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是他们的B方案,林薇握了握贝克手,自从牢里增加了看守,他们几乎不能正常交谈,只靠着在手心里写字来交流,林薇把她看见的那些东西一一写给贝克,纳粹的图案,堆成小山的猎物,还有用红汁涂了满身的土著男人女人们。
送食物的土著人都换上了新皮裙,他们猎那么多鹿原来是为了皮,头上带上羽毛冠,露在外面的皮肤抹成了红色,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们的盛宴就要开始了。
笼子里那两个胖家伙被带了出去,整整一天他们都没吃过东西,面前只摆了一种闻起来奇香无比的
果汁,那香味把地牢里的*味血腥味都盖了下去。
就像是烈酒一样,那两个胖子喝完整个人都发红了,晶莹的皮肤下都能看见青紫的血管,林薇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她害怕,可她不能闭上眼睛,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该直面恐惧。看清楚他们在做些什么,才有可能更快的逃走。
两个土著人把胖子一号从笼子里抬出来,他已经完全神智不清了,浓密的毛发遮蔽住他的眼睛嘴巴,土著人手里拿着石头刀,把肥厚的叶子捣碎,跟黑色的像是泥巴的东西拌在一起,像剃头师傅那样用两把石头相互刮打一下,在上面抹了一层黑黑的像是淤泥一样的物质往那人脸上身上涂。
林薇捂住嘴往后退,她再坚强也看不了这个,这些人就像在帮鸡褪毛那样,石刀把那人抹成个泥人,擦过毛发根部的时候他还露出舒适的表情来,好像很享受似的。
刮完了胡子,就刮头发,这个步骤也不知这两个土著人做了多少回,驾轻就熟的把那人身上所有长了毛发的地方都被刮了干干净净。
石刀刮过皮肤的声音让林薇头皮发麻,地下一团团一块块的黑色,刮过一块就“啪哒”掉下一个泥团儿,沾在石刀上的黑泥一甩就落了了门上,差一点溅进贝克的眼睛里。
冲淋的热水里也带着那种浓重的香味,林薇第一次来的时候闻到过,却没找到开花的地方,原来是叶子,不是花朵。
水是煮过的,散发着热气,看上去像是冒着绿烟,那人全身白溜溜的,被绿汁从头冲到脚底,把多余的粘在身上没有刮下来的毛发也冲了个干净。
他们就像是个剥了壳的圆鸡蛋,从头顶到脚趾全都圆溜溜干干净净的,全部的毛都刮完了,他还醉着,一点也不知道将被送到火架上。
林薇被贝克搂在怀里,贝克吻吻她的额头安慰她,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不让她看这些,自己却侧过脸去,他也一样不能面对这些,却强迫自己看下去,只要这些人一离开,他就带着林薇逃走。
感受到林薇急促的呼吸声,他回过头,脸色苍白一点笑意都挤不出来,他动动了嘴巴,可看上去就像是抽动了嘴角,他们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林薇的手指在贝克手心里掐出个印子来。
“别怕。”贝克说:“我们会安全出去的。”
两个被刮得干干净净的人用两根皮绳子捆在粗木头上抬了出去,林薇见过乡下人抬猪,现在那两个白花花的人跟猪没有分别。
四个土著人一前一后抬了他们出去,有说有笑,当中一个人还摸了摸白肚皮,轻轻弹了一下,看着他们满腹油脂的样子满意的咧开嘴笑,对他的同伙指指点点,仿佛在说他预定下了这块最肥美的ròu。
他们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走到了贝克的笼子边,林薇脸色煞白的看着他们打开了笼子,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们笑了笑,两人四只手把贝克从笼子里扯了出去。
林薇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贝克大叫出声,他知道这些人听不懂他说什么,可他还是大声喊着:“你们要干什么?”从这里出去,只能去一个地方。
林薇又惊又惧,这回轮到她扒着笼子不放了,土著人拿棍子捅住她,像赶鸡一样把她往后捻,她眼睛里都是泪,不管棍子敲在身上有多疼也不放手。
他们要干什么,难道贝克也是人选之一吗?
卡莫跟林薇一样发了愤怒的声音,他明显比林薇得到更多的重视,那些人又伸进棍子要捅他的伤口,被他奋力一扯,狠狠捅了回去,土著人语速飞快的咒骂了句什么,把他的笼子也打开了,扯着卡莫的长发拎他出去。
林薇以为自己也会被带走,但他们没有,他们把笼子重新锁了起来,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带着贝克跟卡莫离开了。
地牢里灯光一下子熄了,火盆也被挪了出去,林薇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抬起手臂狠狠咬了自己一口,手背上印出清晰的牙印,她还在发抖,但她不能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