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图淡淡道:“非常好,打过人以后,身轻体健,心情也很愉快。”
“真好……”在短暂的尴尬后,罗敬很快开启了深情模式,说道,“但是我很不好,柏图,我很想你。”
柏图道:“我一点都不想你。”
罗敬一脸的痛悔,低声道:“你还生我的气?我真的只是酒后失足,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是真的很……”
柏图打断他道:“别说了,我听着恶心。”
他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里,罗敬也跟着站起来,厚着脸皮继续道:“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可你总要给我个机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是很开心很快乐的,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感情……”
“打住。”柏图被他烦的不行,拉下脸来道,“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得很清楚,和我谈恋爱,只有恋爱没有做爱,但你必须对我忠诚,你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你也崇尚这种爱情观,我信了你才会接受你。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撒谎,现在又跟我要什么机会?还有,我要纠正两点,第一,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觉得有多开心,第二,我对你也没有感情。”
罗敬的脸色变了又变,道:“对我没感情?所以你才这样故意耍我?”
柏图莫名其妙道:“什么耍你?”
“别再装了,”罗敬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我追你当然是想把你搞上床,哪个男人不是这样?你说想玩什么柏拉图游戏,我也尽力配合你了,和你在一起三个月,我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呢,玩够了就想甩了我是吧?我是喝多搞大了女人肚子,你就该对我下那种死手吗?我在医院躺了三天,还以为你是因为太喜欢我才生这么大的气,搞了半天你就是把我当个小玩具?”
柏图被气的笑出来:“追我的人是你,答应你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只是答应和你试着相处,你说你喜欢表,我就送你表,你说你想写电影主题曲,我就对导演推荐了你,你说你想去澳洲,我也办了签证打算陪你去,从始至终我没说过一句假话,我也做了我能做到的事。你说我把你当小玩具?你是不是有病?”
罗敬有些哑口无言,片刻后脱口道:“你他妈才有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八辈子就被周念森搞过了,装什么纯洁处男?我要不是看上你的脸,何必忍着几个月玩什么柏拉图,还被你耍得团团转?以后别学人家谈恋爱,哪个男的能忍得了不上床?再说,你这种卖屁股讨好经纪人的戏子,也就配得上周念森那种见人就上的烂货!”
他喷的爽了,眼睛却觑到柏图的手去摸桌上的烟灰缸,转身就想跑,被柏图一把抓住头发拖了回来,大理石烟灰缸狠狠的拍在脸上,“咔嚓”一声——鼻梁骨断了。
梁玺坐在晚宴角落里的桌边一边玩手机,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不远处空着的某个座位。
他看上柏图不是一天两天了,和他在一起玩儿的好多人都知道这事儿,可惜他有色心没色胆,拖拉了这么久也不敢出手。慈善晚宴他参加的不多,今天会来,也是听说柏图和这个基金会关系很好,晚宴他肯定会到,这才巴巴的专门跑过来装偶遇。
可他和柏图不是一个圈子的,座位自然也安排不到一起。他有心想去和柏图搭讪,可看着柏图对谁好像都不冷不热的,他也没好意思去讨那个没趣儿。
过了会儿没看,柏图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梁玺起初怕他已经走了,可是看他的外套还搭在椅背上,又放心的坐下来。他想的是,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和柏图交换联系方式,不能每次都只敢远远的看,总得试着近一点。
不一会儿,柏图回来了。
梁玺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很快发现他有点不对劲。
不到十分钟,柏图把桌上那瓶压根没人动的干红喝完了,又招手叫服务生送了一瓶来,没一会儿就又见了底。
梁玺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到他可能已经醉了,眼神都不大一样。
晚宴刚进行了一多半,基金会负责人正在台上介绍下半年的募捐计划,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柏图趴在了桌上。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尾声,梁玺总算能光明正大的穿过人群去柏图那边,偏偏他平时人缘太好,走两步遇到个人跟他招呼,再走两步又一个,弄得他干着急又不能不理人,一边笑哈哈一边心不在焉的瞄柏图那边。
柏图可能听到了身边的人都站起来要走,也慢吞吞的坐直了身体,脸上压出了红印,神情也有点茫然,看着就是酒醉没醒的样子。
他站了起来想走,梁玺也顾不上搭理别人,拔腿就朝那边跑,跑了几步看见有个男的扶住了柏图。
梁玺不认识那个人,随手抓了个认识的人问:“那个,那个,鼻子上粘个创可贴,扶着柏图那个,是谁啊?”
