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与爱有关(194)
擦身而过,安宏一直保持着微笑,步态优雅地走出了大门。
进电梯,到大厅,走出旋转门……
一直到坐上出租车,她才发现自己全身的筋骨都绷得很紧,手心脚心满是冷汗,一张脸估计已是毫无血色了。
靠坐在出租车后座,安宏乏力地闭上了眼睛,有液体无声无息地沿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她的手背上。
出租车司机问:“小姐,去哪里?”
安宏扭脸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城市夜景,霓虹璀璨,她的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在这个城市,她早已经没有家了。
那个男人说,我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
原来,都是假的。
第八章完
。
作者有话要说:我……顶锅盖跑……实在不敢多说什么。
请期待第九大章——“花开时节”
☆、那你的初吻还在喽?
路云帆回到家时,已是晚上10点。
打开门,面对的是一室的黑暗冷清,他开了灯,慢慢地走进客厅,一扭头就看到了玄关边的鞋柜上,放着两串钥匙,那是他给安宏的车钥匙和房门钥匙。
路云帆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儿,扭过头就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放松了身体,渐渐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掠过不久以前的那个场景。
安宏狼狈地站在他面前,一脸死灰,嘴角却还要倔强地挂起微笑,她是不知道,这笑容简直比哭都要难看。
路云帆能听到周围传来的声音,能看到宾客们诧异的眼光,在那些人眼里,这只是一出滑稽的肥皂剧,说不定到了明天,就能成为同行们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
重新睁开眼睛,他坐直身体,从茶几上摸过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烟糙的气息吸进肺里,结合着体内不少的酒精,他觉得脑袋有些混沌。伸手抚上额头,他的视线突然被茶几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仔细一看——是安宏留下的手表。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即使是走,也会走得干干净净。路云帆拿起手表,手指抚上冰凉的金属表面,想象着上面也许还留着一丝她的体温。
她已经离开了,带走了属于她的东西,留下了她自认为不属于她的东西。
每一次,都是这样。
安宏拉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她依旧穿着晚宴上的红色连衣裙,肩上依旧披着辛维的西服外套,六月中旬的夜晚,偶尔有凉风吹过,气温还是不低,她的穿着在寂寥的街头显得有些另类。
安宏知道自己的妆早就花了,脸上不知变成了什么鬼样子,却只是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她的脚已经有些疼了,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有一瞬间,安宏想给陈航打电话,在这个城市,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信赖的人,可是,所剩不多的自尊提醒着她,不要去打扰他。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这逼人的苦涩只能自己尝,安宏真的想立刻买机票回T市,回到自己的小窝,放肆地大哭一场,可是第二天是楼静静的婚礼,静静是陪伴她高中三年的好友,她的婚礼,她怎么能缺席。
再待一天而已,明晚,就能回去了。回到家后,洗个澡,睡个觉,抽支烟,喝杯酒,睁开眼睛后,又会是新的一天。
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后还是怎么过。
安宏自嘲地笑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她甚至有些感谢路云帆,6年前,她没来得及和他说再见,6年后,他亲自来画下两人之间的句号,用——他独特的方式。
这样也好,从今以后,她就真的解
脱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痛,很痛,很痛。左胸腔里有个窟窿,曾经千疮百孔,安宏用了6年的时间来疗伤,自以为修复好的伤口却在一夕之间被那个男人重新剜开,他的视线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cha/进了她的心,搅动着她的血ròu,令她痛得无法呼吸。
最终,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安宏抬起手腕,想看一看时间,才记起手表已被她摘下,腕上空空如也。夜已经很深,她的腹中空得有些绞痛,路过一家肯德基,安宏抬头看到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的脸孔,呆立片刻,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肯德基!”20出头的小姑娘热情地招呼着她,安宏走到点餐处,给自己买了一杯可乐,一个汉堡,走到桌边坐下,一个人默默地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