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399)
陈述彻底无语,看着他,“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叶裳挥手,“你们都回去吧,改日我伤好些了,请你们喝酒。”
齐舒等人闻言连忙摆手,一副怕怕的样子,“可别,你昏迷不醒,险些去阎王爷那报道,可吓死我们了,我们的魂儿都被你吓没了。你不养好伤,我们可不敢陪你喝酒。”
叶裳闻言哼哼两声,“瞧你们那点儿出息,我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吗?”话落,挥手,“都滚吧。从昨夜就听你们在我床前嗡嗡嗡,你们走了,我也好清静清静。”
众人看他醒了就回府混账本色,想着还是昏着可爱些,这几天,都陪着他折腾个够呛,如今他既然没事儿,自然都得回去了。又与他说了改日再来看他的话,便都走了。
陈述自然没离开,安国公府他十天半个月不回去也没人找他,打定主意陪着叶裳养伤了。
众人都走后,他立即出了房门,抓住一个小厮问,“苏小姐真走了?”
那小厮点头,“走了,刚刚走。”
陈述又问,“苏夫人呢?”
小厮道,“听说世子醒了,在盯着厨房给他煎药。”
陈述点点头,又折返回了房中,对叶裳说,“我就不明白了,你发什么疯?你到底是不喜苏小姐,还是故意气走她?”
叶裳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陈述没好气地道,“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
叶裳叹了口气,有些郁郁地道,“是啊,你又不是我,你懂个什么?别再多嘴多舌了。”
陈述一噎,瞪着叶裳,一时觉得他可真不是个东西。人刚醒来,就作个不停。
两盏茶后,孟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地来了容安王府。
他来的太急,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他也顾不得擦,冲进了屋后,放下药箱,给叶裳见礼,“叶世子,您终于醒了,可喜可贺。”
叶裳看了他一眼,嫌弃地道,“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又不是大婚生孩子。”
孟太医一噎,“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然是值得可喜可贺。”
叶裳哼了一声,“少废话,快过来给我把脉。”
孟太医连忙上前,给叶裳号脉。
陈述看着孟太医,他枯瘦的手,哪里有苏小姐的美人手看着舒服?整个人哪里有苏小姐看着赏心悦目?不明白叶裳是疯了还是怎地,不用苏小姐,偏用一个老太医。
片刻后,孟太医放下手,面色凝重地道,“世子啊,老夫的医术浅薄,不敢给您开药啊,您这伤实在是太重了。”
叶裳凉凉地看着他,“重到什么地步?醒了还会再死吗?”
孟太医一吓,连忙摇头,“您既然醒来了,就是性命无大碍了。但是这伤可不好养……”
“你没本事?不敢开药方?”叶裳瞅着他。
孟太医点头,“您伤在心脉,重而若衰,凝血而若竭,这药不能开得重了,也不能开得轻了。这……老夫不敢乱开药方啊……”
叶裳懒洋洋地道,“千寒,你去禀告皇上,就说这个老东西没本事,却占着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不退位让贤,着实可恨,白吃干饭,请皇上现在就给我剁了他,免得碍眼。”
孟太医顿时惊骇地看着叶裳,大呼,“叶世子,老夫说的是实话啊,您这……这不是要老夫的命吗?老夫上有老,下有小……”
叶裳看着他,等着他说了一通,才慢慢地说,“你只管说,你能不能治?”
“这……”孟太医不敢打包票,一时额头的汗珠子滚落的更多了,跟下雨似的。
陈述实在看不过去了,觉得这孟太医实在太可怜了,他站起身,一把拽过他,将他拽到了外间,低声说,“他刚刚醒来,发疯地赶走了苏小姐,说不用女人医治。你就先应下来,顺着他吧!谁让他有伤在身是爷呢?若是你医治不了,可以去请教苏小姐嘛,总不能真让他再发疯,找皇上砍你脑袋来的好。”
孟太医闻言连连点头,他也没辙了,只能听从陈述的,进了里屋后,对叶裳拱手,抹着汗说,“老夫……老夫尽力给世子治就是了,您可别吓老夫了,老夫可不禁吓。”
叶裳瞅了陈述一眼,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养伤期间,你就住在我府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