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蘅在酒店房间的大c黄上僵硬躺了一个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不算认c黄,但无法忍受c黄上还有跟她并排躺着的另外一个人。这个毛病以前没有,在离婚后才逐渐显山露水,并且莫名地越来越严重。杜若蘅觉得这是心理强迫症,但找不到解决办法,只有忍受。她听着背后小姑娘逐渐平稳下来的绵长呼吸,心里又羡慕又焦躁。两天的夜班已经让她不适,今晚困极却睡不着的感觉让她简直想要撞墙。
这样的坏情绪到了第二天清晨仍然未见缓解,反而是一宿未睡导致的难忍头疼让杜若蘅愈发不悦。她耐着性子又安慰了醒来的小姑娘几句,后者没有发觉出她的情绪变化,感激地提议一同去用早餐,杜若蘅找了个借口婉拒,然后在对方下c黄去洗漱的时候如蒙大赦一般离开了房间。
她并不是讨厌当事人,她只是不能忍受工作时戴着面具的状态太长时间。就像是潜水太久,她需要浮上去透一透气。
下到一楼大堂的时候正好碰见前厅部的康宸。
康宸是本酒店最为招眼的所在。采购部的经理曾经打趣形容,说康宸往大堂中央一站,便堪称是本酒店最大的一块可移动招牌。更有小姑娘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说工作状态的康经理简直就像个天使,方圆百米之内都在熠熠发光。
发光不发光的看法因人而异,但康宸的长相的确远远超出一般男性的平均水准,更为加分的是他在工作时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不像是他在简历中填写的那样能在小城市的一个普通家庭里养成,那样的气度让杜若蘅隐隐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曾经在她的前夫周晏持那里感受到过。
除此之外,康宸空降到礼宾部担任经理半年,把酒店中级管理层基层员工乃至来往客人都笼络得人心所向的优秀能力,更是给他已经男神化的形象外面披了一层牢不可破的金罩衫。
工作状态的康宸一向敬业,一身深色酒店经理制服穿戴得整整齐齐,连那双桃花眼也能被衬出几分严肃正式的意味。但面对同事的时候就随意许多,尤其是现在大堂客人稀少,他的目光落到杜若蘅身上不足半秒钟便微笑开,桃花的眼神有意无意间流泻出十成十。
“杜经理辛苦了,难得轮个休,还让员工半夜给叫过来,在酒店工作的人都不容易啊。”
杜若蘅把手机打开,又关上,抬起头来:“现在几点钟了?”
“八点整。还够晨会之前吃个早餐的,你还没吃吧?一起去。”说完不由分说推着她往餐饮部的方向走,一边挑眉问,“手机没电了?”
杜若蘅嗯了一声:“一会儿把充电器借我下?我忘了带过来。”
康宸又是笑:“所以说你就是脾气太好,又太敬业。正常情况下哪能人家一叫经理就过来,轮休的时候就该关机的嘛,好不容易能睡个囫囵觉,这个时候就该有理直气壮的意识啊,该是别人的事就让别人去做,天塌下来都跟你没关系。”
“也就是说,等到你轮休的时候,比如说昨天晚上,就算天塌下来都肯定是找不着你的了?”
康宸捏了捏袖口,一双桃花眼仍是笑微微的模样:“不能这么说。别人我虽然不保证,但要是你打电话,我肯定来啊。”
两人从餐饮区出来是在二十分钟后,离晨会还有一段时间。路过大堂的时候听见前台区一点异常,有争吵的声音传过来。很快杜若蘅就被前台值班的小汪眼尖发现,在那边以“救世主啊你快来”的表情跟她拼命招手:“杜经理!杜经理!”
杜若蘅只有走过去,听小汪愁眉苦脸地跟她诉苦:“有位客人投诉我们酒店客房部员工窥探客人隐私,要求赔偿跟道歉,否则就不肯结账。”说完又挨近一些补充,“就是昨天晚上打了小叶的那个客人。”
杜若蘅回过头跟那位客人打照面,抬起眼来,两人都是微微一怔。
杜若蘅的反应快半步:“这位小姐,我是客房部的经理杜若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能有什么误会,能否烦请您再跟我说一遍过程跟您的要求?”
对方隔着太阳镜凝视她半晌,缓缓开口:“我要求你的员工向我道歉,还有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杜若蘅说:“小姐,我们的酒店员工一向都训练有素,不可能做出窥探客人隐私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污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