那人看了看道:“罗敬?是个写歌的,你不认识啦。”
梁玺笑着打哈哈:“废话,认识还问你?”
柏图挥手想挣开,那男的硬是搀住他,两人用一种挺古怪的姿势往外走,看着就像柏图喝醉了走不稳,那叫罗敬的男人好心扶着他一样。
第7章
柏图有一米八四差一点不到五,每周健身三到四次,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基本不喝酒。
所以正常情况下,罗敬挨揍的概率远远大于他制服柏图的概率。
现在是非正常情况。
前面说了,柏图基本不喝酒,他的酒量很一般,酒入愁肠醉的就更快。他现在神智还算清醒,却不能很好控制肢体,被罗敬死皮赖脸的缠上以后完全摆脱不开。
来来往往都是圈内人和媒体,他又不好弄得太难看,最后竟然就这么被半扶半拖的弄到了停车场,又被硬推着坐进了罗敬的车里。
他心里觉得不好,右手抵着半开的车门,硬撑着想离开。
晚宴刚结束,停车场里来取车的人还没有那么多。
罗敬左右扫了一圈,不动声色的从口袋里摸了一个小玻璃瓶子出来。
梁玺从宴会厅挤了半天才出来,刚进停车场就看见那个罗敬用力关上副驾的车门,然后脚步匆匆的钻进驾驶位,动作很快的发动汽车。
副驾上的柏图低着头,看不到脸。
是醉的太厉害了吗?
由不得梁玺多想,身体已经先于意志飞奔去开车,生怕慢了一丁点,柏图就又从他眼前不见了。
罗敬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最后停在了一个没有路灯的黑暗街角。他把车灯关掉熄了火,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停在路边的普通车辆。
然后他解开安全带,把副驾的座椅向后放倒。昏暗车厢里,柏图的侧脸像莹白的玉,他皱着眉,却比刚才清醒了些,挣扎着想起来。
罗敬又把那个小瓶子拿了出来,在柏图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柏图没了动静,双眼有些木木的看着车顶。
罗敬得意的笑了一声,翻身压了过去,一边动手解柏图的皮带,一边道:“是不是感觉像飞起来一样?别急,等会儿我干的你在天上下不来……操!真白!”
柏图的西裤被褪到了膝盖上,罗敬在他大腿上使劲拧了两把,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满口污言秽语:“就这副欠操的模样,还他妈装雏儿!就是他妈的欠操!”
他伸手要去拉柏图的内裤——
砰!一声巨响,车身猛地一震。
罗敬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挡风玻璃上被砸出一大张蜘蛛网,还没等他骂出口,副驾车门被人狠踹了一脚,车身震的嗡嗡响,就像要被踹翻过去一样,然后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窗户外面。
那人说:“开门!”
罗敬手忙脚乱的去拿钱包,他以为是遇上了抢劫的流氓。
车门又被踹了一脚,比刚才那脚力道还要更大,那流氓怒道:“让你开门!再他妈磨蹭老子就烧了你的车!”
罗敬犹豫着想坐回驾驶位上寻机开车跑掉,没想到被他压在下面的柏图忽然抬起右手来,一拳捣在他的鼻梁上。柏图还在药物作用下,力气没多大,但罗敬的鼻梁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被他用烟灰缸砸断了,现在疼的他怪叫一声从柏图身上滚到了一边。
柏图用手肘撑着坐起来,右手摸到了副驾的门锁扣。
梁玺听见车门轻响,赶忙向外一拉,撑不住身体的柏图被车门带着向外面摔了出来,梁玺想也没想一把抱住了他,很快看到他大腿都露在外面,瞬间爆了,左手直接把那半块砖朝着罗敬丢了过去。
罗敬矮身一躲,砖头砸在了车顶上,咚一声闷响。
这里光线昏暗,罗敬还没认出人来,哆嗦着道:“我把钱都给你,你快点走!”
梁玺破口大骂:“走你妈逼!老子不削死你!敢动老子的人!”
他动作飞快,空着的手把车钥匙拔了下来,看也不看甩到身后黑漆马糊的角落里,指着罗敬道:“你给老子滚下来!不然把你跟这车一块儿烧了!”
他也不看罗敬,小心的把柏图从车上抱下来,一只手圈着他的腰搂在怀里,一只手把他裤子提上来,嘴里嘟囔道:“你看你行不行!行不行!”一副恨得牙痒痒又心疼得不得了的作德行。
他把手绕到前面想把柏图的拉链拉好,柏图的手虚虚的挡住了他,低声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