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成新欢+番外(106)
一如今天这般明媚的阳光,曾维亚穿着不甚名贵的西装,有些羞涩的站在她面前,说是要帮Sunnie挑一个模特,他纤长手指在一排小模特划过,最后停在了她身上。
然而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郁欢听到撞击的声音,下意识的回过头,乔安娜躺在血泊里,那辆肇事的车,早已在方才就跑了。
郁欢的脑子里轰鸣了两秒钟,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乔安娜还怀着沈亦晨的孩子。
曾维亚看着郁欢跑到乔安娜身边扶起她,大声的对着周围呼救,却没有人来帮他们。
周身都是一片冰冷,他仿佛是溺在了冰冷的海水一样,脑子里阵阵的刺痛,眼前是一片一片的黑暗,许久之后,他才拿起手机,拨了急救电话,声音嘶哑地说:“你好,这里是秦安路,发生了一起车祸,请你们快点派救护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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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被撞得很重,流产是必定的,腿骨被压得粉碎性骨折,下半生只能靠着轮椅或者假肢过活。
沈亦晨接到郁欢电话的时候,她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反复不停的说:“出车祸了,你快来……”他以为是郁欢出了事,扔下手上的工作,连忙赶到她所说的医院,却见郁欢一身浅粉的防辐射服,早已是一片血污。
瞳孔猛地紧缩,他仿佛又想到了那日郁欢出事,快步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焦急的大喊:“你怎么弄成这样?伤到哪里了?不是不让你出门的吗?怎么会出车祸呢?”
郁欢抬起迷蒙的眼,看了他半晌,才回过神来,扑进他的怀里大声哭起来:“是乔安娜,她被车撞了,还流产了……”
乔安娜?被车撞了?还流产?沈亦晨的心里越来越疑惑,郁欢怎么会和乔安娜在一起?
“乔安娜的家属是哪位?”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对着走廊大声喊道。
沈亦晨扶着郁欢向她走去,那个医生摘了口罩,对他们说:“你们是乔安娜的亲属?”
郁欢和沈亦晨面面相觑,看了看,郁欢才僵硬的点了点头,“我是……她姐姐……”
“哦。”医生看了看她,继续道:“你妹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现在要做引产手术,她之前做人流手术的次数至少在四次左右,子宫壁已经十分薄弱,再加上这次被剧烈的撞击,子宫受到极大的损伤,以后几乎没有怀孕的可能性……对了,她的性生活方面……可能不是很注重,有一些炎症,那个,还有一些常见的……性病……”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对医生后面的话听没听见去,只是从她说到“四次人流手术”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已经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意识不到了。
他回想起那天清晨起来,看到床上的那一抹鲜红,忽然觉得那样可笑和讽刺。
郁欢显然也被医生这番话吓得不轻,甚至忘了反应,她回头看了看沈亦晨,却见他眼底一片死寂,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抓了抓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她现在要做引产手术,麻烦你们签下字……”那医生把手上的东西递在他们面前,沈亦晨才慢慢的回过神,看着那上面白纸黑字刺眼的题目,忽然一把挥开了那个纸板。
拉住郁欢后退了一步,厉声对医生喊道:“我们不认识她,她跟我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说完,不理会医生诧异的反应,拉起郁欢大步的走出医院。
医生嗔目结舌的看着他们离开,手里还举着那张手术同意书,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给我吧……”
那医生抬起头,一个面容沉静,眼底有着懊悔和阴鸷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
“你是……”医生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迟疑地问。
“我是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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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炎症,甚至还有性病……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肮脏的女人?
沈亦晨一路大步,脑子里还被那医生的话震得嗡嗡作响,直到两个人坐在车上,郁欢看着沈亦晨一脸的凛冽和薄怒,心里又慌又怕,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有些急的问他:“亦晨……”
沈亦晨听见她的声音,才缓缓地转过头,眼底一点一点的浮现出焦距,自嘲的牵了牵嘴角,低哑着叫她的名字:“欢欢……”
他这么一声,忽然把郁欢的眼泪都唤出来了。
她从未听过沈亦晨这么叫过她,声音里有颤抖,有可悲,还有着懊悔和自嘲。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容忍这么低贱又卑劣的事,发生在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身上。
“亦晨……”郁欢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想要把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给他。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比如当初的客户资料失窃,比如Sunnie的那场火灾,比如郁欢那次险些流产,还有Amy的死……
沈亦晨这才看到郁欢身上还有肮脏的血迹,低哑着嗓音说:“这是她的血?”
郁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抬起头闷闷的点了点。
“脱了!”沈亦晨低喝一声,忽然抓住郁欢,两把将她身上的防辐射服撕扯下来,像拿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扔出了车窗,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裹在她的身上。
“亦晨……”郁欢紧张又心疼的看着他赤红的双眼,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郁欢,别碰我……”沈亦晨隐去眼底的挫败,低哑着对她说。
郁欢看着他这样,心里忽然心疼得无以复加,极力的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指。
沈亦晨将她送回家,就一言不发的回了公司,临走之前,还不忘仔细的叮嘱她,回家一定要洗手,还有洗澡。-
孟靖谦赶到首席的时候,沈亦晨已经喝了不少酒,可是却仍然清醒得很。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关切而又担忧的声音,“亦晨……”
沈亦晨闻言抬起头,喑哑着叫了一句,“靖谦……”
孟靖谦还从没见过沈亦晨这么颓败的模样,满脸的挫败还有对自己的质疑,双眼通红,就连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已是一片凌乱,领带被胡乱的拉扯开,那件Armani的外套像一件烂抹布一样被扔在一边。
“沈亦晨……”孟靖谦放在他肩上的手用力的握了握,沈亦晨却只是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他的面前放的是一杯琴酒,其实他并不喜欢烈酒,在荣凌的三申五令下,他们几个早已被调教的生活极有规律,轻易不碰伤胃伤肝的东西,就连烟都很少碰。
“靖谦,你说,女人的落红,是不是会骗人的?”沈亦晨摇着面前酒杯里的酒,有些恍惚的问他。
“落红?”孟靖谦喃喃道,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记忆里,他们的新婚夜,他也没有见过……
“郁欢骗你了?”孟靖谦皱眉,语气冷淡了下来。
沈亦晨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我早该想到,她一个混那种场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出淤泥而不染,那三年没跟她发生过关系,并不代表她就没和别人发生过,甚至还打胎,还有……那种病……”沈亦晨说着,眉头越皱越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憎恶。
“你说的,是乔安娜?”孟靖谦忽然明白了,继而恍然大悟。
沈亦晨冷冷一笑,拿起酒杯一口将杯里余下的酒喝了个见底,又重重的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以为她是第一次……”
“她骗你?!”孟靖谦提高了声音,语气里有了一丝难掩的气愤和怒意。
“靖谦,你说,人喝过酒之后,真的会什么意识都没有,第二天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沈亦晨把视线转到他身上,有些疑惑的问。
“其实这也不一定。”孟靖谦松了松领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又继续道:“其实虽然喝多了,但是做了什么还是有意识的,就算是记得不清楚但是也不至于像失忆了一样,完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