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出窍的日子+番外(50)
电视机里放的是一个很红的电视节目,大约有两百集,上次住院的时候在放,到现在还没大结局。
李护士是它的忠实粉丝,每天晚上八点半,一集不落。
应许瞟了两眼,里面的女主角已经从一个天真少女成了美丽少妇,不过还是一样的傻呵呵,被别人骗得团团转。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外面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感,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张床走了进来。
李护士恋恋不舍地从电视剧中回过头来,略带诧异地问:“咦,你们是谁?”
“杨医生要对她做个全身检查,让我们带她去磁共振室。”其中一个白大褂说。
李护士有点纳闷:“杨医生没说起啊,磁共振不是早就做过了?”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杨医生开的单子。”那人把单子递给了李护士,“可能是有什么新发现想再次确认一下吧。”
李护士扫了一眼,疑惑地问:“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啊?”
那人拉下了口罩笑着说:“我们是刚来实习的医学院学生,你是李老师吧,我认识你。”
医院里的确来了一批实习生,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确像个学生哥。李护士不再怀疑,点头说:“好,我陪你们去。”
“不用了,反正就在一栋楼里,李老师你看电视吧,我们马上就把她送下来。”那人笑着说着,重新戴上口罩。
应许在一旁脑中警铃大作。
许是在商场上呆久了,很多事情都会首先往坏处想,然后设法要把自己置于不败之地。
应许不假思索,几乎是下意识地扑到床边,用尽全身的意念,想要从口袋中把经书挪出来。
只可惜她的指尖虽然可以碰到经书,却无法解开口袋的纽扣:江寄白怕经书掉了,很细心地把口袋上的纽扣扣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搬到了移动的病床上,应许浑身冰凉,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白大褂。
推着床的手指关节粗壮,手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有问题。
出了病房,那人和李护士挥手道别,把病床推进电梯按了朝上的四楼磁共振室。
李护士见一切正常,便回病房去了。
电梯门合上了,上了四楼。
电梯门开了,病床并没有推出,那人迅速地按了负一楼。
另一个人飞快地从大褂里掏出了一叠白布,将应许裹了起来,毫不费力地往肩膀上一扛,两个人疾步地出了电梯,几步就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黑车上。
应许坐在自己的身体上,脑中一片空白。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要把她带走。
车子一路飞驰,开出了市区。
郊区的路面愈加寂静,大晚上的,基本没有什么车子。
到了一个地方,两个人下车,换了一辆车,一个人继续开那辆黑车,而另一个则带着应许上了新车。
新车掉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七拐八绕,终于开进了一栋别墅里。
一个人站在灯火通明的门口,目光好像毒蛇一样黏腻在裹着她的白布上。
忽然,他发出了低沉森然的笑声:“应许,欢迎你,这一刻终于让我等到了!”
☆、第39章
应许飘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蒋方啸抱着她一步步地走向二楼。
房间布置得十分漂亮,白色的基调,宝蓝色的点缀,正是她最喜欢的两个颜色。
蒋方啸把她放在了中间那张白色的大床上,她整个人陷进了羽绒被中。
苍白的脸上散落着几缕黑发,宽大的病号服裹着瘦弱的身躯,昏迷中的应许看起来娇软无力。
蒋方啸端详了好一会儿,俯□来挑起其中的一缕黑发,放在鼻尖闻了闻,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愉悦的叹息。
毛骨悚然。
应许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那张脸,一股寒意袭遍全身。
“你也有今天。”蒋方啸喃喃地说,“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不也落在我手上了?你倒是再拒绝我啊……你倒是起来揍我一顿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抚着应许的脸庞,指尖从她的额头颤抖着一路滑向眼睛、鼻尖,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张唇小巧而饱满,只是唇色因为昏迷而浅淡。蒋方啸停顿了片刻,在她的唇瓣上用力地摩挲了起来。
不到片刻,唇色嫣红了起来,他满意地看了片刻,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舔了舔:“真甜……应许……你的味道真是不错啊……怪不得让我想了这么久……”
说着,他盘腿在她身旁坐下,把应许半抱在他的腿上,抓起她的一双手,想让她环住自己的腰。
只可惜应许的手一点都无法用力,绵软地垂了下来。
他 有点恼火,试了好几次,忽然笑了,捏了捏应许的鼻子,佯作嗔怒的口吻:“你就是这么别扭,女人嘛,别扭一点可以理解,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故意拿那个穷小子 气我对不对?那个穷小子连我一根毫毛都比不上,你怎么可能喜欢他呢?是不是气我太风流了?傻瓜,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心里最爱的是你就是了。乖,以后你就 呆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你的。”
应许在一旁简直瞠目结舌,她完全不明白,蒋方啸怎么就能自恋成这样?他是变态了吧?
自从两个人认识以后,虽然蒋方啸对她表达了追求的意思,可她从来没有假以辞色过,交往也从来没有越过普通朋友的界限。
唯一一次有点下了蒋方啸的面子,应该是在两年前,大家都各自带着伴出席了一次宴会。
蒋方啸带了一个名模,应许带的是韩千重,那两天韩千重的心情还算好,虽然也还是全程板着脸。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应许上洗手间,蒋方啸尾随而至,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情绪有点激动,把她堵在了洗手间门口,掏出一个玉镯就往她的手上戴,嘴里还说着一些暧昧的情话。
当时洗手间外有两个面熟的帮着蒋方啸起哄,应许说了两遍松开没反应后,立刻沉了脸,一个手肘击向蒋方啸的下巴。
蒋方啸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玉镯掉在地上碎了。
应许记得当时她还很给了蒋方啸面子,亲手把他扶了起来,事后还让人买了个一模一样的玉镯送到了他家,水头很不错,价格也不菲。
蒋方啸拿到了玉镯也亲自打电话来道歉,说那天他有点喝多了。
应许还以为这个过节就这样掀过去了……现在看起来,是她太天真了。
蒋方啸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把应许放回原位,他下了床出了房间。
还没等应许松一口气,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玉镯,正是从前应许送回给他的那个。
他把玉镯套入了应许纤细的手腕,举起来欣赏了片刻,惊叹道:“真是完美,不过得把这个碍眼的戒指摘掉。”
说着,他把应许的那个白金钻戒从中指上撸了下来,随手往床头柜上一丢。
应许扑了过去,徒劳地想要去抓,却只能看到戒指穿过她的指尖,直落下来,打了个转,滚进了床底。
她的脑中一阵晕眩,那对戒指,曾经是她对爱情的所有期盼。
可现在,一个在蒋方啸的手指上,一个被扔在地上混入尘埃。
她直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蒋方啸。
她等着看他得到报应的一天。
蒋方啸在她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支起她的手臂横放在身边,满意地说:“你现在真听话。知道嘛,那时候他们都传你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懊恼。”
他躺在了应许的身旁,将应许的身子翻了过来,用另一条手臂抱着他。
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我都还没尝过你的味道你怎么可以死……我还等着你破产走投无路了接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