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箭尖已经将她的皮肤划破,鲜红的血流出来。
格陵兰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拉住王尔德的手,求他说:“殿下,请您住手,她流血了!您相信她,她一定没有骗您!”
王尔德大怒,手臂狠狠一挥,将格陵兰摔到一边,“你也跟着她胡说八道!”
“你干什么!”如意看见格陵兰摔到地上,顿时愤怒起来,她用手抓着箭尖,双眼向王尔德迸发炙热的怒火。她顾不得他能不能听懂,直接用自己国家的语言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我在救你,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她一个女人,你还出手伤害她!要不是她求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以后死了还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没有一句听得懂,可是,王尔德能确定,她一定是在教训自己。
如意转头看着泪光闪闪的格陵兰,上前扶起她,思考了很久,凑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对王尔德说:“你不相信我,明天就死掉。”
“哦?”王尔德为她的坚持拍了几下手,“那么我们来打个赌,我今晚去参加宴会,如果明天没有死,那么死的人就是你们两个。”他指着如意,“尤其是你,外国来的女人,我会让你死得比任何人都难看。”
如意听见他的话中有好多“死”字,不禁“哼”了一声。
王尔德把她这种行为当作挑衅,然后亲自将她们俩带到城堡的地下监狱,“我死了以后,你们才可以出来。”
监狱?!仲父,我和你一样进了监狱呢!如意没有露出王尔德期待中那害怕的神情,反而兴奋地在监狱的小房间里走动,摸摸这里,瞧瞧那里,好不新奇。“原来被关监狱是这个样子的……”如意自言自语,“仲父,我是想救那和混蛋才进来的,如果他没死成,我死了,你不能怪我哦……”这样的死亡,竟也是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
王尔德比理会如意的话语,看着格陵兰,“你只要道出她的阴谋,我就放你出去。”
格陵兰摇摇头,找个地方坐下。
王尔德目光一沉,掠过一脸兴奋的如意和冷静的格陵兰,丢下一句“你们都疯了”之后离开了监狱。
当轩辕鸿与尉迟黛再回到会客厅的时候,慕容瑞已经离开了,只剩北顾一个人独自沉思着什么。
轩辕鸿看看北顾的脸色,便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该问。
一个人影在窗前晃了晃,轩辕鸿大喊:“谁?!”顺势拔出剑。
北顾向窗外看去,秋音大方地从窗口跳进来,依旧眉清目秀,白衣飘飘。他打量一番在场的三个人,然后毫不客气地来到北顾身边坐下。
“这位该不会就是北顾的妻子吧?”尉迟黛一语惊人,指着秋音道,“夫人为什么不从门进来呢?”
“黛姐姐,他是男的。”轩辕鸿受不了她的无厘头。
“哇,和北顾挨得多近啊。”尉迟黛撇撇嘴,小声说,“原来他们是……”
“你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北顾让女仆上茶。
“我问你,我今年几岁?”秋音指着自己的鼻子。
北顾诧异地瞥他一眼,“大概二十三、四?”他已经怪到连自己几岁都忘记了吗?
秋音点点头,“我们家的老头最近在抓我。”毫无疑问,那个“老头”就是他的父亲。“他要送我进坟墓……”
“父亲追杀儿子?”
“他逼我结婚,娶一个叫‘尉迟黛’的人。”
话刚出口,在场三人同时倒吸一口气,然后轩辕鸿与北顾的目光落在尉迟黛身上,而尉迟黛的目光落在秋音脸上,眼睛瞪得跟盘子似的,嘴唇颤抖,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你说那个叫‘尉迟黛’的是男的还是女的?”秋音摸着下巴思考。
“我想她应该是女的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尉迟黛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北顾与轩辕鸿对视一眼,选择沉默。
“哦,是吗?谢谢。”秋音礼貌地对她点点头,然后转头面向北顾,“我给如意的药,她带去没有?”
北顾想了想,说有。
“那就好……”秋音笑着拍拍心口,“我希望她不要受伤害。”
轩辕鸿发现尉迟黛的脸上浮着几条黑线,嘴角还不停地抽动着。