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只狼爹抢妈咪(319)
而陆宗睿的爱,深沉而无奈,明知那是一潭沼泽,也心甘情愿地陪着苏瑾年一起沉沦,一起堕落。
躺在草地上,千重樱一手搭在胸口,一手挡着阳光,一直笑,一直笑。
只是那张挂着伤痕的脸上寻不见一丝的笑意。
笑到后来,狭长的眼角泛起了点点泪光,凄绝而美艳,带着一种自戕般残忍的哀恸。
看着他这样,陆宗睿仿佛也能感受到他那种难以言述的悲戚,有爱不能说,有情不得表,被被世俗伦理扼住了喉咙,无时无刻不承受着来自禁忌之爱的煎熬……
这样的苏司晟,就连他这个情敌都觉得有些可怜了。
站起身,陆宗睿走过去立在千重樱身边,黑羽翎般的睫毛缓缓垂下,看似轻巧,却透露出一种宛如高山般的巍峨。
伸出手,对着躺在地上的笑得无可自制的某人,陆宗睿撇了撇嘴角,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别笑了,起来。瑾年是你弄丢的,你必须负责把她找回来。”
千重樱挪开手,眯着眼睛看像那个挡着太阳的人影,背对着光线,他看不清陆宗睿脸上的神色。
然而就在眸光聚焦的一刹,他忽然间觉得。
这个脸上带伤的男人,也有帅到让人炫目的时候。
止住笑,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姿态,千重樱抬起手臂搭上陆宗睿伸向他的手,稍一用力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朝着陆宗睿淡淡一笑,面上的神情优雅至极。
“谢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慢慢捏紧,仿佛在刹那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尽管没有耗费一言一语,“……姐夫。”
男人是很奇怪的物种。
为了一句话,可以大打出手反目成仇。
也可以为了一句话,甚至是为了一个眼神,就冰释前嫌,缔结同好,从此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咳咳,错了,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艾玛,如果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苏瑾年肯定会一拍大腿,后悔得叫嚷——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早点打这一架!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吧。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苏瑾年失踪的消息再也隐瞒不住,对公,只能由苏老爷子出面解释苏瑾年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出国治疗,而对私,别说是季家瞒骗不了,就连安奚容和白述冉也找上门来,要求坦白实情。
好在他们得到消息比较晚,且对于消息的真实性也不能肯定,所以还不至于冲动到跑到苏老爷子面前质问,而是一前一后找上了苏瑾年明媒正娶的丈夫——陆宗睿,以及那个惯常跟随在苏瑾年身边寸步不离的执事大人——千重樱。
有关千重樱是苏司晟的秘密,目前为止只有陆宗睿和西门烈知道,这种晦涩的秘密自然是不公开为好,所以陆宗睿帮着隐瞒了实情,没有透露分毫,拿着千重樱哄苏老爷子的那一套跟另外那两只在外头跟苏瑾年厮混的男人解释。
安奚容和苏瑾年的奸情早已在他眼皮子底下赤果果地袒露了。
但是白述冉和苏瑾年的来往一直都很隐秘,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掩藏在安奚容这把华丽的油纸伞下,因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怀疑,就连asc集团濒临危机的时候,苏瑾年都没让白述冉出手相助,所以陆夫人并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内情,甚至不知道那天在电话那头嚣张狂妄地自我介绍“我是她的奸夫”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位九龙集团的当家董事长!
在看到白述冉随同安奚容找上门来的时候,陆宗睿一开始只当他是安奚容的密友,直到谈及苏瑾年不见了的事情时,白述冉的反应比安奚容还要激动——
轰的一声。
陆宗睿顿时有种被雷劈焦的感觉!
卧槽这家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妈苏瑾年到底在外头搞了多少个男人?!给他戴了多少个绿帽子?!还有哪几个是他不知道的?!草草草草草……!
捏了捏拳头,陆宗睿忍无可忍,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述冉,一字一顿。
“我、可、以、说、脏、话、吗?”
“先生……”
千重樱上前一步,拍了拍陆宗睿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姐夫别哭,站起来撸”的眼神。
他家姐姐太没节操了,已经超脱了正常人的心态,要是陆宗睿跟不上苏瑾年的步伐,很有可能真的会被逼疯……但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作为正宫娘娘的陆夫人,就越应该拿出统率后宫的气度与魄力来,不然这个位置迟早会被虎视眈眈之人夺了去!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像之前仅仅是抢老婆那么简单了,还要顾全大局,忍辱负重,争夺后宫正主的位置!
了解到了千重樱传递过来的消息,陆宗睿的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才终于忍下了那一肚子悲愤,不跟这些个趾高气扬的小妾们一般见识!
又过了半个月。
一群人几乎把整个a市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苏瑾年的半分踪影,搞得他们都快大姨夫失常了!
安奚容甚至还动用了电视台的力量,在节目采访中用当事人才听得明白的暗语,威胁苏瑾年立刻马上尽快回家!否则他就把他们做一爱的时候拍下来的视频给陆宗睿看!
那个采访节目来来回回重播了好几次,苏瑾年窝在牧人宫崎的家里整天看电视,就是没打算看那个节目,也被迫强奸了眼球。
安奚容说的那些暗喻,一般人听不懂,但作为当事人,苏瑾年几乎是听一遍就明白,当下手一抖泼了半杯牛奶。
见她受了惊吓,牧人宫崎的联想能力何其丰富,很快就猜出了一个大概。
他早就见识过了苏瑾年的荒唐,也多少耳闻了她跟市长三公子的风流韵事,因而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担心安奚容这么一威胁,苏瑾年会不会真的就妥协投降了——
“喂,你不会被他这么一哄,就真的竖白旗了吧?”
苏瑾年紧张地握着玻璃杯,目光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中那张欠扁的俊脸:“不是哄我……安奚容那只该死的狐狸,绝对做得出来!”
听她这么一说,就轮到牧人宫崎紧张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回去?会不会太……”
顿了顿,牧人宫崎没好意思把“窝囊”两个字吐出来。
苏瑾年也不介意他怎么说,只冷笑着一把将玻璃杯拍到了桌子上:“你放心!打死我也不回去!”
尼玛,在这种时候回去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安奚容既然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肯定已经跟陆宗睿或者千重樱接过头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正式会兵了!
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跟撞枪口有什么区别?!
欧漏……她还很年轻,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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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并不是苏瑾年不回家,旁人就会放过她……
就在苏瑾年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看泡沫剧的时候,从来不曾有过动静的门铃,铛铛铛响了起来,突然间乍起的声响吓得两人心头一跳,连牧人宫崎都从书房里惊了出来,神色不定地同苏瑾年对视了一眼。
苏瑾年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是谁?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
牧人宫崎皱起眉头,左右看了屋子一圈,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快快快!把这个女人藏起来!
“我刚搬到这里不久,没多少人知道我住这里……”
“呃……”听他这样说,苏瑾年心里更慌了,转头看了眼门口,拍了拍牧人宫崎的肩头示意他,“要不你先去看看……是谁来找你?”
两个人踟蹰间,门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又按了一遍门铃。
其实吧,这门上面装了猫眼,只要他们过去看上一眼就知道外头站着的是什么人。倘若真的是陆宗睿他们,大可以闭门不出装成人不在家,倘若是别人,那么也用不着这么提心吊胆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