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大大的粉红色凯蒂猫,笑得眉眼弯弯,满足的望着他。
阳光很好的上午,她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一手牵着他,一手抱着凯蒂猫,来到那样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给他英挺高大的身躯镀上一层金边。是正恩吧?梦中的她一直认为那男人是白正恩。那是她挚爱的男人--正恩。
她笑吟吟地捧出茶盘,将壶中的黄山毛峰倒进小小的茶杯里。阳光明媚。她的脸上一片绯红,娇俏如盛开的牡丹。
忽然一个女人出现了,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像个幽灵般站在远处,而白正恩居然一把将她推开,急急走向那个女人!
不!她慌了,手上的茶水洒满衣裙。不要丢下我!正恩!不要丢下我!
"正恩!正恩!"她哭喊着从床上坐起身来,额上冰冷的汗珠,让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醒了?蜜儿,你没事吧?"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关心地问着。他是谁?意识仍旧不甚清晰,却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赵尔建?!
他细心地用毛巾拭去她睑上的汗水,又将她腮边的泪一一抹去。
"你昏睡了一会儿,一直在说着什么,不过醒来就好了!
蜜儿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见门外的客厅一片凌乱,脑子里慢慢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了。
"你,你在这里陪我?"她虚弱的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像马上要炸开一样。
赵尔建关切的看着她,愁眉不展的道:
"你吓得昏过去了。"他拂开她脸颊旁的发丝动作温柔而宠溺。
"我担心你,怕你醒来会害怕,就一直没走。没事了!"他厚厚的手暖暖地罩着她的手。
"一切都没事了!"
蜜儿心中微暖,感激的扯了扯唇角,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清晨五点?蜜儿猛然低下头,察看被子里的自己。幸好!他并没擅做主张帮地更衣,还替她整理好裙子。自然而然的,昨晚那场噩梦又浮现了--
"那个人那个人走了吗?"她颤著声音身体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赵尔建心痛地楼着她。
"我们已经把他交给警察了,一切都没事了!别怕。"
他感觉到怀里的蜜儿肩膀颤得愈来愈厉害。
"蜜儿,蜜儿?"他急急托起她下巴。
"别哭,没事了!"她的泪,让他心疼!
她哭得更厉害,像是伤心累积到一个顶点,轻轻一触便人轰然爆发。
"正恩!正恩!"她边哭边捶他,脑子里却不知道自已无意识喊出的名字。
赵尔建紧紧搂著她,心如刀割。
白正恩!白正恩。这个混帐的男人,抛弃她却带着另一个女人走了!他到底在哪里?在蜜儿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蜜儿不敢让小烈回来,更不敢让梁维莉知道这件事情,情急之下,只得以跟笑笑伊人出去游玩为由,让小烈继续呆在外婆家。小烈自小敏感成熟,接到通知时,甚至十分怀疑的说:
"妈咪,你要是有事瞒着我,我就打电话告诉爹地!"
这样的威胁,实在是有力。她知道,若白正恩知晓她经历了怎样的恐惧,一定会抛下白雪,不顾一切的回台湾来。她不能那样,不能让他将白雪丢在国外,那样,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可以淡淡说话。
"我要是骗你,你就打电话问伊人阿姨和笑笑阿姨啊!"
小烈翻翻白眼,将话筒换了一边。心里暗自嘀咕,你们还不是一伙的,能跟我说实话吗?
"知道啦!"他嘀咕一句,就挂了电话。
梁维莉摸了摸小烈的头,宠溺道:
"怎么了?妈咪有事不能来接你吗?"
他一脸深思的模样,像极了白正恩,小小身子爬上沙发,安安静静坐下,突然扭过头去看着她说:
"外婆,你说,妈咪这次是真的受打击了吗?"
梁维莉怔了一怔,看了眼早熟的小孙子,不禁苦笑一声,无力的点头。
"恐怕是的。"
小烈叹了口气,将身子完全缩进沙发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大大的米奇抱枕。
"希望爹地可以早点回来,希望那个女人早点醒。"
梁维莉瞪了他一眼。
"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那是你小姨!"纵然她并不想让小烈和蜜儿跟她扯上关系,却也无法否认她们之间的联系。
小烈不满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
"她是我哪门子小姨?外婆,她可不是你生的!"
梁维莉没好气的拧了一把他幼嫩的脸颊,说:
"可她也是你妈咪的妹妹。"
小烈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小小声的说:
"反正我没承认。"眼珠一转,立刻将话题带开。
正文 担心她
"既然妈咪要去散心,那就让她去吧,希望她可以开心一点,别再整天当忧郁女生了!"
"什么忧郁女生?"
"前些日子,爹地带我跟妈咪去过游乐场,我们还玩了好多好玩的东西,拍了好多照片和DV。妈咪一有时间就躲到房间里看,我还听见她偷偷哭呢!"小烈剑眉紧蹙,十分担心。
梁维莉一听,不由低低叹了口气,眉间亦是笼上一层淡淡的忧虑。
蜜儿心里的苦,她还不清楚吗?与她那样相似的经历,女儿现在走的,是她当年的路啊!唯一的治疗这伤心病的方法,就只能靠时间了。但愿她可以早一点放下,早一点看开,重拾欢颜。
赵尔建怎么说也是男人,蜜儿不可能跟他说多少心里话,他也着实觉得有些不方便,便打了电话,叫伊人和笑笑来陪她。
伊人和笑笑一得知蜜儿出事,放下手头的事情就赶过来。
蜜儿缩在阳台下的地毯上,将脸埋进怀中柔软的凯蒂猫抱枕里,一语不发,沉默得叫人害怕。
"蜜儿,你说句话呀,你这样子,真让人担心。"
"是啊,那个贼已经被抓起来了啊,该死的,要是我在,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笑笑气得脸色都变了。
"幸好尔建追上来,否则--哎,不说了,尔建这次立了大功了,蜜儿,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你也别难过了,幸好没什么事情--"
蜜儿慢慢抬起头来,目光里竟是寒冷如冰。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行吗?"
"那我们不吵你,你休息,我跟笑笑去做饭。"伊人善解人意的拉起笑笑,往厨房走。
笑笑一边走一边挣扎,刚要抗议,却接到伊人示意的眼神。她闭上嘴,乖乖跟进厨房去。悄悄往客厅里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你怎么回事啊?干嘛要躲到厨房里来?"
伊人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
"蜜儿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要是咱们再敢在她面前啰嗦,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咱们都赶出去,到时候,她在里面怎么样,还有谁知道啊?"
笑笑眨了眨眼,愣了半晌,终于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是说,蜜儿会--想不开?"她急急的探出头去,瞪大眼睛瞅着窗下望着天上白云发呆的蜜儿,一脸惊诧。
伊人拖回她的身子,咬牙切齿的道:
"你这乌鸦嘴,说点吉利话成吗?"
笑笑一掌拍掉她的手,没好气的道:
"我怎么不说吉利话了?"
"那你就说点好听的,什么想得开想不开,听着就难受!"伊人给了她一记白眼。扭身过去开始准备做饭。
笑笑叹了口气,喃喃的说:
"要怎么才能让她开心一点啊?她这样子,咱们怎么能放心离开?"
伊人洗菜的手轻轻一顿,抿了抿唇,心中默默思索着。
要想让她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忘记,可是,她分明是爱着白正恩的,怎样才能让她忘记?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另外一段感情注入她的生命,让新的感情,替代过往的那段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