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罂粟恋人(106)
莫雨寒看到米团子本来那蹙着的眉头,就不禁舒展开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可爱的米团子,总是忍不住感觉到亲近,感觉到想狠狠地抱着他呢?
可是米团子却是弱弱地看着她,眼神瞥了一眼,再瞥一眼,缩在门关处,就是不敢走近。
“怎么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虚弱。
“妈咪,在生气吗?”他抿着唇,模糊地道,低着头,好像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莫雨寒看着觉得心疼,又是无奈,我生气什么啊。
“我不知道我该要生气什么,你告诉我?”半打趣地道。
想不到自己还有力气开玩笑,感觉被蒸腾得全身都软无力了。
“不是我干的!”他的小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但是也不能怪爹地,他是为了帮你。”
谁让他帮我!她咬牙,心里并不领情。有点任性和赌气。
“我不生恒恒的气。恒恒过来。”莫雨寒屡了屡自己的头发,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米团子立即旋风般趴到窗上,那俊俏的小鼻子,小嘴巴都贴在了窗户上,扁扁的,看起来很逗。
“傻孩子。”她却是觉得心疼,看着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相片,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母爱啊,他这样贴着和他母亲长得相似的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她真想伸手去摸摸他那可爱的小脸蛋。
“快去吃饭吧!傻米团子。”
佣人在门外恭敬地通知开饭了。
恒恒扁扁嘴巴。
“不吃,我陪妈咪。”
“快去!”她故意板起脸来,“小孩子不吃东西怎么能长大呢?恒恒不听话的话,妈咪不喜欢你了!”
没有办法,肚子也饿得咕咕地响。
“那妈咪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我……”桑拿蒸了她一天了,她也是觉得很难受,那弥漫的烟雾整个小房子里都是,时不时才会被抽走换新鲜的空气。
“好!”她也想出来了。
恒恒开心地踮起脚,想去开门。
“恒恒!”那冷漠的声音让米团子抖了一抖。
回头,萧寒正走进来:“快给我去吃饭!”
米团子扁嘴巴,看到生气的爹地,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个是爹地让人连夜做好的,是为了让妈咪快点戒毒的,刚才自己想把妈咪放出来,这样其实是害了她,看到爹地生气的样子,有点害怕。
但是还是倔地道:“妈咪还没有吃饭。我也不吃!”
萧寒看看佯装转过脸去,无视自己的莫雨寒。
叹了口气。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领情的,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放不下她。
“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尊臀了!”他威胁地道。
果然很奏效,米团子看看爹地,手摸摸自己的尊臀。
想想:“那妈咪怎么办?”
“进来!”
莫雨寒看着一个佣人端着食物进来。
“好吧!”恒恒叹了口气,耸耸肩膀,只能从命了。
“我不想吃。”莫雨寒明明感觉到心里有微微的感动,但是依然冷着声音道。
萧寒无声叹了口气:“由不得你。”
“我喂妈咪吧!”恒恒又很突然诡异地出现在门口,我就知道妈咪肯定不肯吃的,所以他才没有立即离开。
萧寒默许了。
打开门,新鲜的空气让她顿时觉得有重生的感觉,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自己吃就好!”
看着米团子明明还很小,但是又勺起一口,好像一个大人一样吹吹,然后送到自己的嘴边。
她不是感动,是尴尬。
“我吃。”
拿眼睛瞪了一眼唇边含着笑意的萧寒,那个家伙在嘲笑自己不如个孩子吗?!
“那恒恒快点去吃饭!”
恒恒还似乎不放心:“那妈咪记得要吃!”
“恩恩!”连忙点头,这才把他送走了!
在房间里,她走到床上,佣人放下食物在旁边,萧寒立在一边,
她觉得更加尴尬了,在监视自己吃东西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人三番四次地伤害自己,是因为自己长得好像叶小秋,是因为爱,可是却是让自己恨,这样的爱让自己感动,又是伤害了自己,但是他对自己,她默默地吃着,却是很温柔的,除了那种时候。
“你为了一个女人,伤害了很多人!”她放下碗,抬眸看着他,“我,李希萌,你都伤害了!我知道我是长得好像叶小秋,那她呢?”
你是想帮她讨公道吗?
萧寒嗤笑:“我没有让她留下,是她一定要留下的!”
“除了叶小秋,你对谁都那么无情吗?”她无奈。
“对你,不是!”
“那是因为你觉得我是她!”
他没有否认,其实你就是她!
其实她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她看着李希萌那样逆来顺受的样子,特别是对这样无情的人,她觉得还是同情这个女子,默默地守候一份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爱情,太傻了!
“你应该和她说清楚。”她低声地道。
萧寒看着她,没有解释,其实自己早就说清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得。
“你何时打算放我走?”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等你都好了。”
“都好了……”
她看着他,眼里讽刺地笑,那笑刺痛了他的心:“都好了?你以为我被你这样糟蹋,还都会好吗?”
萧寒凝视着她,淡淡地道:“你会好的!”
那句话那么坚定,让她有一分恍惚,她看到那双眼睛里有一些受伤,明明是他先糟蹋了自己在先,为何现在却是让她觉得心里挑痛?一些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让她的心突然地一慌。
她别开脸去。
“为什么不敢看我?”萧寒走近一步。
“不想看你罢了!”
他觉察了她的异样,“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那话斩钉截铁的让他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也是,如果她想起来的话,就不会说这般的话了。
萧先生,最近总是好像有一个瞎子在周围转来转去的。”一个新来的保镖想要讨好萧先生把一些情况说得很特别一般。
萧寒抬起眉,继续往上走,淡淡地道:“难道一个瞎子也值得你注意了吗?”
保镖顿时语塞。
在桑拿房里的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好像滞留的熔浆一般缓缓地流动,她的意识有时候都变得模糊了,时醒时睡,隔着那朦胧的车窗她看到模糊的影子。
她抹开那窗上的水雾,萧寒的身形立在外面,一双冷峻的眸子,一双被熏得通红的眸子对视着。
恒恒经常想进来,但是萧寒一直都不怎么肯,只有在她清醒的时候才会让恒恒进来,似乎是不想让恒恒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而她知道,他经常都会在晚上自己毒发的时候守候在外面,她在里面痛苦地哭着,喊着,他会静静地站在外面,没有安慰,没有什么,她甚至可想想象他那紧紧蹙着,简直可以夹着一只铅笔的眉毛。
她不知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那种痛苦刻骨铭心,可是外面却有一个人安静地陪着你。
这几天下来,很明显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身体很虚弱,经常无力进食。
可是却是感觉到一种重生的感觉。
但是发作的时候,依然是那么痛苦。
万蚁撕咬着自己的肌肤,甚至是骨头,感觉冰火交加让自己几乎崩溃!
“好痛,好痛,好冷,好冷啊!”
萧寒听着里面那绝望的呼喊,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力,那么痛苦,他蹙着眉毛,戒毒是一个漫长煎熬的过程,而且只有自己克服过去,他不知自己除了这些还能做点什么。
莫雨寒抓着头发,整个人在地上滚着,那发热的蒸汽弥漫着她,几乎窒息,而此刻,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撕裂开来,好像大脑里有一些什么东西要就准备破薄而出,那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