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13)
单町眯着眼看向刘几:“你活腻歪了?”
刘几气红了脸,大吼:“阴月月你放屁!”
阴月月道:“对了,她今天陷害我作弊被老师抓了,还跟我说如果我不听她的就继续陷害我。”
面对指控和逼视,刘几无比委屈,“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一眨不眨的看着单町,试图用各种可怜软化敌方戒心。
“这是怎么了?”
丰铭正从单元楼走出来,典型的如梦初醒。
单町:“一小妞儿欺负月月,我正考虑要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丰铭一乐,低头拨开阴月月的流海瞅了她一眼,道:“行啊,我还没见过你抽小妞儿。”
刘几惨白了脸,立马泪奔,临走前撂下一句:“阴月月你给我记住!”
之后的三个小时,阴月月没回家,和单町一起去了丰铭家。
丰铭和单町一起喝酒诈金花,阴月月以帮丰铭收拾屋子为名四处参观,卧室、卫生间、书房,甚至床底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该看的、该玩的,丰铭凑了个全。
沮丧的躺在丰铭的床上,阴月月往枕头下摸,一条男款内裤,一包杜蕾斯。
阴月月眼一眯,二话不说就将杜蕾斯冲了马桶,又将内裤扔到床底下,然后趴在床上生闷气。
直到呼呼的睡了过去,醒来后屋里已经变得昏暗,阴月月走回客厅,不见单町,只有喝醉的丰铭横躺在沙发上,敞着衬衫,凌乱着头发,裤腰上还塞着一张扑克牌。
客厅里半明半暗,阴月月踮着脚尖踩在地毯上,慢慢凑过去,脑子里也逐渐浮现在丰铭房里见到的一切。
跪坐在沙发前,阴月月将脸贴近丰铭的,闭着眼,皱着眉,却再没有更近一步。
“试试吧,月月,不试你会后悔的,不试你会走不出这个门的!”
脑中有道不甘心的声音在诱哄她,逐渐盖过了理智,促使阴月月鼓起勇气俯低了头。
她吻了丰铭。
只一下,轻轻的一下,阴月月已明显的感受到丰铭的嘴动了动。
阴月月吓得猛抬起头,发现他只是在睡眠中无意识的反应,这才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晃晃酸麻的膝盖。
“啪”的一声,声后的动静惊扰了一室宁静。
阴月月惊喘的回头,正看到客厅门边亮起一抹红光。
单町突出了一口烟,将打火机放进裤兜里,说道:“你真喜欢丰铭?”
阴月月说不出话,感觉被人掐住了脖子。
“那你可要辛苦了,你不是丰铭会喜欢的类型。”
阴月月难堪的别开脸,攥紧了拳头,突然很想杀人灭口。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阴月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冲向客厅门顺便踩了单町一脚,一路穿过走廊,试了三次才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那天以后,阴月月的人生发生了两个变化。
一是在学校不再自闭,面对刘几的各种攻击,表现的尤其积极。
二是在单町同意帮她追丰铭后没多久,她也迎来了十五岁,终于鼓起了勇气再面对丰铭,却在这时听道丰铭宣布的消息:“家里要移民,我和单町也准备申请那边的学校,等护照下来了就过去,也就这大半年的事儿了。”
那半年,阴月月坚持每周去丰铭家一次补习功课,并在某一天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交换日记,开始了套取丰铭各种隐私和心事的帷幕,为期半年。
半年后,丰铭和单町去了加拿大,阴月月每天偷开电脑查看邮件,回复前兴奋,回复后失落。
又过了小半年,阴月月也上了一家私立高中,并报名参加交换学生,直到去加拿大的前一个星期,和丰铭、单町断了联系,没多久,尝到了在异国迷路的味道。
——暗恋,就像西柚,苦中带甜,酸酸涩涩。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回归正叙。。。。。。。。~\(≧▽≦)/~啦啦啦
Chapter 09
将往事和盘托出之后,阴月月感到特别放松。
Kinki不是学校里的那些女同学,阴月月不用防着她在背后使坏。Kinki也不是父母,和她说话阴月月更不用感到别扭。Kinki更不是陌生人,阴月月可以一吐为快,满足了Kinki的好奇心,也抒发了自己的郁闷。
阴月月说:“知道么,朋友有时候就是垃圾桶,什么都包容,不嫌弃廉价的,也不炫耀值钱的,低调的站在那儿,在别人最难过和最快乐的时候,发挥出无尚的优点。”
Kinki懂了一半,可能是语言问题,在微笑的同时也说了一句差不多意思的话:“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和朋友们说,来这里前我还在担心没朋友,幸好这里有你。”
说到这,Kinki顺便提起和香港男友分手的各个步骤,哪知话题还没展开,Gibbs太太敲门进来,说是有男孩儿打电话给Kinki。
Kinki心里一凉,出去接电话前还向阴月月投以担忧的眼神。
没多久,客厅传来了Kinki的哭声,阴月月走出去一看,正瞧见Kinki用粤语和电话那边的人吵架,大概是说:“好啊,分手,谁怕谁?”
