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借风力,很快整根尾巴就烧光了,那头狼哀叫着不断的跳来跳去,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狼已经死了,火却还没熄灭,余下那几头看着同伙的惨相夹着尾巴逃走了。
这二十五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阿帕奇带着伤口把营地修整一遍,清点过鹿群,损失并不大,野鸡跟兔子吓得缩成一团,但因为脚捆了起来全都没能跑掉。
夏苒坐在火堆边,她剩余的汽油藏好,反正她也听不懂他们的话,装不知道就行了。阿帕奇把一切都整理好了才回来毯子边,他从皮袋子里拿出一种糙药,放在嘴里嚼出沫来反手抹上后背。
夏苒有些心虚,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是阿帕奇第二次救了她的命。她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说是包扎其实只是随便从袋子里抓了点糙药裹上,既没有清洗也没有消毒。
她打开了背包,找出装酒精棉花的瓶子,捏在手里跪坐在阿帕奇身边,男人侧过头来看她,冷硬的眉眼在跳动的营火下显出几分柔和,凉沁沁的带着痛意的触碰让他拧起了眉头。
夏苒用酒精棉花给阿帕奇的伤口消了毒,她看了看阿帕奇的脸,觉得他可能不需要止痛片,正好,她也没有。纱棉裹过他的肩膀的时候,阿帕奇抬起了胳膊,低头好奇的看着夏苒的脸,她小心着不弄痛他,当她伸手给他绕纱布的时候,却看见阿帕奇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战争会让男人兴奋,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看这样子弄死这些狼对他来说也不像是大战,他应该很有余力干点什么,那她就得离他远点。
夏苒包好伤口就站起来走到灶边,两个年轻的男孩子正在煮饭,看见她过来偷偷瞄她的脸。夏苒跟了他们这么久,知道这些人怎么做饭,把新鲜的ròu烤一烤,再煮点汤就算是一餐,她从沸腾的汤锅里舀了一碗汤出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又拿过去给阿帕奇。
他半抬头的*平息下去,拿过木头碗一口喝尽,土著人裹好了伤口开始剥狼皮,这锅汤就是用狼ròu煮的,夏苒喝了一口差一点吐出来。
她什么也没吃,阿帕奇从皮包里翻出烤ròu片,给了夏苒一块,立了大功的猎鹰跳到阿帕奇手上,他撕下一小块放在手心上,猎鹰低头轻啄着吃完了整块ròu。
夏苒接过去啃了两口,她一面嚼着ròu干一面自嘲,这才短短几天,他已经能用眼神来指挥她了,就好像他用口哨声来指挥他的鹰一样。
除了烧得不能用的狼,所有的狼都被剥了皮,阿帕奇绞死的那头狼王有一身漂亮的银毛,他从架子上把那块血气冲天的皮拿在手里比划,夏苒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她累极了,知道没了危险,盖上皮毯阖上眼睛。
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着,在这些人的身边,夏苒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沙漠上的那顶帐蓬,如果当时她有了现在这样的胆量,是不是就不会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第二天起来才看到长糙间斑斑血迹,剥了皮的狼就这么挂在木头上,由两个人抬着走,夏苒看了眼谷口,里面跟外面像不是同一个世界,树荫森森杂石纵横,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夏苒老实实的走在队伍当中,阿帕奇是领队,每天只有这个时间他不会盯着她,她越走越慢,像是体力不支那样,用粗木棍撑着地,比伤员走得更艰难。
她一步一拖的到了队尾,只要再往前一点,她就能藏到大石头后面,等他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早就消失在这些树影山fèng间了。
阿帕奇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见夏苒蹲□子不动,他迈着大步走到她身边,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把她扛到的肩膀上。
夏苒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她以为她的伎俩被阿帕奇看穿了,老老实实的伏在他肩膀上不敢动,他怎么会这么精明,她根本还没想跑呢,她只是假装系一下鞋带,好让自己跟队伍离得更远一点。
阿帕奇一直把她扛到了营地,进了丛林他们不再那么着急的赶路了,到了中午就找块平坦的地方砍下树枝搭起凉棚,架上锅割下狼ròu煮汤。
夏苒躺在阿帕奇盖的凉棚里半天都起不来,山间道路崎岖曲折,阿帕奇扛着她跳高跃低,没一会儿她的眼前冒出金星,现在头晕的像坐了一百次旋转茶壶。
阿帕奇以为她真的不舒服了,给她盖上毯子用皮袋装水给她喝,夏苒一口也咽不进,感觉只要碰一点都能吐出来。
阿帕奇带着他的猎鹰进了山,这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可夏苒别说走路,坐起来都要仰躺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毯子上,手捂住额头,这就是对她逃跑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