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誓言如今历历在目,象火烫的烙印刻在心上,她忘不了,也无法忘。
言馨微微撇过头去,眼眶泛红,“其实你没必要这么乱想,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国家又这么重用你,如果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以后你还会有一堆孩子,并不差我这一个。”
他突然低笑出声,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手拍了下方向盘,然后低头抚住额头,庭院里的灯光居然把他脸上的笑打得如此凄凉,如冬夜里冷清的月光,等他再侧过脸来时,只见一双幽深如海的黑眸。
随即他阴晦不明地说,“真好!你费心了,把我以后的人生规划得如此完美,可是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以为我对你的心意就这么肤浅?肤浅到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我打发?言馨,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他什么意思?言馨被他脸上的神色弄得阵阵心痛,其实她此刻心里的难过不比他少,沉默了几秒,然后舔舔干涩的唇开腔,“那个叶晓晓应该是长辈们给你挑的女孩,她心眼单纯,人挺好相处的,长得也漂亮,你应该好好把握。早点结婚,你也可以早点做爸爸,不用再对我和暮澄的孩子这么上心。”
心尖狠狠一抽,他眯了眯眼,脸上的表情仍然没变,好象整个人僵在那里,双手渐渐从方盘上滑下去,垂着的手微微弯曲,指尖有些颤抖,不过在说话的时候语速强硬,语气平稳,不容置疑,“言言,你可以不承认对我有好感,你也可以不承认你喜欢上了我,甚至爱上了我,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言言,我爱你!我对你的爱不是因为之前误解了你而产生的内疚,也不是因为你现在的孤儿寡母而产生的同情,我对你的爱很干净,很透明!”
言馨心里痛的同时,又有一种膨胀开来的喜悦,喉咙口像是被灌了许多辣椒水,火辣辣地呛人,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许多顾忌。”他深沉的目光紧锁在她的小脸上,“顾虑到暮澄刚刚去世,怕人说闲话,当然你本身对暮澄也有愧疚,这些我通通都知道。我愿意等,不管等多久,我只要你,也只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我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走不动路,我也不要娶别的女人为妻,谢太太的位置我永远给你留着。”
水眸里的热泪刹那间溢了出来,他这段话仿佛无数只虫子似的啃噬着言馨的心,表情明显有些惊吓过度,然后猛然解开安全带,飞快地跑下车去,扔下一句,“不,对不起,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也请……你把它忘掉。”
没听到吗?他苦笑着靠进座椅里,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为什么会流泪?如果你真的没有听到,为什么会逃?
你大可以义正言辞地说,谢承勋,请你自重!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没什么感觉,请不要自以为是地臆想。
可是你偏偏哭了,哭得这么伤心,言言,我可以把你的泪水归类于感动吗?是吧?这应该是感动的泪水!
不,我不需要你的感动,我要的只是你的心啊,你藏着掖着,捂得那么紧,我费了半天的劲今天才看到一丁点,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看看你的整颗心?是不是也象我这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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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逆来顺受
次日傍晚,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外事办对面的马路上,北睿靠在后车座,目光定定地盯着外事办的大门,大概过了几分钟,言馨从里面出来。
北睿傻愣愣地看着她,虽已是大腹腹便便,却仍然象他第一次看到那样清雅脱俗,跟冷风中池塘里的白莲花一样,娇弱惊艳。漂亮的女人他见过无数,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能象言馨这样令他无法忘怀,这就象他手中经常做的那些毒品生意,只吸过一口永远跌落其中。
可气的是他根本连碰都没碰她,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谢承勋!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刻噙着一股浓重的森寒杀气,手指动了动,前座的司机立刻恭敬地递来手机,他冷冷地命令着手下,“马上行动!”
局言馨象往常一样下班后走出单位,在大门口张望了半天,今天早上是司机送她的,听保姆说谢承勋连夜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有几辆军车来接的他,估计是部队里的事。
在大门口东张西望了一番,没看到那辆黑色奔驰,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却说占线,奇怪!
想了想,走到前面路口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司机是个戴墨镜的年轻男人,身上有股子说不上来的诡异之气,“小姐,去哪里?”
百言馨下意识报出地址,司机立刻把车开起来,而且一看就不是她平常走的路,立刻慌了起来,“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象没听到,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不到一会儿就停在一座废旧工厂厂房前停下来,“言小姐,我们主人要见你。”
一听到“主人”二字,言馨猛地打了个激灵,她认识的人不多,被人如此称呼“主人”的几乎没有,到底是谁?
这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同样戴着墨镜的男衣人,替言馨开了车,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她紧紧抓住手袋,双手护住肚子,硬着头皮走下去。黑衣人领着她走向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打开车门,她犹豫着往里看,居然是北睿。
第一反应是想起甜儿的警告,不想跟他有牵扯,转身就走,哪想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跟个铜墙似的挡住她的去路,把她一点点逼向车子,言馨后背抵上车门时,车里响起阴鸷的声音,“别紧张,只想请你进来坐坐!”
一看到他立刻想起那一次他潜入医院,强吻她的画面,言馨后背一僵,接着听到他一声长叹,过来一把将她拽进车内,她尖叫着边护住肚子边恐慌地挣扎,“有话在这里说,不要动手动脚,放开!”
北睿冷笑了一声,铁钳的铁臂强势地把言馨拉坐在自己腿上,发疯般吻她的唇,嘴里在咬牙切齿,“言馨,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唔……唔……北睿,你这个疯子,放开我!”言馨整个被他搂在怀里承受着他的强吻,惊慌中用指甲去抓他的脖子,他闷哼一声也不躲闪,继续疯狂粗鲁地吻着她。
看着恨不得要把她吃进肚子里的北睿,言馨整个人哆嗦起来,眼睛在瞬间睁大,眼泪一滴滴落下,发疯般地捶打他,不!不要这样!她是暮澄的妻子,不能被别的男人亲吻。她承认,她胆小,她懦弱,她没用,总是处于劣势。
但这并不代表她逆来顺受,不代表她没有原则,不代表她可以任任何男人亵玩,不要!
她的手渐渐攥成拳头,发疯般地敲打他,泪水不终变成羞愤悲怆的哀鸣与,呜呜咽咽地从嗓子里发出,宛如小兽在濒临死前的嘶啸……
北睿终于听不下去了,停下自己,粗声喘/息着去看她泪痕遍布的脸和红肿的嘴唇,语气中夹着一丝惊喜,“刚刚你叫我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
“你放开,放开……”言馨在他身上扭动自己,拼尽全血想挣脱,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人好可怕,第一次遇见他受了枪伤,第二次在北京,他又要杀谢承勋,第三次他居然是司机,如今他身边又围了这么多手下,她已经被搞糊涂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身份?是黑社会吗?刚才她好象看到那此黑衣人腰间鼓鼓的,不象是刀,难道是枪?
“不放!”北睿的声音突然充满沙哑的欲/望,粗暴地把她的小脸托起来,迷离的双眼仔细端详着,然后深深地吻下去,在她唇间低喃,“别逼我!我不是那个什么谢承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在你身边等着,告诉你,我的耐心被你们这对眉来眼去的男女磨光了。只要你高兴,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全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想我怎么做?杀了谢承勋吗?对,这是个好主意,杀了他,永远霸占住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