挂了电话,Kinki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大哭,阴月月也准备充当一次垃圾桶,盘腿坐在旁边等她哭完,然后清清嗓子,有点尴尬的起了开场白:“说吧,怎么样了?”
可能是Kinki也赞同吐槽要有来有往,于是很快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大抵是男友质问她为什么不来电话,是不是变心,她趁机提议分手,男友大怒,放狠话说要买张机票杀来加拿大将她就地正法,她感到很害怕,生怕自己会横尸在异国街头。
然后,Kinki问道:“你说,要是他来了,我是不是要报警,万一他到学校找我,老师和同学该怎么看我啊!”
这个问题假设性太强,实现有难度,阴月月愣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最完美的答案,感到沮丧的同时也说道:“来这儿他就得办出国手续,手续没那么快,再说他不知道你念哪所学校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找你等于大海捞针,很显然,刚才那些话是吓唬你的。”
Kinki对这番分析表示赞同,阴月月也给Kinki的早熟冠上了“天真”。
经过这件事,阴月月预感那个电话会再响起来,她的预感实现了。
第二天,还是一个男人的电话,但Gibbs太太叫的却是阴月月,接起来一听,是单町。
他们展开了如下对话。
“见过丰铭了?”
“嗯。”
“和他告白了?”
“没有。我突然觉得后悔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怎么讲?”
“不知道,也许是害怕被拒绝。”
“心情不好?”
“废话。”
“明天请你看吃饭、电影。”
“行啊,我成全你。”
见了面,看过电影,借着吃饭的时间,阴月月将丰铭的近况打听个底儿掉,只除了一样,连单町也不知道丰铭最近的交友情况,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对吧?你俩对这种事不是一向不避讳的么?”
阴月月心里又开始打鼓,来到陌生的国家,在一群牛鬼蛇神之中穿梭,又被迫面临各种挫折,她感到彷徨、无助、不知所措,也开始对来此的目的产生畏缩和质疑。
单町笑笑,点了根儿烟,很自嘲:“嗯,以前是,最近变了。”
单町委婉的表示,丰铭正面临家里的各种压力,被秦敏莉限制了交友和部分私生活。秦敏莉因为作为丰铭的母亲,她希望儿子能从现在开始做好继承父亲事业的准备,牺牲一些个人追求是必要的。
这是阴月月头一次听到有关丰铭家里的事。
在国内的时候,每次去他的家里,除了一室的精装家具就只有空旷和寂寞,她一直以为丰铭是独居,但是现在单町告诉她,那间屋子不是丰铭一个人的,是在父母常年在外忙碌而被迫独享的财产。
移民到加拿大,他的父母依旧忙碌,只是换了个国家忙碌。说好听点,这叫事业拓展,说难听点,这叫换汤不换药,并且试图从实习开始,将丰铭也变成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