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校园(17)
“你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嚣张。”林眉站起身来。她讨厌唐巧似乎泰山压顶也从容的样子。
“我对朋友一向是友爱有加的,林眉。”唐巧依然没有转过头来,她在用个人电脑查林眉的资料,“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找理由废社。原来你喜欢本社社员罗隼。要找借口修理我,也不用把侦探社当牺牲品吧?听说,罗隼现在一看到你就叫救命。”笑吟吟地转过头来,唐巧发现自己已经成功地激怒了眼前的美丽学姐。她向来贯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教条。但,若有人来袭,她拿棒子的手绝不会软。校园八卦网站里,林眉算是风云人物。
林眉气势汹汹地率大队人马离开后,南宫小道崇拜万分地跑进来,“社长大人,刚刚真是两大高手大对决。你帅呆了!”
“帅是帅过了。可问题有待解决。”唐巧将文件夹推给南宫小道:“这个要辛苦你了。”
“是什么?”南宫小道问。
“没看过。”唐巧回答?br>世界已变成一个亮晃晃的空鱼缸,树叶是亮的,地面是亮的,连深似海洋的天空也挂着亮晃晃的太阳。喝着冰冰的“苹果飞雪”,唐巧舒服得快倒在“风之火舞”咖啡馆。在盛夏六月的中午,能找到有冷气有冷饮的好地方动脑想问题是一种奢侈。
“唐巧,侦探社都快倒闭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苹果飞雪’?”南宫小道那张脸写满谴责。
跟在南宫小道身后的罗隼无奈地摇头:“唐巧遇到什么事都是这样。这是她和爷爷斗智后留下的后遗症。”唐巧还对自己的镇定工夫沾沾自喜。可罗隼始终认为强忍内心恐惧或不安,表达出不在乎的笑脸是病态的。
“小隼,我可不是逞能的那种人噢。”唐巧一笑,“倒是某人犯了桃花劫,殃及了朋友。”
“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吗?”南宫小道感兴趣地问,一边贼笑,“青梅竹马——”很有问题噢。
“还是说正事吧。”唐巧问南宫小道,“林眉主席的那份资料有眉目了吗?”三份资料都是深海学院最近发生的怪事。她点中的那件怪事和“偷窥”有关。
“据学生报告,有被偷窥感觉并且确切看到有东西晃动的地方大致有三处。图书馆资料室,女子体操社更衣室以及学院西区的温室。”南宫小道在纸上画出地形分布图。
唐巧打开个人电脑,查找这三处附近的建筑物,“这附近是大学部实验楼、土萌研究所、幼儿部游乐园,以及深海心理研究大楼。”
“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罗隼转着手中的杯子,“我负责询问图书馆资料室的管理员。那个人说觉得窗外有东西在看她并敲击窗户。问题是那扇窗位于十七层楼。除非偷窥者会飞。”
听完南宫小道和罗隼的报告,躺雀一口饮尽“苹果飞雪”,“其实所有的目击报告都不可靠,因为,目击时间都是在黄昏以后。光线不足,让人容易产生错觉。”
“是不是林大姐故意拿子虚乌有的事件来整我们?”南宫小道懒懒地靠着椅背,头发分开,露出他的“菲”妆。
“很漂亮。”唐巧赞美。
“那是。”南宫小道得意非凡。突然回想到自己近来惹上的一大堆麻烦,不由皱成了苦瓜脸。虽然自己已经能够将电能收放自如,但,像自己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有为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感觉真的很像骑在老虎背上上学。
“基本上讲,在深海发生的奇异事件对我来说都可以理解。”唐巧笑吟吟地望向窗外,“包括丁咚那小丫头会瞬间移动,会骗人,会闯进来打扰我们。”
丁咚仍是一头俏丽的短发,她拿着一束百合,如同清新可爱的邻家妹妹……自觉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丁咚笑问:“我听说真相侦探社要被废社,又听说唐巧和林眉做了一个约定,心里好奇得要命,就巴巴跑来,想插上一脚。”
唐巧似笑非笑地看着丁咚。
“当然,我有独家线索可以提供。”丁咚托出筹码。
“另外,还有一条有趣的传闻附送。”丁咚直视唐巧,“连续七天,没有一个学生到罗刹医生的心理咨询室求诊。我私下里问过,平日把罗医生当偶像崇拜的女孩子。她们都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靠近心理咨询室。”
当天下午三点。学生上学,老师上课。寂静的心理咨询室只有从窗外吹入的一阵清风在旋转。罗刹静静坐在藤椅上喝着热茶,脸白得近乎透明,一头长长的黑发失去了光泽。他闭着眼,似乎在回想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摘下眼镜的脸看起来竟有几分孩子气。
有礼貌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门被人推开。
风翼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微笑,“罗医生,我有事要请教你。”
睁开眼,罗刹放下热茶戴上眼镜,职业化地微笑:“你有什么心理障碍想对我诉说?”
