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劳言小姐费心,我会的。"谢暮澄抬手看看手表,若有似无地嗤声一笑,一副快要匆匆离去的情景,"好好休息,为了不使言小姐误会,以后我会另请人帮忙。"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受伤
谢暮澄走了,言馨闭眼继续躺在chuang shang,本来因感冒发烧而浑混的头脑更加如一滩面糊,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隐隐约约的不安。
之前哭了一阵,此刻困意袭来,她沉沉睡过去。
谢暮澄在医院大门转了半天才找到那辆捷豹,其实一出医院就能看见,他却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整个人象丢了魂似的四处乱撞。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不禁抬头看了眼破旧医院的某扇窗口,平静的脸庞骤然龟裂,右腿狠狠跩向车轮,觉得还不够,又狠狠跩了几下,随即一拳重重砸在车顶,xing能极佳的跑车只发出一声"砰"的闷响。
跑车行驶在街道上,伸手把音响开到最大,光线射在那张交杂着失望与愠怒的脸上,似乎觉得速度还不够,加大油门,跑车几乎在限速的城市街道上飞飙起来。
蓦地,手机嗡嗡作响,谢暮澄看也不看,拽过来直接从窗户间扔了出去,没人知道他此刻的感受,喉咙里象吞了只苍蝇,上吐下咽不得,哽得他难受。
繁忙的十字路警正在执勤,一辆警车停在不远处,交通灯跳为红灯,所有车辆均停下来等候,陡然一辆捷豹跑车带着特有的引擎直冲过路口。从车里同时飞出某个东西从交警耳边"嗖"声飞过,接着只听到"哐啷"一声,车玻璃被砸得粉碎。交警立马就火了,开跑车了不起a,你小子今天落我手里算你倒霉。
捷豹仍然在加速,风从窗口灌进来,恶狠狠地砸在脸上,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横插在胸口的那把尖刀带来的阵阵搅痛。
谢暮澄漫不经心扫了眼后视镜,跑车后跟着一辆发出刺耳警鸣的警车,朝他喊着什么,但他听不见,也不想听。
接到交通厅的电话,匆忙赶到的时候,谢承勋面无表情地直直越过满脸堆笑迎上来的副厅长,迅速找到颓然倒在沙发里的身影。此刻的谢暮澄差点没让他认出来,头发乱得跟堆杂草不说,衣服更象是刚从哪里捡来,咸菜干似的耷拉在身上。
谢承勋刹时怒火冲天,瞪着杀人的眼神,一把拽起交警的领口,恶狠狠地问,"把他打成这样,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我可是连碰都没碰他一根汗毛。"交警急忙摆手,指指额头上的伤,苦笑了起来,"一个小时前我在路口执勤呢,谢二少爷不光大庭广众之下硬闯红灯,还从车里扔出手机把警车砸坏。我去追吧,他把车陡然往路中间一横,我没防着他这一手,可不就成了这样。"
副厅长赶紧走过来打圆场,"这是几天前刚进来的小廖,不懂事,不认识暮少爷,谢先生别见怪,回头我好好教训教训。"
歪歪扭扭靠在沙发上的谢暮澄顿时站起来,也不理任何人,目不斜视直接走了出去。
谢承勋凶狠地放开交警的衣服,冷冷扫向副厅长,后者忙不迭点头哈腰,"你们可以走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发芽
等谢承勋追出去之后,副厅长立刻瞪起眼,拉了长脸,"小廖啊,你也长长脑子,今天这事马上去写份一千字的深刻检察,把你犯的错误原原本本写出来。"
小廖点头如捣蒜,同时心里哀号连天,这个检察怎么写呀,完全都是那个谢暮澄做的好事,到头来要他背黑锅。前天进局的时候队长特意再三跟他提过,广贸的谢暮澄是惹不起的主,当时他没放在心里。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谢暮澄就是个混世魔王,无法无天惯了,出了事有个有权有势的哥哥替他顶着。
连副厅长都对谢家人礼让三分,他一个刚进来的小小交警胳膊拧不过,还是保饭碗重要,下次再看见着关于谢二少爷的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过去。
再说了,他的魂到现在还没回,谢暮澄不要命似的忽然把车往马路中央一横,要不是他最后一刻反应快,踩下刹车,恐怕他早成了一具尸体,躺在医院太平间呢。
不过说来也怪呀,象谢暮澄这种渡金少爷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会想不开,在大街上自杀式的玩命飙车?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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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谢暮澄那辆张扬的捷豹跑车,黑色迈/巴/赫57S轿跑车高贵中不失内债与沉稳,谢承勋步出交通厅,眼睛盯着坐在车后的身影,坐进驾驶座后随即发动车子。
兄弟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在车里,谁也没开口,谢暮澄xiu chang的身影颓然地斜靠在车座里,闭目不语。
究竟是为了什么暮澄这小子不要命似的跟交警撞车?谢承勋打量着弟弟,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制止自己不要质问出声。
车厢内一阵漫长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谢暮澄动了动,轻轻叫了一声,"哥。"
"嗯。"谢承勋紧握着方向盘,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弟弟,等待着弟弟先开口。
谢暮澄俊逸的脸庞被手臂给挑住,只听他又气息微弱地叫了一声,"哥......"
