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校园(30)
武道心中也暗暗诧异南宫小道居然能扑出第一颗球。他继续笑着,将足球再度放在原地。
武道再度射门。球的速度和力道比第一颗球凌厉了一倍。球以弧形线撞向南宫小道。
南宫小道本能地往左闪,闪过武道踢出的第二颗球。球直撞向网,扯着网向球门深处一荡,居然撞破柔韧的网,余力未消地打在球场旁的树干上弹开。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南宫小道脸色煞白地看着破了一个大洞的球门网。心中不寒而栗。要是这球打在身上会出人命的。他抬头看向武道。
武道的眼神分明在说:小子,你输定了。
不服输的天性在此刻抬头,南宫小道咧嘴一笑,对武道扬声道;“请继续!”
武道仰天大笑。他低下头注视笑着的南宫小道,“我很欣赏你。”所以,这第三颗球会比第二颗球更快更强。
“我是不是该阻止小道的疯狂念头?”丁咚喃喃地问罗隼。
“别担心。”罗隼被南宫小道自信的笑容所感染,“要相信小道。”他又看了看武道,“不过,丁咚,我觉得先打个电话叫校医院派人抬个担架来比较好。”
“我也觉得。”丁咚点头。
足球场上,最紧张的时刻来临。
武道踢出似乎能撕裂空气的一球。
面对着呼啸而来的足球,南宫小道奋力跃起,用右腿扫向足球。
两股巨大的力量在碰撞挤压。足球在一瞬间爆裂。碎片弹落在地上。巨大的声响让场边的人下意识地闪躲。
“不可能。”武道看向南宫小道。南宫小道正龇牙咧嘴地抱住右腿。可他挡开了足球是事实。这小子不可能挡开这足球的。绝对不可能。除非,武道眼前一亮,除非这小子是不完全sh。
“我的鞋,我的鞋!”南宫小道心爱的耐克鞋被炸裂。
“社长,你好帅!”社员们围了过来。
南宫小道站直,微笑,耍帅地扬眉,“是吗?”他得意地望向丁咚,却看见了丁咚向武道走去。
“武道老师,不知道你听说过跆拳道界臭名昭著的‘恶鬼’吗?”丁咚有礼貌地问。刚刚武道踢球时的动作以及球的劲气流转方式像极师父所说的以挑战拳界名家并让名家立下若失败便终生不得用拳誓言的黑暗格斗家“恶鬼”。她想试试武道。
“没有。”武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我想请您指点一二。”丁咚挑衅地看着武道。
凝神注视丁咚片刻,武道一笑,“我也正有这个意思。时间?”
“明天下午三点。”
“地点?”
“跆拳道社道场。”
负责清洁道场的同学被破坏不堪的道场当场吓住。昨天还崭新漂亮的道场是谁用什么方法破坏成这样?
木质地板裂开多处不说,连道场的墙壁也多了两个大洞。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恐龙袭击了跆拳道道场。
这时,丁咚姿势僵硬地走进来,若无其事地扫了道场一眼。她吩咐道:“用社费请人维修。”她顿了顿,她皱眉道,“地板的质量太糟糕,换好一点的。”
对于武道的身手,丁咚是试过了,可付出的代价太大。每根骨头都像被人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般。武道的攻击招数近乎完美,更恐怖的是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你会从内心深处引发对黑暗的恐惧。
最严重的问题是:武道想收自己为徒。丁咚一想到这里就头疼。
头疼的人还不止丁咚一个,目前唐巧就很头疼。头疼的原因是风翼。爷爷传来e-mail告知说,风翼是被胁迫为深海服务的。而她目前的任务是劝说风翼为国安局服务。问题就在这里,扪心自问,唐巧自己也绝不会不顾亲人的安危,做出危险的动作。再说,如果风翼同学一个不高兴将自己卖给了深海,那谁来救自己?明天就是新生注射诱发剂疫苗的日子,如果将诱发剂换成普通的注射液只怕瞒不过精明的风翼,该怎么办好才好呢?
语文课上,唐巧旁若无人地微笑、叹气、皱眉、磨牙。直到语文老师孟老师敲唐巧的桌子,“唐巧同学,这节课不是脸部肌肉运动课。”
“呵呵。”唐巧干笑两声,一本正经地望向课桌上的课本。那是一本英语书。她偷偷抬起头打量孟老师布满乌云的脸。
牺牲午餐时间,唐巧拉了沙美去找风翼。果然,风翼就在植物园。
“我第一次见到风翼,就是在植物园里。”沙美推着轮椅走进植物园,回想起和风翼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不由一笑。
光线充足的植物园里有一小块空地开满了美丽的“想”。似乎要把所有的梦想都装在蓝色花苞里。化学室里才能看到的器材就放在一旁,静静地承受顶棚泻下来的温暖阳光。
风翼正专心致志地提炼“想”细胞里的活性物质。这种物质似乎可以镇定住被诱发的超能力基因,让它安静地继续沉睡。这对于无法熬过基因异变反应的人来说是个福音。那样,自己的手上也不会无谓地沾满血腥。
“风翼同学,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注意到你眼前的两个大活人?”唐巧坐在轮椅上笑吟吟地开口。
“是你们?”风翼惊异地抬头,温和地笑问,“有什么事吗?”这两个月来,唐巧总是避自己如同避蟑螂老鼠,连带拉着沙美四处跑。自己除了在上课时见见沙美。其他时候,沙美身上等于贴了“唐巧专属”的标签。聪明的唐巧,也许已查出了什么?
“看看你在干什么。”唐巧莞尔一笑,“比如说制造让人长三头六臂的催化剂,或者让人变超人的神奇水。”虽然知道风翼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可心里就是有气。
风翼脸色连变了数变,释然地注视唐巧,“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唐巧反问,“是你的身份还是你对朋友的背叛?”风翼低下头。
“你们在说什么?好象在打哑谜。”沙美笑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让我说吧。”风翼闭眼半晌,再度睁眼时,眼中已盛满极深的悲哀与歉意。
“沙美,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风翼不敢看沙美的表情。
“……”沙美问,“有合理的解释吗?”
“……没有。”风翼低声说。其中的牵扯太多,令他无法开口。他握紧双拳,指甲深陷入皮肤。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风翼,沙美奇异地微笑,“不管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因为在自己孤立无援时,这个人曾伸出手。这就够了。
风翼抬头,目光难测:“我让你差点死掉。”
“我还活着。”沙美回答。
“也许将来会死。”风翼补充。
“那是将来的事。”沙美一笑。
“沙美,不要那么有慈悲心肠。上学期几乎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他都有份参与。至少有三个人因他而死。”唐巧冰冷地开口,“即使,他有他的理由。即使他是为了他的父亲。但,错了就是错了。”
风翼惊讶地看着唐巧,“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不过,”风翼温柔地笑着,“我会为我做错的事付出代价的。”
“受不了你了!”唐巧推着轮椅滑至风翼面前,站起来拎住风翼衣领,“像你这种大白痴一定想的是‘我会以死谢罪’之类的念头。像你这种大白痴死了也是死了,于事无补!”唐巧咬牙切齿地骂风翼,“你这个笨蛋!什么生物奇才?彻头彻尾地大笨蛋,气得我胃疼!”唐巧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气愤,因为她一直将风翼看作朋友。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风翼首次流露出软弱。他必须在父亲和朋友之间做出抉择吗?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唐巧松开风翼的衣领,狼狈地跌回轮椅,操纵着轮椅离开植物园。她说不出要风翼抉择地话,在风翼那么悲伤的时候。
沙美轻声问风翼,“你想把事情讲给我听吗?我会一直在这里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