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57)
边媛刚要开口反驳,一想又是一场争执,遂把话噎了回去,只是说道:“行吧,找机会我问问。”
辛美华似乎还是不放心,嘀嘀咕咕道:“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这一放假你弟的心都野了,最容易让那个女的有机可乘……过几天就是你们爸爸的祭日了……对,就趁这个机会!”
说着,辛美华走出了厨房,回了客厅对边城宣布道:“过两天你陪妈回趟河北老家住一阵子,一来给你爸上坟,二来也和乡里的亲戚多来往。”
边城愣住:“啊?这都要春节了还去上坟?清明节再陪您去行不?”
“你爸的祭日能等清明吗!不孝子!”辛美华火气又上来了:“这事我说了算!”
那晚,边城给平琰琰打了电话。
“琰琰,这两天我要陪我妈回趟河北老家,估计要等开学了才能回来。”
“啊?你老家在河北啊?”
“嗯,我跟你说啊,乡下可好玩了,有猪有羊,全都是新鲜的,现杀现吃,可惜我们这回是去祭祖,等下回再带你去,保准你玩的开心。”
“真的啊!我还没去过乡下呢!”平琰琰乐了:“那你去了多穿点,注意保暖,没事就给我打个电话……其实吧,我倒觉得既然你们家都迁来北京了,倒不如找个机会把你爸的骨灰也带过来,放在北京的公墓里,每年清明节上香也方便得多。”
“嗯,行,这得和我妈商量商量,要是成没准这次就一起办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大多是围绕河北老家的乡亲邻里,还有边城父亲年轻那会儿的事。
挂了电话,平妈敲门走进平琰琰的卧室,把切好的苹果放在桌上,坐到床边道:“琰琰,找对象了?”
“嗯。”平琰琰疑惑道:“妈,你怎么知道?”
“哎,我是你妈,我能看不出来吗?不过你也成年了,也该找朋友了,再过两年毕业了考个律师,也给咱家争口气。”
“我就知道您要说这个,找对象,结婚,生子,好好工作,又是这些。”
“嘿!什么叫又是这些,这是正理!你爸也是这么说的。”平妈站起了身:“得,我也不唠叨你了,省得你嫌我烦。要是有机会,你把那男孩儿带回家给我和你爸看看。”
平琰琰坐直了身子,突然道:“要是他是单亲家的孩子呢?你和我爸允许吗?”
“什么?单亲的?”平妈又坐了回来,不由自主的蹙眉:“那是没有爸还是没有妈?”
“他和他妈还有姐姐一起,后来姐姐嫁人了,现在和他妈住。”
“哦……”平妈有点犯愁,试探道:“那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我干嘛问您啊?您看我什么时候跟你提过男的啊?”
“哦……那再看看吧……反正我这个当妈的是不建议你找个单亲家的孩子,不过要是你喜欢就带回来看看,我和你爸帮你参谋参谋。”
“行,找个机会给你们看看,我的眼光其实还是不错的!”平琰琰终于笑了。
之后的几天,丰铭在家养病,阴月月看着他养病。只要丰铭一拿起文件,阴月月就炸毛,一把抢过去藏起来,再将丰铭按在床上强制他休息。
一开始丰铭还算听话,渐渐地病情缓和了,人也有力气了,遂拉着阴月月一起躺在床上,不时聊几句,直到昏昏欲睡。
女生外向,这话一点都没错。
自阴月月放假后也没在家多待,整日外出,每次出门都从冰箱拿走一堆食物,令程欣荣时常费解。
一天早上,程欣荣逮着了机会一把抓住急着出门的阴月月:“我说你整天拿那么多吃的干嘛去啊?”
“哦,我去同学家复习啊!”
“复习带吃的干嘛?”
“复习饿了得补充热量啊!”
阴月月眼疾手快就溜到门边,急急忙忙打开门:“妈,我不和您说了,我赶时间,要迟到了!”
