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婚一路走来,她经历过太多的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满身的伤痕淡去,她不想在依附在任何人的身上,就算是沈让也不行。
曾经那些悔恨,那些希翼她不能在被遗弃了,只有自己的才是真的,别人的在多,再好都是假的。
沈让的两根手指支撑着眉心,就那样淡漠的看着她。
眸子里的温度慢慢散去。
他觉得自已就是个笨蛋,眼前的人,他是怎么捂都捂不热的。
做再多也只是招她嫌弃而已。
“小乖……我是你什么人呢?”沈让说这话的时候似轻声呢喃,似低声的调笑,似石块砸入古井,咚!一声,破音。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可能是因为他们都累了,她在车门外,他在车门内,然后沈让关上车窗,没有在看她一眼,车子蹿了出去,轮子和地面发生摩擦,然后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简思静静的站在车后,看着消失掉的车影。
她坐了一夜,坐了一整夜。
大米禁不住困意,早早睡了过去。
一整夜,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天亮。
她明明也很困,可是就是睡不着。
心里很乱。
门外沈让也足足站了一夜。
车子蹿出去以后,他又发了疯似开了回来,可是到了家门,却只是靠着墙站着。
按道理来说,简思现在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房子是他的,她惹他生气了,他有权利将她赶出去。
他没有。
一整夜就靠在外面的墙上,一只腿半支在墙壁上,脚下的烟蒂落了一地。
沈让内心极其的不能平复。
是他错了吗?他为她找好去路,想让她更加美好的生活着,想让她更加的自信,想让她……
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在付出,简思从来不说我爱你,也不说找喜欢你,在她的心底,自已到底算什么?
一个被傍的人?那他这样做,她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为什么要生气?
一整晚电话都没有响过一下,整个十七层就只有两家,而许圆圆那里已经荒凉了许久。
明明该是感觉温暖的早春,可是他却只觉得身处孤岛,一个人,永远都是一个人。
他付出了,她不回应,也不响应,也不说在想什么,永远都是他在猜,她那骄傲的自尊心比他沈让值钱,比他拥有更高的位置,在她的内心里,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因为是他想做的,不是她逼的……
简思就坐在客厅,抱着大腿看着门外,下巴倚在腿上,就定定的看。
她只想拥有一条自己走出来的路,错了吗?月亮退下,太阳升起,日夜交换。
她垂下眼帘。
他淡下眸子低低发笑。
×××
红晕爬上了天空,一点一点将整个天空盈满。
又是新的一天,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沈让弹开手指中的长长细细的薄烟,白色的烟体在空中横翻,侧翻然后缓缓降落。
西装的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子融合,沈让左手抚着额头,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手指按在眉心。
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
叹口气。
沈让,你真是没有原则了。
要是放到以往,早就一个耳光甩过去了,哎。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就看见了如雕像一般坐在沙发上的人。
大米还在睡,听见开门的声音,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一只眼睛看了沈让一下,又睡了,还打着轻轻的呼声。
看见简思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烦躁就消失了。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男人呢。
简思活动活动腿,从沙发上站起,腿和手骨都有些僵硬,应该是长时间没有动的后遗症。
缓缓步入厨房,将洗好的鸡ròu放在案板上。
没一会儿就从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沈让将西装扔在沙发上,走进厨房,天还是雾蒙蒙的,玻璃上有哈气。
他从后面抱住她,重重叹口气。
“为什么不高兴呢?”他的声音从喉咙中一点一点磨出。
简思拿着刀用力的在案板上剁剁剁,那样子仿佛躺在上面的不是鸡ròu而是沈让。
“看着我以为靠自己的实力而高兴的样子,你在背后该有多么的嘲笑我。”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又皱眉。
简思的一缕头发从脑后滑下,慢慢遮挡住了脸,沈让从发丝中间看过去,隐约可以看见她唇角的笑容,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