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不要这样。”北顾松开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气我,我的确很生气,所以,停止……”
“你先给我停止吧!舅舅!”如意厌恶地搓着双手,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你明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竟然还想要独占我?你不觉得自己龌龊吗?你没有伦理观,可是我有,我无法陪着你一起丢人!”
“你刚才的行为叫伦理观?!”北顾低吼,眼中藏着受伤后的痛楚。
“我什么伦理观用不着你管。”如意轻瞟他一眼,转身离开,却被他伸手挡住。“你这是干吗?!”她不满地皱着眉。
“我不允许。”北顾望着她,眸黑似墨。
“你有什么资格?”如意垂下眼,看见他手上戴的戒指,发出一声冷哼,“这破玩艺儿你还戴着啊?”她抬起右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在手中把玩着,一抬眼,看见他目光中那深沉的悲哀,心口又好像被狠狠一撞,但是,她仍旧露出嘲笑的表情,“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戴着吗?”
北顾无力地等着她的答案。
“是为了当着你的面扔掉它!”说着,她的手向后一扬,戒指掉进糙丛中不见踪影。
北顾用不可思议的目光追寻着戒指划出的抛物线。
如意干笑几声,迈着大步走了。真奇怪,北顾怎么没有再追上来?大概是死心了吧!那是轩辕家的戒指,是轩辕家的男人给妻子的信物,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她给扔了,他肯定知道她的决心了。走出好远,她才回头,然后,她愣住了——北顾半跪在糙坪上,低头寻找着刚才掉落的戒指。他的手指拨开每一从枯黄的糙,表情专注而虔诚。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快步朝他走去,对着他的背狠很一踹,看着他重心不稳而差点和大地接吻,最后用双手撑着地才没有趴下。他回头看她,不解而又纵容。“一个戒指你就舍不得了?!”她讽刺着,心口的剧痛让她心情烦躁,提起脚,又想踹他,可是偏偏左脚一滑,屁股着地。“啊——”她痛呼一声。
“如意……”北顾赶忙扶起她,揉着她的腰,“摔疼没有?”
如意咬着下唇,说不出一句话。
北顾长叹一声,背过身去,“还想来一脚是不是?让你等了四年多,你该生气报复的……”
“哼!”如意不理他的“好意”,气冲冲的离开——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被她踢,而她也很想踢他几脚,可是她的身体却迫使她离开。
北顾望着她,隐忍着爱恋,低头继续默默地找着戒指。如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允许自己嫌弃你,因为我答应过你的;无论你被多少人讨厌,被多少人唾弃,我都不允许自己讨厌你,因为我答应过你的;无论你还要不要我,我都不允许自己不要你,因为我答应过你的。我们的关系被万人所不齿,在别人面前我必须强势,那是为了保护你,至于在你面前我多卑微,我都是不在乎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
“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喂猪吗?!”如意把端上来的牛排扣在女仆胸前,烫得她惨叫连连。
“你不要再这样了,如意!”王尔德看不下去,开口斥道。
“王尔德,给我闭嘴,你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仆来教训我?忘记我曾经救过你一命,还有你那快要死掉的父亲了吗?”如意示威一样地扇了女仆一耳光。
媚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可惜,北顾没有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看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他去哪了,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女仆哭着退下,在走廊上碰见其他两个女仆。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王后打了?”一个年纪较长的女仆上前问。
“是……”那个女仆抽泣着,可是又怕被如意听见,只要忍住不发出哭声。
“王后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得跟魔鬼一样凶。”年纪最小的女仆缩缩脖子,害怕得五官都皱成一团,“我送衣服给她的时候,被她骂了一顿,说我动作太慢……我忙跪下道歉,她才没有打我。天啊,以前她是多么好啊,还画画送我呢!”
刚才被打的女仆点点头,“王后以前真的很好,知道我母亲生病了,就拿了金币给我,还放了我的假,让我回去看母亲。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了,可是,我总感觉她很不对劲,像……像中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