“好。”
神奇,这两个人倒成了好朋友。
秋峥甫坐下,即听得王玫道,“是你没有抓住他。”
“你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努力。”
这王玫,句句都在指责她,也是个奇葩,秋峥索性环起臂反问,“我不努力?”
“你为他辞去工作,你认为自己牺牲很大,是不是?”
秋峥不置可否。牺牲很大,自己原先是职业女性,有自己的事业;现今看他家中危难,立时辞掉工作,奔去相帮,若是他爱还好,若是不爱或离婚,她曲秋峥便一无所有。
“徐氏大洪荒几倍,你在洪荒累死累活做经理,在徐氏以少奶奶身份出席各种场合,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是你的想法。”
服务员端上茶点。
“你有没有见过徐华坤的小情人?”
食物卡在嗓口,秋峥喝了几口水,咳了一阵才缓过来。
“你不知道,”王玫吃吃笑,“我见过,她没你端庄,没你漂亮,脑门上写着一个蠢字,大庭广众之下,坐在徐华坤的大腿上撩拨他。”
“哎哎,”秋峥打断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说话注意些。”
“你工作上虽然厉害,但在爱情面前却什么都不懂。爱情需要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