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涯:“没有,抱怨一下而已。”
“呵。”左山人背着手,腰背有些微微佝偻,他笑道:“年轻的时候总会做两件今后会抱怨的事情。”
风天涯:“也许吧。”
左山人:“小姑娘,你很合小老的脾气。”
风天涯:“你和右山人在这里多久了。”
左山人想了想,道:“三十几年了吧,记不得了,山间岁月总是无声无息。”
风天涯:“你们为何会来此隐居。”
左山人又想了想,道:“这个真的忘了。”
风天涯:“……”
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回到了左山坡。左山人到院中的水缸里打了瓢水,递给风天涯:“喝点水。”
风天涯接过,“多谢。”
左山人:“小老去给你弄些吃的,小姑娘你到屋子里等着。”
一听吃的,风天涯又有精神了。她盯着左山人,“还有鸡ròu吃吗?”
左山人想起昨夜风天涯吃鸡的情形,叹道:“你这么小的一个娃娃,竟然能将那山鸡整只吃下,真是了不得。”
风天涯:“我那都三日未吃东西了,饿了哦。”
左山人看看她,笑了,道:“唔,率性,小老喜欢。既然你想吃鸡,我就去给你再抓一只,这个季节山里有不少野货,你在这等我了。”
风天涯深深点头。
“好!”
左山人离开后,风天涯回到屋里。左山人的这间屋子地势要比右山人的陡,而且受光也不如右山人那边,整间屋子散着潮气。
风天涯把门和窗都打开,外面的阳光稍稍进来一点。
她闲得无聊,在屋子里胡乱翻看。左山人的屋子里有一面破旧的书架,看着有些年头了。书架上横横竖竖全都是书,还有卷轴和竹简。
风天涯从前在天涯峰上便把看书当消遣,现在看见了书,自然伸手取来翻看。
“嗯,药典……”风天涯捧着书,糙糙翻阅。然后又从架子上拿下另一本。
翻了几本之后,风天涯发现这里的书大多都是行医方面的。关于医术,风天涯对糙药方面稍了解一些,其他的便是来自师傅的教导,还有习武多年气贯全身的体会。
而左山人这里的医书,相对于她所知道的,要高深许多。
医书行文晦涩难名,还有左山人个人的批注,密密麻麻很难分辨,风天涯看的兴致不高,将书放了回去。
“呼……”她深嘘了一口气,拍拍衣服准备出门看看。结果一转身,无意之间扫到了墙角的一个箱子。
硕大的暗红色箱子,安安稳稳地摆在墙角。
“哎呦,箱子……”风天涯抬起小手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自己地盘,也有那么一个箱子。然后她点点头,道:“嗯,照我看来,箱子里放的都是好东西哦。”
她走过去,细细看了眼。大箱子没有上锁,就是简单扣起。而且与一边的沉灰的书架不同,这个箱子一尘不染,像是常常有人翻开一般。
“吼……”风天涯毫不客气,将箱子打开。
又是满满的一箱书。
风天涯:“……”
“这老头如此喜欢书哦。”
她念叨着,随手拿起一本。这箱中的书明显要比外面的保存精良。她翻开一页——
“哦————?”
……
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山人回来了。他进屋的时候,风天涯正支着头,坐在桌子边发呆。左山人走过去,拎起手里的东西。
“小姑娘,看看。”
风天涯动也没动,眼睛稍稍斜过去点,“嗯,好肥的一只山鸡。”
左山人:“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风天涯摇摇头,“错了,我此时是精神抖擞才是。”
左山人抿着小胡子,上下看了风天涯一番,风天涯毫无反应,怔怔地盯着一条桌子fèng看。
“不管了,小老先去杀鸡,你在这等着。”
“……嗯。”
又过了一会,香味慢慢飘进屋子里。风天涯闻到香味,直起身子。左山人从屋外进来,端着昨晚那个同盆口一样宽的碗。风天涯站起来,帮他一起端到桌子上。
“鸡……嗯。”风天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白腾腾的香气一股脑吸进体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