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第七夜I(10)
王子的嘴角闪过一丝华丽的邪笑。他低头亲吻公主苍白的左手,轻声说:
——你是我最爱的玩偶,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我爱你。因为太爱你。所以要杀了你。
尽管警方说智夏并不是他杀,但是……你要我怎么去相信我最爱的就这没明不白地消失了?难道真的相信她竟然在初夏的天气冻死?
一想到她死去时痛苦的样子,我就难受到恨不得那个受苦的人是我!
端木朔月……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天使?
恶魔?
你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双湛蓝的眼睛,得让人看一眼就会掉进去。难道说,你也只是一个玩偶恋人?所以才会有这么致命的魅力,并且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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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妈妈……也是你用一个落在手背上的吻,换走了她的命!
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不管你真的是所谓的引魂师或者只是一个有完外表的玩偶恋人,可是你——千真万确的,跟我最爱的两个人的死有关系……
端木,不管那是否是你的本意,你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发誓。
我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他俊如星辰的侧脸,然后用不容抗拒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端木朔月。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我是——苏、智、薰。”
“……你?”端木感觉到了我的敌意,他仍然用那完的眼神看着我,瞳孔里涌起深白的浓雾。
“你只要记住它就好了。至死都不要忘。”
冷冽的风划过我和他的脸颊……
铛——
铛——铛——铛……
不远处的教堂,传来肃穆的钟声。
我颤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了镶嵌着智夏生命钻石的那条十字架项链……
仁慈的主,请让复仇的冶之,怒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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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传蔷薇的第七》
1.
我叫久,一个生下来就背负着奇异的家族身世、注定要保守秘密的孩子。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不知道“痛”是什么滋味,因为我天生就没有痛觉神经。可朔月说他就是喜欢这样子的我,因为只有不知道痛的人,才能笑得这样既温暖又没心没肺。
呵,话说回来,朔月这家伙——确实不是一般的帅。
端木朔月,17岁。
高一A班班长。圣?卡瑟琳贵族高中新晋校草。
家世显赫。混血儿。黑发。手指白皙修长。侧脸极冷。
最致命惑的还是他的眼睛——妖蓝的冶之瞳,既是地中海晴空的颜,又像有魔力的土尔其蓝宝石,丽到危险。那眼神常人根本无法正视也无法拒绝,往往不到一秒钟,你就会被那苍蓝眼瞳里圣洁的光线给吸了进去,似乎是摄走了魂魄,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身体还留在这世界上,灌着风。
今天是我们升入高中的第一天。我强装镇定地站在参加圣?卡瑟琳贵族高中开学典礼的人群中,看着那个熟悉的颀长身影冷冷地走上了新生代表的演讲台——
“大家好,我是高一年级新生代表——端木朔月……”“月”字刚落,装点得富丽堂皇的礼田顿时响起生们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
“天啊!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端木朔月?真是连呼吸都好看的男生啊!”
“别指望了,他根本就把生当空气的,只跟他朋友说话……”
“哦,我也听说过,那的叫什么吧?长得不怎么样……”
“哈哈,不是听说他们刚分手了吗?”
议论声吵到了讲台上的朔月。他停住,抬头略略在人群中扫过一眼。
“……”人人顿时屏住呼吸,会场轰然安静。
——他的目光,恍如一道有魔力的湛蓝光线,正缓缓划过每一个人的瞳孔。
如此华丽寂静的光芒,笔直地刺进我的左心室。那块由无数柔软的血管和肌肉保护着的地方,骤然被一种甜蜜痛楚的液体填满,于是整颗心开始恍惚地失去重量……
三个月前,他是“久撞大运捡到的钻石版男友。”
三个月后,他已经成了“圣?卡瑟琳贵族高中的新晋校草and单身王子男。”
算啦算啦,反正导致我们分手的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如果悲伤也解决不了问题的话,那还是快乐点比较舒服。
“呜哇……真舒服呀……”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朔月身上,我往死里舒服地伸了个大懒腰,就在手臂伸到最爽最high的那个瞬间,眼前突然毫无预兆地一片漆黑!!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大家眼珠的白还在黑暗中骨碌碌地发亮。
“哎哟,停电了吗?”
“有没有搞错?怎么这个时候停电?人家要看朔月哥啦!”
“就是嘛,干嘛要把开学典礼安排在晚上开?”
停电了?!!
大脑一片空白地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后,我下意识地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发出一声简直可以把礼堂顶掀翻的大喊——
“啊啊啊——!!!朔月!朔月!!”
“朔月,朔月……”完全控制不住地发抖,我死死地闭着眼睛搂着膝盖蹲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最怕黑,尤其是这样周围突然由光明变成一片恐怖的黑暗。像小动物被抛到一口深不见底的荒井中,那孤独和无助的凄冷感一直渗透到骨子里!
“喔唷,这的是谁啊?她有什么资格叫端木的名字?”
“就是啊,吵死了!听着就讨厌……”
“长得难看就不要学人家撒娇,丑人多作怪!”
周围的议论声一句比一句尖锐,可我根本不敢抬头,只能小小地缩在角落里。
开灯啊……快来电,快开灯……
突然,生们的指责声像是被摁掉了播放的开关,秘打住。
我低头抱着膝盖在黑暗中发抖,只听到人群的脚步在悉悉梭梭移动着,还有生们的惊叹声。
感觉到有人分开了人群,正在向我走来……
卡嚓。
我紧闭的双眼感觉到了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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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我面前点燃了打火机。应该是一小跳跃的火光,把刚刚还漆黑冰冷的空气迅速地晕染成了温暖的橙黄。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像哥哥在安慰自己最宝贝的小。
“没事的,久别害怕,没事的……”。
没事的,久别害怕……
没事的……
这掌心的温度实在是太熟悉。我惴惴地睁开眼,果然,是他……
朔月精致的脸在光线中像极了一幅最温暖好的油画,冷冷的眸子也晕染上了一层明亮的橘。他一手举着打火机,一手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朔月……”喉咙一阵哽咽,无数的感动正在往上涌。
“只是停电而已,没事的,我一直都在。”
我一把推开他:“别对我这,我们已经分手了!!”虽然对三个月的那一幕仍旧耿耿于怀,但重新体会到这熟悉的温暖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恍神……
久啊久,即使你嘴巴还在逞强;
即使你站在人群中可以装成陌生人远远观望;
心里却终究无法自欺欺人地隐瞒那十个字:
——“其实还是喜欢着他的吧”。
就像每个人在临死时眼前都会出现对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影子,当忽然身陷最恐惧的一片漆黑时,我的脑子下意识地浮现出来的惟一名字,仍旧只有——
端、木、朔、月。
又危险又完的端木朔月。
“哇哦——!来电啦!”
“刚刚没被停电吓到,倒是被那个的尖叫吓到了,真是晦气!”
“嘘……小声点,她好像跟端木的关系不一般呢……”
“天呐!我认出来啦,她就是朔月哥以前的朋友呢!好像叫什么的……”
“切,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不要脸地死缠着朔月哥吗?”
终于重新明亮起来的礼田,不少生在人群中用嫉妒和愤恨的眼神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