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写着‘辞职信’就一定是辞职信吗?你不讲理!”安然越说越生气,竟然一个扭身就走。
齐亚自觉好冤枉,现在到底是谁不讲理啊!不过现在还真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他连忙拉住安然,“你不要生气,我承认是我太冲动了,那封……你再说给我听你想说的话,好不好?”
他可不敢再提那封信,怕更要惹她生气。跟自己在乎的女人是不能说道理的。
“我不说。”安然气鼓了腮,“我为什么要说?是你自己不要的,既然不稀罕那就算了!”
她花费了几乎一天一夜的时间好不容易才令那封信“出炉”,被因此而牺牲掉的稿纸简直可以令环保局控告她。鼓起勇气交给他,可他竟然、竟然连看也不看一眼的就将她的心血结晶塞入碎纸机!
齐亚好无奈,“如果我不在乎就不会一看见那面上的字样就——既然不是辞职信那你为什么要在信封面上写上‘辞职信’的字样?”
“我、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不行啊!”安然还是瞪他,尽管心里多少有着心虚。
信是给他了,可总得有个名目啊,不然要让他以为那是她给他的……求爱信吗?虽然实际上是——他还从来没有送过她半张纸片!“辞职信”是她惟一可以想到的理由,起码先吓他一跳会令她心理平衡些,谁叫他一声不响就这么多天不见人影!
女人的心思——唉!
“行,行,当然行。”可怜的齐亚只能有点头的分了。
看着她那忸怩的神情,他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有什么话她不能当面对他说而要用写的呢,还需要这般地故弄玄虚——都怪自己一时冲动!真是的,办公室为什么要存在碎纸机,为什么不在今天坏掉?
“你把信里的内容说给我听也是一样的,你快说!”他实在忍不住地催促。
安然张了张口,又闭合上了。这……要她怎样好意思当面对着他开口说出来啊!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地咕噜出一句:“就……是那个结局嘛。”
“结局?”齐亚听得糊涂了,“什么结局?”
安然一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心里的气又一下子被挑引起来,他竟然忘记了!她赌气地冲他大喊:“就是你要我给你的结局!你赔我,不然我不要再理你!”一说完便气冲冲地跑着出去。
齐亚傻愣愣地呆在原地——
☆
已经两天了,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安然气闷地直瞪住时间——时、分、秒针都重叠在一起压向“七”。
今晚,她得跟他一起加班赶合同,现在,她是应该要过去他的办公室。但,但,但,完全只能是上司身份的他,真的令她难以面对。
☆
“进来。”
安然开门进去。
“总经理,这是……”
“先把工作放下。”齐亚将自己的记事本电脑转向另一边,“饭盒刚送来,我们吃过饭再继续工作。”
安然慢慢合上了嘴巴。以往订饭盒这等事宜都是由她经手的啊,况且现在就吃饭,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好的。”可这是她惟一能有的回答。
安然不需要犹豫地就坐上了自己的位置,因为餐桌上的这一方摆放着一个饭盒,一杯例汤,而对面是两个饭盒,两杯例汤。
待他也坐下来,安然伸手掀开饭盒盖子的时候,感觉不对劲,待打开来一看——空的……不,不是空的,饭盒里面躺着张折上的白纸……对这个意外安然一时间也无措了,不禁抬起头,看见他也正看着自己,但那平静的眼神却不能让她看出什么。低头再看那张纸,又再望他,而齐亚的嘴巴依然闭合。
安然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气,看就看,她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难道还怕中国文字不成?不再犹豫地拿起那张纸,在眼前展开——
她离开了。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他困惑,他伤心,他忿怒,他甚至告诉自己不会原谅她!
日子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他忍不住要思念她,担忧她,尽管她依然惹他生气。
与她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一切一切总是占据在他的心头。吃饭的时候他会想起与她一起煮饭做菜的情景;端起杯子他要想着她为他泡茶,她喝着他的咖啡;走到哪里总觉得他们曾经一起走过——她没有离开,爱的气息就在他的心里,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