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计2:前妻赖上门(164)
离他还有半米远的时候,他胳膊一伸,单手把她揽入怀里,眼睛红红的,温热的唇在她发间胡乱蹭着,声音粗噶,反复说着,“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他以为她回来了,连电话也不敢打,连手机都不敢开,只怕一打电话,就真的会听到她对他说再见,所以他宁愿关了机,坐在黑夜里枯等,只要不亲耳听到她说再见,至少就还有希望……
初七原以为会和从前一样,有一顿爆骂,这样的他,这样粗噶而无助的声音,倒真让她心疼得难以割舍了……
情不自禁便抱住了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肩窝里,怜惜地斥责,“谁让你在沙发上坐着的?还不快回去躺着?再这么着,我可真不回来了!”
她大声叫来管家,又吵醒几个下人,七手八脚把沈言弄回卧室躺着。雪亮的灯光下,她走向他,他的目光却落在她双膝上,雪白的休闲裤黑漆漆的两团,还渗出血印子。
他突然就发怒了,“你到底去了哪里?弄得自己那么狼狈?”
她知道瞒不过去了,现在事情办成,也不打算再瞒他,先和他保持点距离,以免屁/股再度遭殃,“我给你发了信息的嘛,你都没回!”
是吗?他盛怒的脸缓了缓,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果然信息提示音嘟嘟直响,连续两条。
他打开第一条,看见几个字:言,我想你了。
他黑沉的脸上瞬间便云开月明,拇指轻抚着这几个字,如爱抚着一件稀世珍宝……
初七踮起脚尖,瞥见他的脸色,知道警报解除,她可以上阵了!
连外套也顾不得脱掉,她风尘仆仆的一身便钻进了被子里,靠在他身边,“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我去哪里了!”
“先把你膝盖上的伤给处理了!”他逼视着她。
“不要!不疼!”她打了个呵欠,“我累了……”
“什么味儿?去洗个澡!你去泥地里打滚了呀?真把自己当猪?”他吸了吸鼻子,嫌恶地看着她。
“不去不去不去!嫌我脏我去客房睡了!你到底要不要听我去了哪里?”她开始发飙了。
管家把吃的送来了,虽然卧室门没关,他还是先敲了门。
沈言抬了抬下巴,“先喂饱你的猪肚子再说!”
“嗯!”初七是真的饿了,不过要她吃完以后再说可做不到,嘴里含着食物,便叽叽呱呱说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你怎么改不了?!”他拿眼狠狠瞪她,好了伤疤忘了痛,怎么就忘记她自己八岁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结果鱼刺卡喉咙里,土方法用尽了也没出来,差点割开喉咙做手术。
“就是改不了!你先听我说故事吧,不然我会憋死的!”她喝了一大口汤润喉,开始讲故事,“有个女人,嫁了个男人……”
这故事一开头就遭到沈言的嘲笑,“这不废话吗?女人不嫁给男人,难道玩拉拉?”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很感人的!别影响我情绪,你准备纸巾!”她重新培养了一下情绪,“这个男人很爱很爱她……”
“是说我和你吗?”沈言又开始打岔。
初七把碗往桌上一摔,准备大发雷霆了,沈言反笑,“好,我不说了,你说。”
“再打岔我睡客房去了!”她瞪了他一眼,继续,“可是女人却有病,很严重的病,医生都说治不好了,而且要很多很多钱,亲戚朋友都劝他放弃,可他不信这个邪,一定要救活他的女人。为了治病,他变卖了家里所有东西,真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可他女人的病还是时好时坏。”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看沈言,见他听得入了神,才继续道,“男人犯了愁,怎么办?女人的病还是要治的,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工作,微薄的薪水对医药费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所以,他铤而走险,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那就是敲竹杠吧。选一辆名车,一定要是名车,因为只有名车的主人才值得去撞。第一次,他撞成功了,自己被撞成内脏出血,跟车主私了,得到数目不小的赔款,他全部用来给女人治病,自己却背着女人偷偷吐血,胡乱口服一些白药草草止血。女人的病得到一段时间的控制,几个月后,却再度复发了,医院警告他,必须手术,否则就晚了。巨额的手术费他承担不起,于是有了第二次撞车,这一次,他选中了一辆法拉利……”
沈言惊讶地看着她,瞬间也明白了一切……
初七点着头,“没错,这一次他却选错了车,车主是个酒疯子,竟将他自己撞成了重伤,以致中度昏迷。后来的事你该知道了吧?我去自首,我赔了很多钱给他们,女人手术还算成功,男人最终也醒了过来,可能怕我们发现,搬家躲了起来,结果被小安子找到了,我今天到找他们,请他们去自首,就可以还你清白了!”
很意外,初七并没有从沈言脸上找到惊喜或者震动等她因为该有的表情,反而只看到他眼睛里奇怪的光晕一直笼罩着她。
下一段
她擦了擦脸,狐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脏吗?”.
他微微一笑,摇头。
“那……有哪里不对?”她打量着自己。
他便伸出手,把黏在她上唇的一粒饭拿了下来,骄傲和心疼在眸子里交错,“傻瓜,我的小傻瓜,我一直以为你是真正的小傻瓜!没想到你这么能干!”
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只会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娃吗?他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身上有多少能量!如果说救沈氏只是歪打正着,那么这件事呢?说实话,他确实震撼,并不是为这个故事,而是为他的小七,他这一辈子,心只会为一个人震撼,就是他的小七,其它人和事,都不过尔尔。
可是,他需要她这么做吗?这个蠢女人!又在自作主张了!
他的脸瞬息万变,这会儿已经沉了下来,“你是不是在人家家门口跪了一下午求人家去自首?”
她瞠目结舌,“你……你有千里眼吗?”
他冷哼了一声,“如果不想被我打屁屁,就赶紧去处理下你的膝盖,伤口要消毒!”
“我去拿来,你给我消毒,我怕疼……”她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他宠溺地看着她,算是默许。
她想了想,还是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穿了睡衣,捧了棉签之类的,来到他面前,把膝盖露出来,血迹斑斑的,虽然伤得不重,可也够难看。
他只有一只手能动,用棉签沾了酒精,轻轻地涂抹,可她还是夸张地直呼疼。他知她在撒娇,横了她一眼,“米初七,下回你再不和我商量,擅自做主,回来我可给你吊起来打!”
她犯了错,她受了伤,他总是这样恶狠狠地教训。她知道,这是心疼她的表现,他怎么舍得把她吊起来打?
这种感觉真好,她越来越觉得,他们离从前近了……
处理完伤口,初七也累得不行了,揭开被子便钻了进去,躺在他肩窝里,他却还在看书,她凑过头去,发现是意大利文的书,心里凉了半截,为什么他看这么厚的原著一点问题也没有?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突显她和他的智商差异好不好?
不悦地转开脸,却被沈言发现她脸上的异样,起初她披着头发,挡住了一直没看见。
“你脸上怎么了?这么红?破相了?”他声色严厉起来。
“没有了!别吵了!我要睡觉!”
他怎肯罢休?又闹腾了一阵,最终给她擦了烫伤膏,又在她耳边教训了她好一顿才放过她,最后还加了句,“如果真破了相,我可不要你了!”
初七知道他是开玩笑,却受不了他的絮絮叨叨,连忙指着书上一个意文词问,“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怎么读?”
沈言无语,这个词……他好像说过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