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传来,她警惕地竖起耳朵。
直到门外传来的是他熟悉的声音,她松口气,他手里提着一床被子,包装崭新洁净。
原来他没有去学校,去买了一床被子。
她害了两层被子,一床是她原来的,另一床是他刚刚新买的,她被压着,很暖,慢慢地变热。
退烧药奏效,她很困,眼皮很重,他的目光令她安心,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在她的书桌前,安静地翻看,只要身后有一点动静,便回头查看。
她翻了个身,他急急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窗外的青空转为青灰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空暗沉下来。
屋内光线不足,他不想开灯,刺眼。索性合上书,轻轻趴在桌上,拿起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并不是一张完整的照片。
一半是刘春,她张扬地仰着脸,笑得肆意,另一半照片已经褪色,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一件颇具年代感红色的连衣裙,脸上的笑容竟和刘春燕有些神似。
两人中间有一条裂缝,一看便知,这是由撕成一半的照片拼凑而成的,那名年轻的女子,应该是她的母亲。
她的睡容安宁镇定。
他用手挨着她的额头,再对比自己的,已经退烧了,手伸进被窝里,她的后背已经濡湿,他轻轻推他:“刘春,醒醒。”
她睡眼惺忪,但头脑很快清醒了大半,摸一摸自己的后背,的确很湿,说道:“你帮我拿一件长袖衫来,就在那里面挂着。”
他拨开橱子的衣服,寻找到一件白色纯色的长袖,一回头,她上半身光裸,只剩一件内衣,暖黄的光笼罩着起伏的曲线。
一件衣服劈头飞来,不偏不倚盖在她身上。
他背过身子,又听她道:“帮我拿一件内衣过来呗。”
“自己去拿。”声音带着些不自然的沙哑。
她翻下床,他背对着她,她的内衣被自己脱下,甩在地上,他余光不小心扫到那东西就在脚边,他默默移开了视线。
“你不是喜欢我不穿的样子吗,回头欣赏欣赏呗。”她在他身后,声音很近。
“赶紧穿上衣服,别冻着。”他一动不动,不回头。
从这个角度,他发红的耳根,在她眼里一清二楚。
汗水在空气中蒸发,她的确感觉有些冷,不闹他了,乖乖穿上衣服。
“行了行了,我早就穿好了,你一直站着不动这是要干嘛?”她戳戳他的脊梁,绕过他面前看他的脸。
她手环在他颈项,拉着他的头往下低'“你低一下头,让我感受感受温度。”
她的额头紧贴着他的,温度差不多,她正想分离,他两手突然托起她的臀,她顺势将两腿缠在他腰间,后背靠着墙壁,身前是他温热的躯体。
“我怎么觉得,现在发烧的不是我,是你。你的身体好烫诶。”
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嘴唇同她严丝缝合,同时撬开她齿关,与她纠缠。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腿却愈发用力地夹紧他的腰,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动。
她惊呼一声,胸前一凉,他手心滚烫,灼烧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轻轻抱到床上,他在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帮她拉下撩起的上衣。
“等等,帮人帮到底,里面那件也扣上。”她挑了挑眉,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在其中翻滚。
他一声不响地帮她翻了个身,扣上内衣扣。
她就这么趴着,身后的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他去了厕所。
他进了很久,没见人出来。
厕所的水龙头有些年头了,放水的声音大的很。她嘴唇勾起了一抹笑,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听见里边传来隐忍的低吟。
他出来了,脸颊潮红。
“去里面干什么大事了?”她坏笑。
“明知故问。”
“我错过了现场直播,好可惜。”她皱了皱眉,一脸遗憾。
他背过身子说道:“你想得美,罪魁祸首。”
“那我可不可以将功补过,帮你一把?”她的眼睛盯着某个部位,探究的意味明显,“我的手比较软。”
他已经背起包,临走前回头道:“你的嘴更软。”
她一个枕头甩过去,被他稳稳当当接住,摔回她脸上,她在他身后大喊:“想不到你这么重口味。”
刘春请了明天的假,她不想去考试了。打电话给姑姑说明情况后,死猪一般躺床上,那床新买的被子,软软的,暖乎乎。
他发了条短信:“晚上如果有什么意外,随时打电话给我,记得按时吃药,放在你书桌旁边。”
原来,他不止出去买了一床被子,还去小诊所开了药,旁边,还跟着一小盒铁质盒子包装的硬糖。
她撕开盒子表面那层包装纸,打开,圆滚滚的糖果颜色各异,她正想拿一颗,手机突然响起信息提示音。
“ 吃药先,再吃糖,早中晚各一包。”
原本她计划好,第二天考试在家休息,结果第二天早上,手机铃声响起。
“喂,一大早的干什么呢?”她说,那头于沉的声音清清爽爽:“我在你家楼下。”
她伸出脑袋一看,他正好也往上看,他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没有?”
“没什么了,挺舒服的。”
“那赶紧起床收拾好,等下一起去学校考试。”
“啊?哦!我头还有些晕,今天不太想去。”她不想去,对着白花花的试卷头脑一片空白,实在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流沙包,你要不要?不去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罢他往上扬了扬手里的包子。
算了,去就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热爱生命的我还活着。
☆、Chapter 34
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校门,他先一步去到教室,她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进去,两人刻意拉开了距离。
“刘春你身体好点了没?”徐修关切地问道,“怎么那么巧,你们同时病了?”
“可能是传染吧。”她笑笑。
徐修故作大惊小怪:“不会传染给我吧。”
于沉不咸不淡道:“所以你最好离我们远一些。”
月考成绩公布。
刘兰兰简单公布了班里考试的各项基本情况,接着说道:“由于身体问题,班里有两位同学缺考了一个科目,这次总体的数据不太理想。”
刘春照例拖后腿,缺不缺考没什么大影响,而于沉是首次跌出年级五十名,虽然在大部分眼里这个成绩已算不错,但是同往次成绩的距离差的远。
两人如此“碰巧”的缺考同一科目,敏感的同学发现了些许端倪,但没人敢肯定,疑惑好奇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
而两个当事人,淡定得很,全然没有理会周身探究的视线。
“于沉不会真的跟她有点什么吧,毕竟这么碰巧。”关心乔在阮琦的耳边嘀嘀咕咕。
阮琦:“这种事情不要乱说,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刘春自己缠着于沉不放。”
关心乔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阮琦接着道:“我担心的是,于沉会被刘春给拖后腿,你看这次他的成绩是不是第一次这么差,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虽然可能生病也有影响。”
这也是她首次考过于沉。
关心乔一听,想都没想便急着反驳:“我觉得不一定,肯定刘春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才让他……”
“谢谢夸奖。”刘春冷不防经过她们身边,撂下这么一句话。
她刚刚去找了周婷婷,很不碰巧地听见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等等,你别走。”阮琦小跑,追上她的脚步,“你告诉我,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刘春轻嗤。
这个阮琦,真是个书呆子,成绩是很好,但是……
“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她抱着手臂,气定神闲地低头望着她,阮琦矮了她不止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