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很安静,他静静的凝听着他们彼此的心跳声,他却发现,原来,跳动的幅度,都不是一个节拍的。
他觉得自己就是离她这般的近,可以闻见她身上那些淡淡的薄荷香气,那是她一贯的味道,也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清爽,不会让他的呼吸,有任何的压迫感。
像是雨过天晴的世界。
他没有说话。
一句话也没说。
钟情仿佛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其实她不是那个意思的,她没有拿着卓然和他比较,她只是不由自主脱落出来的那样的话。
他不会不高兴吧?
钟情的心底狠狠地一紧,下意识的便抓住了他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少帅,你听我说………我只是说,卓然对我二姐,就从来不会发脾气的………”
易简淡淡的转过头,没有去看她。
其实他一直都不是较真的人,可是偏偏遇上了钟情,就变得如此的斤斤计较了。
“别说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
不想听她的解释了,其实意思在也明显不过了,心思缜密如他,怎么不懂她心底要表达的意思?
也许,曾经很多人说,他沉默,他寡言,他是不是哑巴,他有病,他会早死,那个女人会嫁给他?
但是,他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那是因为,那些人,他不在乎。
☆、少帅,我有了!【47】
但是,他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那是因为,那些人,他不在乎。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面前的人是她,他一生一世最在乎的人,他会当真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柔情四射,专注的如此动人心魄。
他一字一顿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不用说了。”
如果没有钟欣,如果只有卓然,如果你认识的是卓然,你肯定想,那该多好啊!
他不会生气,他会给一个女人一生的深爱,他会完成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好的梦境。
他是一个好丈夫,没有阴晴不定的性子,也没有像他这样与生俱来就带着病的身子。
可是,钟情你知道吗?
你知道不知道?
你心目之中,那个以为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的卓然,其实他的骨子里,根本就在做着最危险的事情。
他想的是你们一对姐妹花,都归入自己。
只不过是一个当作白玫瑰,供养在家里,为他相夫教子,和他白头偕老。
而另一个女子如同红玫瑰,他甘心呵护,用最恰当的职位,换来一生一世的相伴。
钟情听的全身都跟着冷了起来。
她知道,她说错了话。
一个女人,一个身为别的男人的妻子的女人,是不应该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夸赞其他的男子的。
这些,都是犯了大忌的。
难怪他会如此的生气。
她急急的拉了他的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小心说漏了,从小到大,我只见到了他一个男子,如此的钟情,如此的温润,所以我才会………但是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那是我二姐夫,我怎么可能有半点非分之想?”
易简缓缓地退开了她的身边,拒绝了她的碰触。
他用那般冰冷的眼光看着她。
森冷而薄凉,哪里有前不久的那些柔情?
钟情知道,他误会了,他肯定误会了,他肯定以为自己是喜欢卓然的………
易简掀开了被子,下床,拿了衣服,默不作声的穿着。
他终究还是无法今夜,和她呆在一起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底那些泛着的无止境的疼痛和愤怒,他只能紧了紧手,迅速的穿好了衣服,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拿起了外套,猛然的向着外面走去。
☆、少帅,我有了!【48】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底那些泛着的无止境的疼痛和愤怒,他只能紧了紧手,迅速的穿好了衣服,看也没有看她一眼,拿起了外套,猛然的向着外面走去。
他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了外套里面的一个盒子,他拿了出来,看了看钟情,然后“啪”的一下,把那个盒子摔在了地上,转身便走掉了。
钟情坐起身子,看着他如此坚决的背影,她的心底,却从未如此的害怕过。
“少帅………”
她喊了他的名字,喊得很大声,甚至都带着浓浓的焦急和哭腔。
可是易简走的很急,根本没有听到了她的声音,三步两步就窜下了楼。
徐昂本打算休息了,看到易简下来,连忙迎上前,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易简便冷冷的一声:“不许跟过来!”
整个人便推开了一层大厅的大门,向着房外走去。
…………………………………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她的心底,只是觉得无比的慌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甚至都忘了追上去,忘了给他解释。
她从未如此的惊慌失措过。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到底害怕什么,害怕的是自己失宠吗?
害怕自己失宠之后,没有了这地位,无法针对何安媛吗?
她分不清,只是觉得自己手忙脚乱,好半天,抱住了被子,像是没了魂魄一样,傻傻的,呆呆的。
她真是后悔了,她怎么这般的糊涂,就不经过大脑,说出来那样的话。
难怪他会生气的。
任何一个丈夫,都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说着别的男人的好吧!
她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全身软绵绵的,像是泄了气一样缓缓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那一夜,钟情睡的既不安稳。
她和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她独守空房,诺大的床,没有了他的陪伴,给她的感觉,更加的大了。
明明现在是夏天,她却觉得很冷,翻来覆去,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想起来曾经他们朝夕相处,在这个床上,不知道欢……爱了多少次,那般恩爱,那般的缠绵,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做了一场梦。
☆、少帅,我有了!【49】
她想起来曾经他们朝夕相处,在这个床上,不知道欢……爱了多少次,那般恩爱,那般的缠绵,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做了一场梦。
钟情抱着被子,缩了缩身子,略微委屈的吸着气,她想,等到他消了气,她在解释给他听吧,撒撒娇,说说话,他便会像是从前那般的待她了吧。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听不进她说的话。
她这般的安慰了自己一夜,一直到了清晨,在睡了过去。
……………………………………
易简在故园湖中心的凉亭上,一直坐了一夜。
夜风吹来,大脑也跟着安静清醒了下来。
他们前不久翻云覆雨,因为没有洗澡,身上还沾染着那些旖旎的味道,他浅浅的闻着,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等着………等着………
若她真的想给她解释,她应该会跟了出来吧。
谁知道,从深夜等到清晨,她始终未曾出来。
他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傻子,怀着仅存的一点期待,等到了清晨。
他全身都因为这湖中的潮气而浸染的有些难受了,他微微的咳嗽了两下,才动了动身子,站起身,向着故园的房子里走了进去。
问过徐昂,才知道她还在睡着,没有醒来。
他忍不住的开始自嘲了,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他又开始苦笑了,这是异想天开吗?
只是希望,他们这般的吵架了,他转身走掉,她会追过来说一句,哄一句,可是谁知道,也成为了奢望。
“少帅………请问您要去休息吗?”徐昂知道少帅在外面呆了一夜,不放心的问道。
易简摇了摇头,声调颇为冷淡:“不了,回军里。”
徐昂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出去发动了车子。
钟情是被这样的车声惊醒的,她其实睡了没有多久,掀开了被子,随意的批了一件衣服,她光着脚丫子跑到了窗前恰好看到了易简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