"说吧,我在听。"过去从没有见过弟弟如此颓废与落寞,整个人象遭到巨大打击,谢承勋边思考的同时边仔细观察暮澄的脸色,没有看出心中所担心的某种异常,悄悄松了口气。
"活着真没劲,他/妈无聊透了。"谢暮澄骤然咳嗽起来,自嘲地笑着,高扬的嗓音突然极剧下滑,低到几乎不可闻,却还是飘在空寂的车厢里,"哥,我想死!"
双手一抖,车子瞬间象是失控,在大街上偏离轨道,谢承勋咬牙拼命拨方向盘,车子仿佛脱缰野马般冲上人行道,所幸行人不多,仅有的几个也闪得极快,急刹车之下车子总算停下来。
"没长眼睛呀,要撞死人的......"
"不要命了,怎么开车的,开名车了不起啊......"
升上车窗,将路人愤怒中的漫骂和白眼抛于耳后,谢承勋闭了闭眼,胸口窒闷到快要爆炸,过去的暮澄就算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每天周游在不同的女人中间,他也不曾担心过,反而这一次有股不祥的预感,似乎有种他无法掌控的东西悄悄在暮澄心里生根发芽。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怒气
?"是不是那个女人?"冰硬的面孔直直盯着前方,锋利如两道黑色的利刃。
该死的言馨,真瞧不出来啊,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竟然如此可恶,她到底做了什么,暮澄的状态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这么消极,居然还要轻生。
谢暮澄趴在座椅上大笑,边笑边喘,"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哥,你知道吗?我被人甩了......你一直捧在手心里的谢暮澄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甩了......她心里有人,但不是我......不是我......"
"见鬼!"谢承勋死死咬住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咒骂,一拳重重捶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教训着,"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品,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嗯?就为了一个女人,随随便便提‘死’字,这是你在老爷子面前发誓要对广贸负责任的态度吗?你对得起谢家所有疼爱你的长辈吗?"
对于哥哥的训斥,谢暮澄充耳不闻,仍然在笑,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不知笑了多久,渐渐没了声音,身体睡着一样趴在后座,低凉的声音缓缓传来,"哥,你说得对,女人哪里没有,不就是个不识好歹的jian丫头。我是不甘心罢了,从来是我甩别人,今天头一次尝到被甩的滋味。真是好样的,我谢暮澄认栽!"
谢承勋沉着脸,脑海里翻滚出浓浓的怒气,暮澄从小到大被全家人捧着,没人舍得让暮澄吃一点苦,今天他算是见识了,言馨那个女人不管是在玩欲擒故纵或是阴谋诡计,他都要让她知道,玩弄别人的下场。
言馨喝完妈妈熬的小米粥,眼看一瓶点滴快打完,咬牙拔掉针头,支着虚弱的的身体坚持要出院。
言语露怎么劝都不听,扶着女儿ruan mian mian的身子往家走,眼眶阵阵发红,她知道女儿心疼住院费,舍不得再花钱,也怪她这个当妈的没用,这么多年连个正式的教师称职都没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