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是来给你一个求我的机会。”
卿士樾脑中一闪,折扇轻轻抵在颌间。
“姑娘的意思是……你有更大的筹码?”
风天涯:“是。”
“呵。”卿士樾笑道,“朱姑娘,叶淮山是我番疆大敌,任你把天说破,也不可能有比他的命更值钱的东西了。”
“那大祭司的命呢?”
四周一静。
卿士樾眼神一厉,“你说什么?”
风天涯抱着手臂看着他,“我说,叶淮山的命很值钱,那跟你们大祭司的命比呢?”
卿士樾盯住她,一字一句。
“朱姑娘,你这话的意思是……”
风天涯:“我有办法救你们的大祭司。”
卿士樾:“你是如何得知大祭司的事情。”
风天涯:“山谷中叶淮山同你说的。”
卿士樾冷笑一声,“只言片语间,姑娘便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实是不易。”
风天涯:“我知道你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是你还是会接着试探我,因为即使是再小的希望,对于你们番疆人来说,也是必须要抓紧的。”
卿士樾缓道:“那便请姑娘拿出些诚意,让双方都好接受些。”
风天涯:“我听你们谈话,说祭祀中了开阳大法。而开阳大法至刚至阳,其伤只有寒霜糙可以医治。”
卿士樾:“寒霜糙已经被叶淮山毁了,朱姑娘看在眼里。”
“没错,真正的开阳大法,的确只有寒霜糙才能医治。”风天涯道,“但是,据我所知,开阳大法的创始人九华真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仙逝了。所以使出开阳大法的,应该是他的门人,威力同九华真人比起来,还有些距离。”
卿士樾:“江湖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者不计其数,姑娘怎知他的门人修为一定差于他。”
风天涯:“因为开阳大法若练至第九重,一招下去即使对方不毙命,三日内也必会因内腑灼伤而亡,而贵国祭祀伤了怕不止三天了吧。”
卿士樾:“……”
风天涯:“既然不是第九重,那能医治的方法,也就不局限于寒霜糙了。”
卿士樾停了停,风天涯静静的看着他。
半响,卿士樾慢慢地笑了。
“朱姑娘,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风天涯:“这个诚意,你觉得够不够。”
卿士樾:“够,很够。现在的确是卿某要求姑娘了。”
风天涯:“人呢。”
卿士樾转头,婉榕了解其意,百般不愿地走进树林。燕孤鸣还晕着,高大的身材蜷在马车里,很是拥挤。
婉榕伸手,在他断臂的伤口处狠狠地一掐。
“粗鄙的中原人,算你走狗运,逃过一劫。”
婉榕架着燕孤鸣回来,风天涯看着那晕厥的浪人,撇了撇嘴。
“要命了。”
卿士樾扬扬下巴。
婉榕将燕孤鸣交给风天涯,风天涯把浪人扛在肩上。
“盘华山凌霄峰上,长着一种雪灵芝,其寒性虽不能与寒霜糙相比,但是治疗你们祭祀的伤应该足够了。”
卿士樾:“多谢姑娘告知。”
风天涯:“告辞。”
她转过身,才迈出一步,卿士樾又开口了。
“姑娘,我还有一事可同你交易。”
风天涯回头,“还有什么。”她握紧燕孤鸣的肩膀,“你给他下毒了?”
卿士樾:“姑娘多虑了,他只是中了软筋散,几个时辰便会好。不过……”卿士樾话锋一转,“那被姑娘救走的叶淮山,可是真真切切中了卿某独门蛊毒,天下间除了我,再无人有解药。”
风天涯:“你想要什么?”
卿士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我想用这瓶解药,换一样东西。”
风天涯想了想,“你要换什么。”
卿士樾:“你的名字。”
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明月高照,冷眼世曲霓裳。
用你的名字,换中原大将军的命,你愿不愿意。
风天涯伸出手,食指勾了勾。卿士樾毫未犹豫,手中小瓶隔空扔出,风天涯接下。
“我叫风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