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天等你(61)
汤辰飞跨进屋,“怎么晚上打扫?”
“白天我另外有活,腾不出时间。反正这家暂时不住人,白天晚上没区别。”
“不住人还要整理?”
“一周来一趟,开开窗,拖拖地,把c黄单、被子洗洗,厨房擦擦,这样子,人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都不会太清冷。”
厨房是很明亮,地板光洁照人,卧室的窗户开着,轻轻一嗅,就是楼下香樟树的清香味,汤辰飞目光落在衣架上的两件睡袍上,俊眉不由自主打成了一个结,“我到蛮喜欢这房型的,不知屋主同不同意转租?”他慢悠悠地说道。
“她调去宁城了,难得回来。要不,我帮你问问?”
“好啊,谢谢大嫂!”汤辰飞回过身,笑得春风化雨。
壮硕妇女送他出门,叮嘱他扶着扶栏,下台阶时小心点。
身后响起关门声,汤辰飞脸上的笑意迅速消逝。回酒店的途中,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像匹脱缰的野马,发了疯的驰骋。
路边一对散步的母子惊恐地往路牙上退了退,小男孩问妈妈:那也是救护车吗?妈妈不解地看着他。孩子扬起小脸,不然它干吗闯红灯呀?
四周一片寂静,汤辰飞闭上眼躺在座椅上,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不是因为开快车而紧张,而是愤怒、嫉妒已经达到了顶点。
是的,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铺天盖地而来。
这时,手机锋利地尖叫起来,他咒骂地掏出手机,显示屏上只有电波往外一圈圈扩散,却没有号码显示。
汤辰飞虽不至于双手颤抖,但神经立马就绷紧了。
是上次打进他公寓座机的男人吗?
汤辰飞眼睛四下巡睃一遍,宁静的春夜美得像天堂。他按下通话键。
果然,又是那个听不出年纪听不出地域的男声:“看来,你是执意要进行下去了。”不疾不徐的语调,不含一丝感**彩。
汤辰飞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我想你是打错电话了。”
对方低沉而又短促地笑了笑,“汤辰飞,敢做为何不敢当呢?你的第一步很成功。你巧妙地离间了她和花蓓,让她们心生嫌隙。她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汤辰飞厉声斥责。
“接下来你要再夺走她什么呢?你的一步接一步,目的不过是利用她去挑衅一个人、激怒一个人。”
汤辰飞轻抽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天,你收到邮件就会明白了。”电话挂了。
妈的,有种你出来啊,装什么神弄什么鬼!汤辰飞狠狠地朝手机吼道。
接着,他给公安厅刑侦处高科技组的宋组长打了个电话,请他查下一分钟前打进他手机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户主是谁,干什么工作的。
宋组长请他稍等一会。
他冰着脸进了酒店,正脱衬衫,宋组长回电话了,支支吾吾的,“汤主任,那人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就好奇,怎会没有来电显示的?”
宋组长呵呵笑了两声,“那是咱们自己人干的。咱们可以追踪信号,但为了防止别人追踪咱们,咱们可以把信号给屏蔽掉,但不影响使用。”
汤辰飞一用力,衬衫的钮扣啪啦掉了一地。他走到窗边,呼地拉开窗帘,索性把上身全部脱光。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黑暗里不知有双什么样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看吧,看得仔细点。嘴角抽搐得厉害,肌ròu跟着抖动,俊眸里荡起一丝阴沉。
在丽莎饼屋,他对钟荩说每个人皮袍下面都藏着个“小”,他的某些朋友下面藏着的可是“大”,有些甚至还是“巨大”。这话也不完全是玩笑。作为汤志为的独子,他认识的人多,想与他结交做朋友的人也多,托他帮忙、办事的更多。和朋友们私下相处,人是无需戴张面具的。但那些个地点,应该是绝对安全的。汤辰飞现在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爱因斯坦早就说过,世间万物,从无绝对,只有相对。是不是在那时,他就落入某人的视角?或者讲是有人在背后留了一手?
他摇摇头,没有可能的。因为他手里现有的牌要比别人手中大太多,没人敢冒这个险。
汤辰飞跌坐在沙发上,一点一点的整理思绪。他决定,稍安勿躁,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天早晨,他打开电脑,系统提示有封邮件。搁在键盘上的手不由自主颤了一下,对方的邮箱是网易的一个免费邮箱,不用查了,所有资料都不会是真的。网络本身就是一面深不可测的海洋。邮件名就简单用数字“1”标了下,仿佛接下来还有“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