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朦胧:冷情总裁的丑妻(264)
陆羽摸着薄薄的纸条,已经察觉到了里面的内容,桂花树的枝叶在风中震颤,落下了伤情的预感。
“这是孝惟写的休书。”李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为别的男人掉了个孩子,不会生育,难怪当初跟你们梦家谈嫁入李家,你一口应承下来。”
陆羽不知道若兰的过去,她低着头,一言不发。
墨画不知所措地站着,她现在不知道是要跟着回李府,还是要待在若兰身边。
“你们两个,是要回李府呢,还是待在她身边?”
连升看了若兰一眼,朝李夫人禀报:“奴才愿意跟在梦小姐身边。”
“奴婢也愿意。”墨画心中的迟疑褪去,坚定地站到了若兰身后。
“随你们。”
陆羽看着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走出院子,盯着桂花树,她没有展开手中的纸条,顺手递给了墨画。
“若兰,以后我们怎么办?”
“弄清楚孝惟到底去哪里了,受了什么要挟,为什么会写下这封休书?”
“这,我不明白。”墨画走到陆羽身后,不解地问,“难道你不相信少爷会这么对你?”墨画现在有点后悔跟着若兰,若兰这盲目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陆羽回过身,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从里面抽出一张字条:“这是孝惟留给我的。”这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等我回来。
“你为什么现在给我们看?”这十天来,若兰一直在找少爷,但是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字条的事。
“怕你们离开我呀。”若兰笑了笑,自嘲地说,“刚才我真的很紧张,真怕你们两个全都回李府去,我在这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办不了什么事。”
“对不起。”墨画低下头,她刚才确实有冒出过回去的念头,她打了连升一下,“关键时刻,还是呆子你看的清楚。”如果当时连升选择回李府,她很可能跟着连升的一起回去。
“是少爷让我跟着少夫人。”
墨画一时语塞,半晌吐出一句:“呆子果然还是呆子。”
……
十一月的天气,下雨了,空气中带着湿冷的感觉。
她撑着伞,站在拱桥上,看着桥下的潺潺流水。
湖中的无忧船,今非昔比,已然不复从前的光景,它静静地停在水面上,豪华的外壳内,还住着几位不愿离去的女子,曾经繁华,如今却略显凄凉。
“施主,需要花吗?”她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位白发道姑。道姑手里提着一篮子荷花,正和颜悦色地看着她,“施主买了这个花,正好还了过往欠债,了去心中烦忧,祭奠知音亡魂。”
“若兰,荷花多得是,买荷花就是在浪费钱。”墨画替若兰断然拒绝。
“墨画,”她制止了墨画的无礼,转向道姑,笑着说,“多少钱?”
“二十两黄金。”
“就这么点花二十两黄金,你是骗钱呢!”可是墨画的执意反对并没能阻止若兰,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给了道姑二十两黄金。墨画见状,为她着急道,“若兰,不要被她骗了。”
“把荷花拿着吧。”
“若兰,你,真是的……”墨画不情不愿地接过篮子,她开始担心若兰是不是被少爷的失踪冲昏了头脑,连神志都不清了。
“回去吧,他已经在家等着。”道姑甩下这句话,飘然离去。
墨画拎着篮子小声嘀咕:“若兰,你为什么要买这些荷花?”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
“有荷花吗?”
“对呀,荷花是五六月开的,这……”墨画盯着眼前妖艳的荷花,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所以,这个荷花不会是……妖物?”
陆羽盯着荷花,看了一会,吩咐道:“我们把荷花养到院子中央的水池里。”
正文 第360章 你要去找他?
桂花树下传出一曲熟悉的乐曲,这是玉琴为她弹过的曲子。
她循着声音走近前,站在后门处,朝墨画摇了摇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李孝惟回来了!
他挽着发髻,发髻下披散着一头青丝,他的侧面如刀刻般俊美,一身白衣蓝衫,遮掩了他伟岸健魄的身体。
他的手指在古筝琴弦上拨弄,弹奏出她熟悉的悠扬乐曲。
乐曲如山涧泉鸣,湍急流水,百转千回,深达心底。
须臾响急冰弦绝,但见奔星劲有声。
一曲罢,她意犹未尽。
他转过身,剑眉下一双澄澈的眼睛盯着她,两片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
“伯牙不再,我能替否?”
“玉琴是伯牙,我哪里算得上子期。”她走上前,跪坐在他身边,斜依在他肩膀上,纤细手指落在琴弦上,拨了几下,“你这些天去哪了?”
“魅香楼里的姑娘们全部出来了。”
她骤然坐直了身子,这十几天她疯狂地寻找李孝惟,没有去关注过外面,如果她早一点听到魅香楼已经被查封的消息,她或许就不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去寻找。
“你会不会因此得罪什么人?”
孝惟摇了摇头:“我没有出面,不过,那人已经给我面子,将罪行安在了苏沉央身上。”李孝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陆羽曾经在荆川身上看到过,每当有人企图对荆川的所有物产生念想,男人就会露出这般可怕的神情。
她终于想起来孝惟是什么样的人,两个月来,她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他又总是隐藏心中的想法,她已经快忘记了李孝惟是一个深谙谋略的可怕人物。
“你不是答应我不去伤害苏沉央了吗?”
她站起身,怔怔地看着他,这样的李孝惟既陌生又熟悉。
孝惟抬手按在了琴弦上,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他隐忍了许久的脾气终于爆发了,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逮到一个咬一口。
“你还在为他想!你就这么爱他,为他怀上孩子。”
他的手指抓着琴弦,手背上露着青筋,低垂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颊,他的身体在剧烈地发抖,他竭尽全力克制住心中的情绪,他知道他快要疯了,被若兰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情绪,被心中压抑的愤恨牵着鼻子往前走。
陆羽往后退了几步,如果若兰的过去真是这样,她能理解孝惟为什么会失控,确实没有男人愿意接受一个女人为其他男人流过孩子,而且,她也从连程杰口中得知,若兰是不会生育的,那么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你承认了吗?”男人心痛难忍,只要女人否认一句,他便愿意相信,为什么她不否认,他站起身,随手拎起琴扔向了桂花树。
桂花树的树干断裂,发出咔咔的声响。
当他在梦府前听到男人的叫嚷时,他依然选择相信她,当秦思烟把当初为她拿掉孩子的大夫找上来时,他依然选择用自我欺骗的方法掩饰心中的真实想法。但是现在,若兰的默认像一把刀子一样刻画在他的心上,他几乎疼的站不住身子,脚下趔趄,往后退去,差点倒进池子里。
陆羽屏住呼吸,心口拂过一阵一阵的绞痛,她忍了忍,待那阵疼痛过去了,才敢开口,一开口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伤害孝惟,只要若兰真的跟苏沉央在一起过,这件事情就会成为伤害男人的一把匕首,随时都会跳出来折磨他。
“孝惟,就让那张休书生效吧!”
李孝惟盯着她,他先是被一句对不起伤的动弹不得,紧接着又被若兰这一句话伤得体无完肤,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具木偶,一动也动不了。
“为什么?”他并没有说要结束,为什么……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但是他又控制不了局面的发展,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他发现什么算计谋略全无用处,他承认,他失败了。
“我们这样是最好的,就这样,结束吧。”她努力控制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孝惟已然脆弱到不堪一击,所以只能由她坚强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