风翼眼光深沉,“我热爱生物,热衷于收集最奇异的动植物。最近我都睡不好觉,因为,我知道有一种稀世的生物就在我触手可及处。”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罗刹笑问。
“我不知道。我怕我自己会不顾一切抢夺。”风翼回答。真的很想目睹传说中的生物。
“你没有抢夺的能力呢。风翼。”罗刹看着眼前的小鬼,在心中叹息。风教授恐怕也不想看到儿子现在的这副样子。黑暗已经开始侵蚀这小鬼的心了吗?
罗刹似笑非笑地打量风翼。自己十七岁时也是这么嚣张,也有同样不顾一切的眼神。
“别忘了,风翼。你的父亲还在别人手里,你又怎么能轻举妄动呢?”罗刹微微皱了皱眉。幻蝶正逐渐突破他布下的防线,一分一分沿着血管靠近心脏。
“你到底是谁?”风翼冷盯着罗刹。
“为什么许多人多喜欢这样问我?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我叫罗刹。”罗刹笑吟吟地说。
“你和绑架我父亲的人是一伙的吗?”风翼强忍着胸中怒火。当天,罗刹对唐巧说“星期八”收回奖品时,自己就该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心理医生应该是完全sh的手下。
“我们应是同道中人。”罗刹笑看着风翼,“我知道你对幻蝶念念不忘。因为你知道破卵而出的幻蝶不可能被安全收回。”罗刹望向窗外深蓝的天空。天空中是细细的卷云,温柔多情。罗刹卷起左袖,“你认为你可以把它拿到手吗?”罗刹的左臂肘部血管中有异物凸起,四周的皮肤呈淡金色。异物微微颤动,令风翼一阵眩晕。
“你光这样看着沉睡着的幻蝶就头昏眼花,又怎么可能拿到它呢?”罗刹轻笑。这小鬼已算不错,居然能抵抗住在心理咨询室内外密布的无形压力。
“你在慢慢死掉。”风翼研判地观察罗刹,“为了救罗隼,你以自己为饵?”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眼前诡异的心理医生有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却又无法用其它理由解释罗刹的行为。
“错。我只不过是想驯服幻蝶养它做宠物。”罗刹懒洋洋地回答。
“这附近的树木大量枯萎,却查不出病因。”丁咚站在大学部实验楼下对唐巧等人说道。
南宫小道忍不住问,“这个和‘偷窥者’有什么关系?”
丁咚叹气,“小道,你的头脑到哪里去了?亏我还把你当学习上的竞争对手。”南宫小道真是无药可救。总爱在不该发问时发问。
“我认为这些树都不是死与病菌,而是失去大量的汁液,干涸而死。”丁咚问唐巧,“你不觉得奇怪吗?在偷窥者的活动范围内,大量的树木脱水。”
“有意思。”唐巧一笑。她一向认为看起来和案件丝毫无关的线索往往是破案的挈机。
“这段路到了晚上就显得很阴森,所以学生都不太爱在这条路上散步。虽然学生报告的地点都不太相同,但是,时间都集中在十点到十一点的时段。”罗隼喃喃自语,“偷窥者看来是夜生活爱好者。”他抬起头,看到他对面的南宫小道正在挤眉弄眼;而唐巧上一副看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