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的小心肝噗噗跳个不停,被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土豪告白,说一点都不激动那一定是假的。可是涂灏和钱楠攸一样,喜欢的都是以前的那个陈晨晨,至少……她以前吃鱼的时候都是翻过面的_(:з」∠)_。
更何况,陈家现在也不比从前了。
晨晨在心里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最后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们家……”
“你们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涂灏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晨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和楠攸不一样,我爹也和钱老爷不一样。”
涂灏连续抛出的两个重磅炸弹,炸得晨晨的头有些晕。不过她总算是想明白了,陈家破产的事既然钱家能够知道,那其他人也同样可以知道。
似乎是不想把晨晨逼得太紧,涂灏退一步道:“你慢慢考虑,我不急的。”
陈晨晨:“……”
看着涂灏悠然远去的背影,晨晨又觉得他是在逗自己。可是如果真能嫁给涂灏,不仅欠涂家的那副《月下美人》不用还了,连陈府的资金问题也能一道解决……陈晨晨!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可是……这好像不是蝇头小利,而是大利啊。
李公公站在一旁都快急哭了,哎哟我说陈小姐,能别把自己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吗?黄桑的气压比刚才更低了啊!
“吱呀”一声,黄桑推了推椅子站起身来。尖锐的摩擦声回荡在杜鹃阁,刺得耳膜有些痛。晨晨闻声扭过脑袋,却只见黄桑一阵风似的从自己面前走过,连头都没有回。
晨晨的眉头皱了皱,黄桑是生气了吗?
至于黄桑生气的原因,晨晨没好意思自恋地去想。
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回走,晨晨发现黄桑并没有回芙蓉斋。晨晨看了黄桑那空荡荡的座位一眼,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做好。
桌沿上镶嵌的玉石依然在闪闪发光,晨晨下意识地伸出食指抠了起来。不知道把这些玉石卖掉,能不能抵一副《月下美人》?
“陈晨晨,你在做什么?”贾夫子已经站在一旁看了好久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晨晨一怔,意识到自己正在意图盗窃书院的财产后,不禁紧张了起来,“呃,我只是觉得这些玉石有些硌手。”
贾夫子看了她一阵,扭头对屏风后面喊道:“来人,帮陈小姐换一张没有玉石的桌子。”
陈晨晨:“……”
下午的课开始后,黄桑还是没有回来。晨晨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生怕一回家就收到一份抄家的圣旨。
中午涂灏在杜鹃阁跟晨晨告白的事,不知怎的传得整个芙蓉斋都知道了。一个下午佟雪佳和花慈都在拿他们两个起哄。
不知不觉下午的课也结束了,可黄桑的座位依然空着。晨晨想,黄桑就是黄桑,这么公然地逃课,贾夫子连吱都没有吱一声。
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晨晨正准备回家,就被身后的贾夫子叫住了,“陈晨晨,你跟我过来一下。”
陈晨晨:“……”这种强烈的放学后被班主任单独叫到办公室的既视感,让晨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戒备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不管什么事,晨晨都希望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待会晕倒在办公室里还要麻烦老师收拾。
贾夫子却只是非常欠揍地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陈晨晨:“……”
晨晨还是第一次绕过芙蓉斋里的那个屏风,进到了内堂。
屏风后面有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晨晨跟着贾夫子穿过对面的门,视野便豁然开朗。一个虽然不大但却布置得异常雅致的院落,一把秋千,一树合欢。
庭院里有一间屋子,门是打开的。贾夫子径直走了进去,晨晨便也只能跟了进去。
屋里燃着熏香,味道不浓但却很好闻,有点类似松柏的味道。晨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发现墙壁上挂着好几副字画,遗憾的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哪个名家之后。
贾夫子走到一个齐腰的桌案前,那上面放着一个晨晨特别眼熟的小金锭——那分明是早上她捐给灾民的那一个。
来不及指责贾夫子中饱私囊,贾夫子的声音已经幽幽地从对面传了过来,“陈晨晨,这个金锭你先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