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玉如意(89)
小子除了刚开始狼虎一般的臭样子,觉得安全之后,在那温软的怀里越发得了志,连吮带吸带咬的,小短腿儿绷直了劲在那蹭着,白白嫩嫩的指头掰着乳头处,又掰不住地扑打,两只眼珠子真真醉了酒一般迷离、舒坦。
繁生耳朵突然竖起,眼睛睁得大大的,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向置衣小间,神色变了又变,紧绷着身子直挺挺躺回去。
那急促的呼吸声,可真是让人难受!
忍了又忍……深呼吸……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将身形隐在门后,隔着帘子细缝窥了过去--
“轰”一声,个大男人彻底崩溃了,傻傻呆呆地。
小房子里面哪一时间想过,竟会是这般甜蜜、温馨,而又香艳的场景,繁生双腿发软,身子紧贴着墙壁,抠着门墙的手指几乎在激动地发抖。
……那小东西含着的地方,雪白晶莹的乳,粉红粉嫩的晕,那半张半合娇欲滴的唇……那销魂的神态,轻声呢喃……
衣衫半褪罗裙疏散,云鬓香发黛眉颦弯……
谁解玉妆奁,销魂有暗香……
晶莹体透纱帐隐,软娘情动咂郎知……
竟吟起诗来!
倍感窒息,身下不觉急躁起来,繁生猛的回过神,转身不也多待飞快出了去,偏在小书房里跟自己打转转,喉咙咽了又咽,吞了又吞。下身却动静肿胀的不能,又急又愧--竟是偷窥香艳这种事情,真是活到沟里去了!
所手就疾步出了正房,找地方冷静。
冷静。
末蕊等才热了饭菜,正往里面传,繁生只有心事未多大注意,一阵风就不见了。那些丫头面面相觑,不知这里又犯了什么冲,末蕊早见惯了,让众人各自紧守规矩有条不紊。
繁生像只没头的苍蝇直接奔回外书房。
房间里冷水浇贯而下,连着两桶水,才好歹解了急,外面安庆传庆慌得跟个什么似的,也不敢进去。主子一脸隐忍的火气,只让打几桶井水抬进书房内休息的套间里,从外面听的声音,竟是贯身而下!
这样的天气,又才从井里打出来的冰冷的水!
繁生扶着桌子,感觉好受多了,慢慢褪下湿透了的衣裳。周身大略擦拭干了,从柜子里随便扯出一件干净的,换上了,而后坐在这里漫天发呆。
半晌,猛地站起来,暗骂一声,又走到房中抄起一桶从头倒下……透心凉。
难掩情欲啊,繁生一不做二不休,跟个傻子一样又冲冲得疾步回如意阁,非要她解不可!
谁料才进的内院,就瞧见众人退膳的场面,不由得皱眉,顺势便放缓了步子。一问才知,小女人竟是在沁西苑那边一口饭没吃上,饥肠辘辘地回来这边--还要先紧着自己儿子吃饱。
这下把这个情欲里不能自拔的男人心疼得,步子越来越慢,心情越来越糟。
抬眼间已然到了门口。
微微站定后,提了袍子就进屋来,正巧碰见安如抱着儿子一面逗弄一面围着小圆桌转圈圈,吴侬软语,笑语盈盈,分明一派水乳天成--心下一酸,不知为何,上前就将这一对母子抱入怀中,惊得众人撤退不迭。
喉咙发紧,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说了,要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给儿子母乳,这样儿子更聪明更结实。
她说,每一次都要自己抱着儿子走路,教着儿子走路,逗着儿子说话,不让儿子一个人面对陌生。
她又说,愿我儿愚鲁,平平安安。
这是怎样矛盾的爱!
繁生 紧紧抱着她不说话,不动,不放松。
那是她的孩,又何尝不是他的儿。之前,之前的之前她说,如果她不再了,请不要给孩子爱,不要给孩子希望--心,痛了,谁能救。
这穿肠裂肺的痛,他尝过。
他想要爱……一直都想要……现在就在眼前就在眼前,那么真实的看见了……他害怕那里面,没有他……
自怨自艾的。
可里面那位小女人不干呀,这时被拘禁的难受,挣扎不出,铁臂一般紧箍着;咬,被他从后面抱着,儿子又在自己前面,没地儿咬;骂,不能教坏小朋友;无奈,只剩下无奈。
不安分的挣扎。
“不要动。”繁生将头搁在她颈窝里,闷声央求,“不要动……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个问题!”
靠之!
也只能望天无语。
半晌,他才幽幽地,闭上眼睛,嘴里低声叹息。她敏感的接收着他的闻,他的嗅,他的呼吸,他,欲言又止。
“宝贝……”
“嗯?”
繁生无比疲惫,却声音坚定,“爷……我……是说,现在多好,是不是,有你,有我,还有咱们的儿子。”
安如先是一愣,后又低低地笑了,这个傻子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看你爹坏不坏,把咱们娘儿俩都勒疼了,不要理他发疯好不好。”
“不好!”繁生倔强的摇摇头,将安如板过身子,面对面,“咱们和好成不成,咱们不要斗气了成不成?”
安如抱了抱孩子,两个粉嘟嘟的脸凑在一块儿,带着不尽的笑意,歪着脑袋,“哪个与你斗气了,别把自己抬高,谁还不知道谁呢。”
“你与我斗气了。”繁生闷闷道。
安如亦道:“哪个?我可不知道,我竟有这般能耐,我不气,你且出去转转,自有能与你斗气的。”
繁生凝然,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不放手,坚决不放手!道:“别人谁敢……要不,是我与你斗气。是我与你斗的气!我……你不要生气了。”
“哼。”安如撅起嘴但笑不语,只歪头看他。这家伙吃错药了?
繁生瞧见有戏,额头相抵,安如拧不过只能承了,呼吸确却不觉紧凑起来。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起,异样的紧。
安如的不自在繁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不由得低笑,难掩的成熟味道,勾人的性感气息,“是我与你斗气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你看,咱们和好,还一处说话,一处吃饭,一处行坐好不好。”
安如才绽放了笑意,真跟个想吃糖的孩子一样!却不提他的话,只揭疮疤,“大姐姐可还在呢,你也不怕我受罚你就都与了我。就知道你不心疼人,净会欺负人。”
宝宝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嗝,“咕嘟嘟”的一连串泡泡,安如连忙让他松开手,抱着孩子坐到床上,轻轻拍着小脊背,还不忘抬头刺激他,“你且别忙着许诺,我也不敢应,我可不是那得陇望蜀的主儿。现有的已是万幸,你真要与我一处行坐,明日里就有人叫我们母子分离你信也不信?”
“她不是那种人。”
“我可曾说了谁,说了哪种人?”安如翻了翻白眼,瞅着儿子扑腾着眼睛,猛个精神的,不由得笑了,道:“天下治国,修齐治平我不懂,可也能听出先后,修身齐家,你这般宠妾灭妻,儿女情长的,哪个还会待见你。可不是我成了祸水,不拿我做法,怎么服众。”
繁生听了这话,欣喜地不得了,就一个“儿女情长”可不就是这个!上前就要抱,被拦下也不强来,扒在床沿上,“好乖乖,你真懂我。”接着就要亲嘴,亲不上也不急,得意一笑,“她过两日就走,这里还不是你的?谁敢管我!”
安如心中一喜,却又冷静下来,冷笑道:“那扬州府里可不就有位佛爷么,自然有嚼舌根子的,到时候你莫来救我,只教我儿子不落虎口我便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