程欣荣还没来及说话,就不见阴月月的身影,眼珠子一转,立刻走到阳台往下看,却见阴月月没有走出小区反而拐进了隔壁楼的单元门。
程欣荣心里有了计较,决定和阴为国汇报女儿的最新动向。
阴为国一听这事,从电脑前转移开了视线,皱着眉下了个结论:“咱闺女谈恋爱了吧?”
“对,我也觉得是,她这两天躲躲闪闪的,对方还是咱们院的。”程欣荣越说越肯定:“不行,我得盯着她点,看她去了谁家,可别让她吃了亏!”
毫不知情的阴月月一路奔到丰铭家门口,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屋就见客厅被扔了一地的废纸团,捡起一张展开一看,又是市场评估报告,阴月月一恼火立刻冲进了卧室,就见丰铭正昏睡着,半个身子露在棉被外,半个身子挂在床边。
阴月月怒火又忽然的全都消散了,走了过去掀起棉被给他盖上,又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刚要收回手,却不防丰铭忽然睁开了眼,正对上阴月月的视线,在吓着她的同时又一犯坏,将人拉倒在床。
阴月月挣扎的要起身却屡次失败,每次直起腰又被拉下,最后只能气喘吁吁的放弃,滚到床的另一侧,抱怨道:“你怎么又来这一招,你玩不腻啊?”
“那你怎么每次都上当?”
“我这不叫上当,我是让着你!”
丰铭大笑,翻身压了过去,凑过去就要亲,被阴月月一把捂住道:“你刷牙了么!”
“现在就刷。”丰铭嘟囔着,又凑了上去。
“不行!我不是牙刷,你大爷的丰铭!啊!”阴月月几声尖叫,始终没躲过充当牙刷的命运。
一阵腻歪后,丰铭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交给阴月月,阴月月起先没接,后来由丰铭代为打开一看,是一个珍珠和母贝做的胸针,精致而华丽,险些闪花了她的眼。
“给你的。”
“我不要。”
“怎么了?”
“没怎么,总之我不要。”阴月月把胸针扔在床上,接着就要下床,却被丰铭按住了手背,只好背对着他不说话。
丰铭从后面搂了上来,问道:“生气了?就因为我没刷牙?”
阴月月侧过脸来没好气道:“这和刷牙没刷牙没关系!这是原则问题。”
“怎么都扯到原则了?你到底怎么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阴月月有点火了:“我不想要不行么!”
阴月月一生气一手拍在床铺上,正好拍上了胸针后的针,刺痛的一瞬间叫出了声。
“怎么了!”丰铭紧张着抓起她的手看,呼呼吹着:“你也不小心点,叫你不要它,扎你了吧!这就是给你定做的,昨天才送了过来,可你非要嫌弃它,它这是抗议了。”
“特别定做的?为了我?”
“那当然,别人可没这个福气。”
阴月月抽回手,也不好再拿乔,只得和缓了脸色,拿起胸针放回盒子里:“那好吧,这回我就收下,下回别突然袭击。”
“是,遵命!”
丰铭口上答应了,但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阴月月为什么生气,只是将此归类为阴月月变化多端的脾气上。
——恋爱中的男女总是猜心,当局者迷。
Chapter 37
等丰铭又睡下了,阴月月拿着备用钥匙出了门,走到单元门口才想起胸前的胸针,正要摘下来却听侧前方一道声音。
“月月!”
阴月月心里一凉,连忙拔掉胸针抬头看去,正是程欣荣。
“妈。”阴月月僵着笑走过去,见程欣荣一直往她手里看,遂状似不经意的往背后伸去。
“什么呀?我看看。”
程欣荣拉起阴月月的手,掰开手心一看,愣住。
“走,回家。”
程欣荣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阴月月只好跟上,心里凉了半截。
进了家门,程欣荣走到里屋用手捅了阴为国一下,阴为国一抬头见程欣荣脸色阴沉,也愣了一瞬,关上电脑站起身跟着程欣荣一前一后来到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