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番外(120)
孟遥光见她眸中已经泛起了点点星光,心底深处不为人知的那根弦被轻轻触动,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感触万分?
眼前的这个人,在那些艰难的时光里,她几乎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三年前自己受了重伤,从鬼门关回来,几乎奄奄一息,漫长的调养过程里,是她日夜不离的悉心照顾,身体才得以好转……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之一。
易青几乎填补了她心中对那份奢侈的母爱的空白,自那以后,孟遥光便认她做“干妈”。
然而,孟遥光天生感情内敛,即使心里泛起涟漪万朵,千言万语哽在唇边,只能,轻轻地握住易青的手,轻轻抱了抱她——这是她最虔诚、最诚挚的感谢方式,懂她的人,也会懂。
站在一边的戴茜一开始虽然惊讶,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露出了然的笑容,慢慢走进厨房,多准备一份的早餐。
“干妈,”孟遥光从她肩上抬起头,心中虽然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您和易子郗……”
易青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我是他姑姑。”
易青没有忽略提到某人名字时孟遥光脸上蓦地染上的红晕,心里的欣喜更是一波一波地渐渐扩大,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遥光,那天早上,接电话的人,是你?”
“嗯?”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孟遥光还反应不过来,易青也不急,只是笑看着她。
孟遥光定定看着那双含笑的眸子,那些回忆的画面越过淋漓的水光纷至沓来,脸颊的嫣红又深了几分,垂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我。”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易青已经朗声笑了出来,不顾她的羞怯,轻轻环着她的肩膀,“宝贝,这都是缘分啊……”<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ha柳柳成荫,真正想找的人还没见到,倒是先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意外惊喜。
本来两人已经情同母女,感情深厚,现在又多了那么一层身份,更是觉得奇妙,易青又细细问了一些近况,时而蹙眉,时而舒展,“遥光,你可知道,中药调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贵在“坚持”二字,现在你又停了几个月的药,恐怕……”
接下来的话被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易青,你怎么来了?”
易子郗双手环胸靠在楼梯栏杆上,目光探究地看着不远处沙发上亲密挨着的两人,眸底似乎深沉了几分。
他的身上还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额前,居家的模样,浑身却是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孟遥光发现自己又有点看不懂他了。
“哟!”易青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说着,“我怎么不能来了?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来了?”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道,“倒是你,几年没见,这么没大没小,不把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了不是?”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过桌前戴茜特地为她准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几乎就差捶胸顿足了,“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啊,枉小时候我那么疼你……”
易子郗额上生生扯下几根黑线,神色似乎有些隐忍,慢慢走了过去。
孟遥光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记忆里一向温婉大气、温柔细腻的干妈,瞬间化身为一个口齿伶俐的…… 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旁边的沙发陷了一角,孟遥光感觉腰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偏头一看,男人深邃的眸子近在眼前,透彻的黑色中泛着淡淡的波光,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了去,她只觉得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唤了一声,“易子郗……”
“嗯?”男人笑得温柔,轻挑的尾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覆在她腰间的手时而轻时而重地抚摸着她的嫩ròu,痒痒的,却很舒服,被赤果果的男色所迷,孟遥光很没有骨气地交待了出来,“我和干妈,就是你的姑姑,前几年就认识了,她是我的调养医师,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得到满意的答案,易子郗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真乖。”
看着自己唯一希望的曙光被强大的“敌人”轻而易举掐灭在指间,易青心里又气又急,坐下去搂住孟遥光的肩,挑衅般地看着某人。
看着姑侄对峙的场面,孟遥光夹在中间,似乎也不觉得左右为难,反而隐隐觉得有趣,不禁想起了孟璟,他们之间大部分时候,也是以这样的方式相处的,虽然经常打闹,没大没小,但彼此心里都知道,那是血溶于水的亲情的另一种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